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长辈在说话呢,哪有你一个晚辈插嘴的份?”一名掌门道。
“容隐是我华指山首席大弟子,为何不能说?在说了,若不是容隐带着另外三个弟子下山各方打听,你们会知道长生殿是什么吗?”欠竹厉声道。
那名掌门顿时吃瘪,轻咳了两声,道:“那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智取?”
“智取什么呀,长生殿就一魔宗,夺取数万人魂魄,和魔族有何分别?对付魔宗,我们就要一股作气地剿灭!”那名靠前的掌门说道。
“如果梁掌门,想要葬送整个清源宗,长云不拦着,您请便。”长云容隐冷冷道。
这些人,坐在高高的掌门宝座上,不知道长生殿的可怕,便在这胡乱说话,他真看不下去。
“长云容隐,你敢这般与长辈说话?”梁掌门瞧着长云容隐那副清冷模样,就来气。
傅九月站出来,道:“师尊,欠竹师叔,在座的各位掌门各位师兄师姐,弟子赞成长云大师兄说的智取,长生殿有着夺取人的魂魄能力,我们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们却能很轻易地就把我们的魂魄夺走,若是各大宗门联合围剿长生殿,到时候恐怕适得其反。”
笑话,一千多年前的天罡之战,邪南诏和凤九月围剿长生殿,都能死在长生殿殿下手里,就凭这些人在这动动嘴,便能将长生殿一网打尽吗?
“小丫头,本座瞧你似乎对长生殿很清楚?”梁掌门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打量着傅九月。
“弟子知长生殿,也是长云大师兄回来同我们说了才知道的,只是,弟子站出来插上话,是建议按兵不动,再智取。”傅九月不卑不亢道。
她小小的身子,在这天都大殿上聚集了所有目光。
“你说的按兵不动,只会助长长生殿夺取更多人的魂魄啊,那么多魂魄可都是百姓们啊…”三宫长老道。
“三宫长老误会我的意思了,弟子意思是,这按兵不动只是看似表面的按兵不动,但我们还是要护住百姓。”傅九月道。
“此话怎讲?”周河问。
“我们可以暗地里遣派本门弟子分批前往各地驻守,同时在想办法智取。”傅九月能想到的法子只有这个了。
她之所以要按兵不动,是知道长生殿大量夺取魂魄,他们在找邪南诏,只要他们找不到邪南诏,便会自己放弃寻找了。
邪南诏知道傅九月站出来,是为了自己,「月儿,你大可不必因我…」
「谁说是为了你?我这是为了百姓着想。」傅九月打断他的话。
邪南诏当然知道她这是借口,她能为他着想,心中不由得被温暖包裹着。
众位掌门听了傅九月的建议,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此办法不错,纷纷点头。
但只有三宫长老觉得此办法里有个漏洞,他道:“办法虽好,但弟子们不驻守了的话,长生殿便又会继续大量夺取百姓们的魂魄,又当如何?”
“如若这几年时间,还想不出法子,便是我们的不是了。”傅九月腰杆挺得直直的,她也不怕这话得罪在座的人。
这话,在座的弟子们听了,有一人忍不住站出来斥责道:“你此话,分明是在说我们各大宗门无能!”
“就是!”有人附和。
傅九月就知道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按前世的话说,这种人便是杠精吧?
她转身对着那名说话的弟子道:“如果这位师兄有比我更好的办法,但讲无妨。”
顿时,那名弟子被噎得死死的,愣是说不上一句话来。
众位掌门都细细深思着傅九月这个办法,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若驻守各地的这几年,都想不出法子对付长生殿,便真的是他们无能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商议之后,敲定用傅九月这法子。
虽说傅九月的这个办子,可暂时缓解长生殿的猖狂,但三宫长老仍是觉得有纰漏,道:“小丫头,你这法子虽好,但这一驻守便是好几年,派去驻守的弟子驻守那般长时间,弟子们定心有怨言,加之,各大宗门有规定,凡是本门弟子,不得在门外逗留时日太长,这也不行啊…”
“是啊,这驻守时间太久了。”有些不愿意去驻守的弟子出声道。
傅九月忽然发现,这位三宫长老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戳中要点,她道:“这有何难?”
三宫长老见傅九月胸有成竹,道:“看来,你早有对策了?”
“每个宗门将驻守的弟子们分成几批,一批驻守三个月,驻守到了时间,在换另一批,原先那批可先回其宗门,若宗门弟子不够,再反复循环便可。”傅九月道。
众位掌门和在座的弟子们,都纷纷赞她的法子解决了这次长生殿的难题,看着她的目光都变得钦佩。
就连欠竹都说周河收的这个弟子,是极好的。
周河自然是高兴地接受欠竹的夸赞,那是,他的青铜药鼎总算没白给。
在散去时,庚逻第一个来找傅九月,“师妹啊,没想到你脑子还挺机灵的,从前是师兄小看了你啊。”
“师兄说的这是哪的话啊,比起机灵二字,在师兄面前我过之不及啊。”傅九月轻笑道。
“那是!”庚逻沾沾自喜,本以为她在夸他,但是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这是贬义词,追了上去,“师妹,你这是在损我吗?”
她这是在说他的机灵,都用在了调皮捣蛋上去了呗。
见她慢半拍,傅九月昂然大笑,“哪有,师兄这般聪明,我怎敢与你比?”
许是庚逻从来只见她皮笑肉不笑,今日见到她真正的笑容,才觉得她的笑是那么好看,那么耀眼。
他道:“你啊,要多笑笑,这才好看嘛,小小年纪这般老成作甚?”
“有吗?没有吧?”
“有,每天冷着个脸,笑的时候也很假。”说着,庚逻扮做傅九月平时的样子和假笑的模样。
她不笑的时候,好像全天下欠了她什么一样,整一张厌世脸,笑的时候也是,像是算计人一样。
傅九月看着庚逻模仿自己,笑容得更深了,“我才没有这样好吗?”
“你自己回去照照镜子便知道,是不是这样了。”
“好吧。”傅九月也是哭笑不得。
她正和庚逻有说有笑地离开天都大殿,身后一道声音响起,“锋芒别太盛,总有人会想把你的锋芒折掉。”
待她去寻那道声音时,只见长云容隐的身影走在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