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就打定主意如此,为什么还要说那么疯癫的话?害的朕,还得解释为什么叫错了你的名字!”
“疯癫?皇上认为疯癫么?臣妾还想再疯癫些。疯子、妒妇,臣妾在后宫、群臣,甚至天下人耳内,是个因嫉妒而惶惶不可终日的妃子,臣妾真想再说的严重些,免得天下人没有再更狠毒的词汇来形容臣妾!”
苏怡琴的孑然不同的变化,南宫远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他低估了苏怡琴爆发的能力,无法准确的把握,究竟这个女人,可以继续平静道什么时候。
“不要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以为朕不了解你么?靠过来!那里不冷么?”
轻轻的哼了一声,苏怡琴坐到南宫远身边。墨古韵并不在这里,而是被南宫远发配到另一辆马车上。
苏怡琴故作泰然的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正变得和你越来越像?”
南宫远冷了脸,面无表情道:“只是不是变得朕都认不出你!”
“皇上担心臣妾会腿麻,所以就让臣妾靠过来,可是,臣妾却不会如此……将来有朝一日你就要死了,臣妾会很高兴,说不定会推你一把。”
“朕等着。”
南宫远冷冷回答。
苏怡琴望着南宫远,眼睛里满是愤恨和得意。南宫远按下女人的头颅,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大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发丝。他不想让苏怡琴继续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种可怖而令他愤怒的目光,不应该是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因为……
因为什么呢?南宫远问着自己。
答案就在心中,却始终无法确定那就是答案。
毕竟,南宫远的心跳,从来没有合适的人,曾经与其一起跳动过。
“哭吧!”
男人冷冷的语调在头顶传来,苏怡琴怔了一怔。
“为什么要哭?臣妾以后都要笑,臣妾要笑着,看你、你们,统统都吓地狱!”
苏怡琴笑得像个孩子,南宫远蓦然按下她的头,苏怡琴脑袋重重磕在木板上,再起来,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渐渐有了淤青,而苏怡琴,只是在笑。
“父亲!痕儿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为了重新见到念欢。对于她来说,什么妃子地位,甚至还有那个冷血自私的皇帝,都只不过是一件物品而已,唯独念欢,才是她毕生的想念!她早已没了父亲,这次虽然表面是为了给林大人一个说法,实质上,难道不是对念欢的殷殷想念?”
“父亲!她活不了多久了!你看她今天的样子,瘦的几乎只剩骨头,唯独支撑她苦苦活着的,只有念欢啊!”
洛城一处郊野小酒馆儿内,南宫后执着的在父亲和百里景面前侃侃而谈。神色慌张颓废,两位老人,也是一筹莫展。
“后儿,这些老朽今天也看到了。念痕症状,已是凶险。假如真如你所说,曾经被皇上施以换颜剧毒,那么半年寿命,对她来说,早已置之度外。眼下,只有找到念欢,让她们能够见最后一面,才是当务之急啊!”
百里景捋着胡子,也是一脸愁容。
“可是,天下之大,念欢又是个谨慎之人,我们到哪里去找他去?轩儿已是在各处搜寻半年有余,不是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南宫后父亲也是一脸茫然。
“他家中,可也找过了?”
“怎么没有?洛城老宅,还是京城两处府邸,能找的,不但咱们找了几遍,连芙蓉门带皇上的禁军,都找了个底朝天!”
“可是奇怪!这念欢能躲哪里去?想来离他姐姐不会太远,竟然不在京城么?”
百里景捶胸,饮一口酒。
三人正说得热闹,只听小酒馆儿外忽然有人大声道:
“三位,在这里聊的如此开怀?”
三人一看,原来是刚被南宫远封了国师的沐锦。这个沐锦,三人之中,唯有南宫后还知道他些来路。
芙蓉门的掌门,苏怡琴的师傅。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有了这样一层诡异的关系。连南宫后,在听苏怡然说了沐锦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是无法理解。
一来,南宫远的阴谋着实诡秘;二来,更慨叹芙蓉门以及南宫远,早在许久之前,竟然酝酿了这场政变。
这个芙蓉门,数十年前,就在江湖上传言,劫富济贫。是以势力如滚雪球儿一般,越来越大。没想到,一切只是突然的阴谋。如今,沐锦靠着数百万不知所因的懵懂门徒的怂恿,堂而皇之的做了一国国师,怎的不令人发笑?
“沐国师,也这般有兴,来这里找安静?”
南宫后一抱手,热情上前。
沐锦笑笑,依旧一身锦衣,在三人围坐的桌前坐下,身形巍然,道:
“不错,皇上那里实在聒噪,所以才出来再郊野寻寻乐子,没想到南宫先生和百里大人,也是这般兴致盎然!”
“呵呵。”
南宫先生微微笑笑,算是答应。他投身商贾一生,没想到老了,不但重新被南宫远威逼进了充满腐臭的官场,连万贯家财,也都被悉数充了国库。
老了,老了,反而到老一场空。
这个小小户部尚书,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也不知道是否够自己平安余生。
“沐国师,听说贵妃娘娘凤体抱恙,国师怎的不在贵妃身侧治疗,反而在这里悠然自得?”
百里景问道。
沐锦笑道:“贵妃娘娘只是昨日狩猎兴致所致,有些伤寒,略开几幅药,也就好了。”
百里景听说,又道:“听闻国师医术了得,能够有回天之力,不知国师认为琴妃娘娘,可有生还之际?”
沐锦脸色一变,转而又略略缓和,道:
“琴妃娘娘是心病,不是寻常药物可以治疗。”
“唉!心病还需心药来医,不知道这心药,是否可还在人世了!”
“相爷多虑了,琴妃娘娘本性纯真善良,定有转机,咱们在这里徒增忧愁,也是无益!”
“是啊!”
三人都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