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十月二十二日,有些冷。我急着往外去,填填我一天没进食的肚子。我一边走着,一边被风吹着,一边饿着,一边想着吃的……“哦,对了,我要去吃一大碗米线,再加一份土豆”。我心里默念着。步子一大一小一晃一颠的,像饿极了的乞丐,四处寻着能进肚的食物。终于是看见了一家米线馆,热腾腾的烟气香浓了我的鼻子,醉在美食中——一丝丝白米线里。我想我该是有多么幸福,我一个饿极了的乞丐竟然找到吃的啦。看来世界对我很好,也很公平。我饶着香气走过去坐着,心里美滋滋地,期待着那份美食。我唯一没有做的,是不用拿着东西,而是别人帮准备着,我拿一张纸给他就好。原来这才是世界啊,需要交换的时代。我于是看着每一个人,他们都像饿极了的疯子,往别人袋里塞着纸,自己抬着东西就走,类如强盗,却又不是。我不知道该怎样解释我的心情,原来人与人之间也没什么不同的,分种类而已。不过男的和女的,除此之外再别说分异。一会儿,白白的米线便好了,我们完成了交易,而各自的东西还没结束。我要吃着他的米线,他要拿着我的纸获取更多的纸,直到纸烂得不行,他才要把它扔进粪坑里;而我的还没结束,吃饱了晃过一天,这一天便就不是乞丐,也不必和谁见着面了。也许他用我的东西时间较之我长,可我好歹也满足了我的现状,——继续活下去。如果没有生命,谈什么呢!农民是个乞丐,不过好歹滚滚山沟、锄锄田地而已。早出晚归,是中国一代又一代的耕作态度,把土地弄得精细些,他们索要的时候便就多些,穿衣吃饭就不成问题。回想着我也是个农民,今天的这碗米线兴许是我农民土地里的产物哩!热腾腾的米线加些佐料得以香全,人也如此,加些装饰便得以舒展。人里人外,全靠一张皮而已。至于心的深处,倘若有半丝米线的纯白,怕就是未经世事洗濯的小孩。我于米线中看淡一点人生,何苦要去做个街讨的乞丐?何不归去我农上,问着大地而已。——而也只是相比较来乞讨对象不同而已。米线吃去一半,我见米线师傅和商人言语。不一会儿,兴许那张是我的纸。师傅将纸给了商人,商人将他白白的米线扔给了米线馆师傅。就这样,兴许他们完成了人类最平常的交易,又各自过自己的生活去了。——继续向别人乞讨着。原来我吃的白白的米线不容易。我原念着是农家出来的纯手工产物,没想到大千的世界变了去,其中参杂着我所不知的复杂程序。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粮食却是人们无奇不有的基础。我突然念着,米线却已凉了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许就是为了吃,吃饱了等消化完继续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不死去。也许也是为了吃,在吃中尝些酸甜苦辣而已。今天第二十二个秋末,我向世界乞讨了二十二个春夏秋冬,苦的累的日子多了去,甜蜜倒是少些。有些人,乞讨中智慧,有些人,乞讨是种屈辱。农民和大商人,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乞讨方式有何不同,唯恐自己知道。但兴许我农民是个乞讨者,大自然看出了我农民的勤劳。现在的社会,科技在不断发展,经济也不断增长。一些人不满足了现状,需要面向更大的圈子乞讨。我的米线吃去三分之二,肚子已经快饱。但我要把它吃完,甚至汤也要喝干净。一个人,一个家,一个家里几个人;一个家,一个国,一个国里千万家。为了得到更好的家,一个人开始乞讨;为了得到更好的国,一群人开始乞讨。一个有志气的读书人,他不会向商人乞讨,那不是他的菜。学业有成时,他乞讨的对象是全世界,乞讨的内容是知识,乞讨的目的是为了国;农民工。农民向着大自然乞讨,同时向着社会索要。他们所盼望的,只是够些温饱,加些生活味道;众所周知,工人是任何时代都需要的,甚至从大的方面来说,这世界有一半是他们创造的。由此可见他们的作用有多大,他们乞讨的能力有多强。高楼大厦、桥梁规建、道路铺设、中转运输等等,哪儿不是他们的身影?一大早开始的工人资产阶级革命,就是由他们所引起强烈震动,没有他们,这世界上一半的人没有乞讨对象!他们是社会的忠实维护者,国家忠诚的守护者,家里结实的顶梁柱!兴许他们还会向商人或者农民索要一些东西,但到底不是强盗土匪,有借不还的;兴许我这碗米线,也正是他们共同的产物哩。再来说说社会各界的大商人,以及一些名人官员。我的米线加了些辣,喝起汤来辣着我的嘴巴。但既然作出了交易,我就不辜负这心血了。米线是要吃完的,汤也是要喝光的。即使辣些。世界上白手起家的能有几个?哦,不。其实谁都是白手起家,只是大小不一样而已。有的千万人记住,有的万千人里没一个知道他。生活方式不同罢。我不知道有钱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也许和我一样,同吃一碗米线;也许和我不一样,他吃米线不喝汤,我却要漏干净。但不管怎样,他到底同我一样在乞讨着,不过是他乞讨的多,我少些。我过着极易满足的生活。社会各界,都有着各自的运转道理。谁向谁乞讨,谁甘心只做一个人的世界?农民向大自然乞讨,终归世界英才要以农民为物质基础得以发展,而最终又要归于自然。这便是乞讨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