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反应? “为什么?是我的诚意还不够?如果是,我私人还持有鲨鱼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可以转赠您一半!”
王伟峰一咬牙,将自己准备的底线说了出来,他已经给无所给。 目前的鲨鱼市值是六十亿丑元,即便是百分之零点二五的股份,那也接近两千万人元。 这还不心动? 王伟峰不想离开鲨鱼,他很清楚,自己一旦离开鲨鱼,就全完了。 挽回不了公司的损失,高层不会放过他,暗地里的竞争对手也是,哪怕没有竞业协议,只要他们稍微放出点黑料,就没有哪家公司光明正大的敢用他,并且根据合同,公司还会收归王伟峰手中的股份,到时候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汤臣一品的房贷拿什么还? 小蜜的新包拿什么买?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毕方将一切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就像这扇被关闭的门一样,两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眼下这一幕,让毕方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当初王勇波同样千里迢迢赶了过来,虽然胖了点,可长得没那么人模狗样,人品也好上太多。 上学犯了错,就该被老师罚站,上班犯了错,就该被上司责骂,王伟峰犯了错,凭什么不付出代价。 对方过于天真。 想让一个员工听话,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不可替代,没了独特性,自然不敢跳槽,才能让双方都死心塌地地为你工作。 赚双倍回报的同时,还能压低双方的酬劳。 这是商业!没有人情的! 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他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毕先生要这样要咄咄逼人?大家一起挣钱不好吗?哪家直播公司不是这么干的?哪家第三方平台不是这么干的?凭什么揪住我不放?”
“您今天不见我,我就不走了!”
王伟峰豁出去了,他就坐在门口,等毕方出来! 另一边,房东家的小孩也已放学回来,开门的同时,诧异的看着一个鼻子通红的叔叔坐在对门。 关门前,王伟峰还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这谁啊?”
“别理他,一个傻子。”
王伟峰:“......” 隔了片刻,吧嗒一声。 门终于开了,王伟峰差点笑出声。 终于开门了,见面就好,见面就有的谈,可刚想开口,就看到毕方撸起袖子,看着手表,喃喃道:“应该快到了。”
“快到了?什么快到了?毕先生在等人?没关系,正好,我请客,毕先生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啊。”
王伟峰殷勤笑道。 可毕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空气,只在等人。 沉默了片刻,毕方开口:“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走,我为什么要走?”
王伟峰一脸疑惑。 忽然间,他想起了对方打黑熊,杀狼王的场面,好像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虎。 王伟峰下意识后退两步,咽了口唾沫,后退两步:“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打人是犯法的!”
毕方打了个哈欠:“我是守法公民,只是报了个‘警’,他们说十分钟内到的,嗯,还有三分钟。”
报警? 王伟峰听到报警,下意识慌了一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干什么事,顶多算扰民。 真要追究起来,自己才是受伤的一方吧? 想到这,王伟峰的鼻子就隐隐作痛,越痛,他就越发觉得自己不理亏,叫警察来又怎么样?更加觉得毕方天真可笑。 哪家警察十分钟内就能到?这都信? 警察也就是来和稀泥,顶多给他罚个款,还能抓走不成? 尽管毕方在“警”字上加重了鼻音,可王伟峰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完全当是对方毫无社会经验的证据。 但对方肯出来见面是好事,当即苦口婆心的劝诫,什么狼牙早就日薄西山,发展潜力有限。 不可能靠你一个人就起死回生,整体发展思路就有问题。 毕方目露不屑,试想一下如果不是自己有系统,离开鲨鱼后真的能混出头吗? 像他这样的主播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创作者有多少? 自己当然不是救世主,也无意带领弱者建立没有压迫的社会,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看到了这种不公正的,赤裸裸的黑色,为什么要无动于衷?为什么要仍由他们猖獗下去? 前世为什么为救金猫而死,难道人命抵不上一只保护动物? 肯尼亚十年死了超过千名护林员,华夏每年为此牺牲的也不知凡几。 凭什么鲨鱼这样的平台能成为领头羊?兢兢业业做品质的狼牙却落得如此下场? 毕方埋头看表:“两分钟。”
“你太年轻了!”
水泼不进,油滴不行,王伟峰脸涨得通红,情绪濒临失控。 “好内容就一定能火?没王勇波捧,还能出头?他行我们也行,我们能做得更好,直播靠资本!这次不行还有下次,陆文涛不行还有别人!你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第一?”
“一分钟。”
话音刚落,阵阵惊呼从楼道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响起,车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早到了一分钟。”
毕方关掉计时器。 看到这幅姿态,绝望像墨水,一丝一丝渗透了王伟峰的心。 “你以为沙漠里那些人是怎么组织起来的,多少粉被恶心走了?总有要钱不要命的。”
“你以为你这么玩每次都能活下来?不可能的!报警没有用的。”
“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一无所有,不,你会比我更惨!”
王伟峰声嘶力竭,他听到了楼道外的刹车声,还以为是警察到了,回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 王伟峰的脖子僵住了。 巨大的装甲车停在门外,数名士兵笔挺的从车上跳下,朝着大楼内鱼贯而入,厚底军靴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记又一记的敲在人的心上。 “这是......警察?”
王伟峰眼前一黑,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这是什么,装甲车? 警方装备这么好了吗? 不是说好报警的吗? “早晚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一无所有,不,你会比我更惨!”
一段电子音合成的录音从手机上放了出来,毕方倚在墙边,努了努嘴。 “你们都听到了,就是这个人。”
“是,长官!”
为首是士官上前一步,一个敬礼,转身看向王伟峰,挥了挥手,身后的立即有人朝他走来。 “长官,什么长官?他不是退役了吗?他不是退役了吗?”
王伟峰如同五雷轰顶,失控的大脑瞬间清醒,破音大叫:“等等,等等,误会,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毕方面无表情的按住手机,又放了一遍录音。 “不不不!啊!痛痛痛!”
王伟峰本能的想要逃走,但他怎么逃,被一个反关节制住,痛苦哀嚎,鼻涕混合着血沫在他脸上开花:“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被鬼迷了心窍,被鬼迷了...啊!”
剩余的话被战士一个按压压了回去。 吃瓜群众越围越多,至于害怕。 这有什么害怕的,又不是在丑国,看到军人亲切哩,他们只觉得有趣。 王伟峰昏昏沉沉得被押出大楼,看着天边的夕阳,残阳如血,一口气没顺过来,他眼前一黑,脑袋歪了过去。 “昏了?”
“弱鸡!”
战士嗤笑一声。 ...... 三天后。 毕方活动着拆完绷带的手,正想锻炼一下,熟悉的电子音又一次响起。 第四次任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