这话白玉诀说都合适,偏偏景沅最没资格说,白欣欣身上的痕迹分明是已经经人事了,而除了景沅,白矜矜也想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像是故意同景沅作对一般,白矜矜反倒是顺势挽住了云墨川的手臂,低着头作小鸟依人状。
而云墨川也握着她的手背,理智气壮的道:“不日前我已经上门提亲,不日我二人便要成婚了,况且母妃也盼着矜矜早些过门。”
“我这身子太子殿下也知道,保不齐还有多长时日,打算等番邦使臣的事情处理好后,便要奏请完婚。”
“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罢了,可没有什么逾矩的。”白矜矜故意影射道。
奏请完婚都被搬出来了,景沅自然也不好在拿此说嘴。
却也看不惯白矜矜和云墨川相互依偎着,侧眸发现白玉诀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响起这些日子一来,白玉诀一直对云墨川颇为刁难。
便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道:“表弟先前还有些嫌弃矜矜,为此流连青楼数日想要拒掉这门婚事呢。”
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传统,景沅不忘补充道:“如今看你们二人情投意合,孤甚是欣慰啊。”
面子功夫总是要做足的。
白矜矜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家兄长,果不其然,听到云墨川从前的荒唐事,白玉诀的脸色又暗一分。
白玉诀上前,扣住了白矜矜的手腕,将她从云墨川手里扯了过来:“时辰不早了,跟我回去。”
这话是说给白矜矜的,可是白玉诀压根没看她,反倒是凶巴巴的盯着云墨川。
对于这个大舅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云墨川面带微笑颔首示意。
白玉诀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一抹异样。
他的虎口处……
注意到对方视线转移,云墨川瞬间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整个人顺势向后晃了两步,差点栽倒了在屏风上面。
云墨川捂着自己的额头,神情痛苦,仿佛在受着什么折磨一般。
白矜矜见状立刻甩开了白玉诀的手上前察看:“你没事吧?是病情有发作了吗?”
云墨川闷哼一声算是回应,几欲要晕过去。
“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在白矜矜的搀扶下,云墨川直起了身子,往床边走去,没走几步,云墨川便身形一歪,整个人靠在了白矜矜的身上。
白玉诀冷哼一声:“我来。”
他趁着去扶云墨川的时候,想要借此机会仔细的查看一下对方的手,可云墨川手握成拳,恰好挡住了虎口的位置。
“快,快去传太医来。”景沅吩咐道。
“他的病一直是我亲自照料,不用太医来看,你们先出去吧。”白矜矜的医术有目共睹,每到这个时候说的话也是极有分量的。
加上凝华和云墨泽的助攻,白玉诀纵使不情愿,可还是被拉了出来,帐子里面又只剩下白矜矜和云墨川两个人。
放心不下的白玉诀冲着挥挥手:“你们两个进去伺候着。”
“是。”
有两个丫鬟在里面盯着也好些。
走出营地没多久,凉岚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到了白玉诀的身边。
白玉诀并未回头就感受到了身后多了一个人的存在:“给我仔细的查一查云墨川。”
这个病秧子似乎并不想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刚才白玉诀没看错的话。
他虎口上面的疤痕可不是随随便便弄伤的,那个位置,一定是用剑的时候。
加上身形,时间,他又恰好不在场。
“主子,还是查他之前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吗?”凉岚好奇道。
白玉诀摇了摇头:“查清楚他到底是谁。”
“还要留意月杀的踪迹,绝对不能让他和番邦人有任何接触。”方才白玉诀没说话,可打心眼里也知道月杀绝不能和番邦人合作。
若是万不得已的话,不择手段也要杀了月杀,断了番邦的念头。
临沐和采月进了帐子内,只站在玄关处根本不敢进去。
“谁在外面?”是白矜矜听到了声音问到。
“是奴婢,大少爷让奴婢二人进来伺候。”采月硬着头皮答道。
白矜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用猜就知道自家兄长在担心什么,只是派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进来又能用何用呢。
“世子殿下的病需要静养,你们出去候着吧。”
看玄关处那两个身影不为所动,知道她们也是在惧怕大哥,便找了个由头道:“那小公主输给我了,你们两个还不快去给她做身丫鬟传的衣服?”
等到二人离开了帐子,白矜矜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床边,看着床上仍旧闭着眼睛的云墨川,双手环臂,毫不留情的戳穿他:“别装了云墨川,人都走完了。”
云墨川睁开双眼,哪里还有刚才病恹恹的影子,简直是神采奕奕。
为了保险起见,白矜矜还是拿出了药箱正经查看一下他的病情。
这些日子他忙着应付番邦使臣,她又疲于应付景沅,都没时间内好好给他把把脉。
按照白矜矜换的药,云墨川的毒应该收敛了些,再差也要平稳不少,可是他体内的毒为何还加剧了?
白矜矜抬眸,正色道:“你体内的毒加剧了。”
云墨川仍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情绪并无起伏,仿佛早就知道似的。
“你最近可有吃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异样?”白矜矜蹙起了眉头,这毒加剧的突然,一时半会她还找不到头绪,只好指望云墨川自己能提供些线索。
线索云墨川没有,但是凶手他已经知道了。
没想到景沅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纵使知道是景沅可云墨川不想让白矜矜知道太多担忧,便开始扯开话题,反手握住了白矜矜的柔荑:“你大哥为何如此小气,堂堂七尺男儿却老抓着以前的事不放。”
回回都要为此生气,这个大舅哥当真是不好说话呀。
云墨川那哀怨的语气,活生生的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白矜矜俯身趴在床上调侃道:“云墨川,你也有今日啊,你不如求求我,我就在大哥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他二人之间一向掌握主动权的都是云墨川,鲜少见他吃瘪,却屡屡载在了大哥这里。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