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麟彻底糊涂了。
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湛星澜见傅玄麟不回应,干脆直起身来一把扯开了傅玄麟的衣领。
健硕的胸膛一下子袒露在了湛星澜的面前。
纤细的手指顺着傅玄麟的耳根向下划过他的傲人的下颌线。
又从下颌下顺着滚动的喉结滑到了他的胸膛。
湛星澜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传入傅玄麟的耳中,仅存的理智顷刻间荡然无存。
傅玄麟握住了她撩拨心弦的手,腰部发力猛然起身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夫君……轻一点……好吗……”
湛星澜魅惑的嗓音配合着上下起伏的双峰,如洪水猛兽一般顺着傅玄麟血脉中喷涌迸发。
广袖轻纱随着湛星澜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滑落腰际。
露出的圆润粉白的肩头与锁骨连成了一条绝美的对称的曲线。
傅玄麟大手一挥,广袖轻纱随风飘落到了地上。
紧接着便是那件桃粉色的诃子裙。
不偏不倚,刚好压在了广袖轻纱上。
衣衫尽数褪去,湛星澜一丝不挂地骑在傅玄麟的身上,胜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色。
傅玄麟呼吸沉重地将炽烈的吻落在了湛星澜的朱唇,耳垂,颈窝,肩头,酥胸……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被湛星澜忙活的小手尽数脱下。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只手顺着纤细的玉臂一路上游擒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赤裸着身体缠绵在一起,仿佛有一团火在两人的体内燃烧。
傅玄麟的动作猛烈又小心。
他生怕弄疼了湛星澜。
可无论他如何小心,湛星澜还是疼得眉头紧锁。
她的身下随之绽放出一滴红色的花朵。
痛苦,欢愉,激烈,柔和。
今夜,他们拥有了彼此,成为了彼此躯体中的一部分。
他们相互交融,如同一双玉璧合二为一。
一个时辰后……
湛星澜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傅玄麟的怀里,身上满是方才翻云覆雨时留下的吻痕。
“抱歉澜儿。”
傅玄麟心疼地揉着她身上鲜红色的痕迹。
“傻瓜,不疼的。”
湛星澜笑着安慰道。
其实她疼得要死,比解火容花的毒还要疼。
傅玄麟知道她在骗自己,但也没再说什么。
外头夜色正浓,躺在圆床上便能瞧见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微风徐徐,湛星澜身上只披了一层轻纱也不觉得冷,反倒觉得浑身上下热乎乎的。
她合上了双眸,在微风的轻抚下沉沉睡去。
傅玄麟忽然听到怀中的人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低头一看,湛星澜已经睡熟了。
她定是累极了。
傅玄麟歪头看了看所有敞开的门窗。
修长如竹节一般手指探入枕下,从里面抽出了一块黑色圆石。
手腕转动,指尖发力。
黑色圆石朝南面的柱子直直飞去,正中柱上圆形的凹槽。
霎时间,所有门扇齐刷刷地合上。
整个顶楼变得昏暗了起来。
傅玄麟一把扯过叠放在一边的薄被盖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就这样搂着她,紧紧贴在一起相拥而眠。
这一夜,湛星澜睡得很踏实。
她似乎从未睡得如此香甜过。
可等第二天醒来,她却觉得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下半身也疼得厉害。
偌大的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四周的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关上了。
只有正南方的门开着,微黄的阳光刚好照的进来。
“王妃娘娘,您醒了。”
竹欢笑意盈盈的走上了台阶,手里捧着一套新的衣裙还有一盏白玉小罐。
湛星澜艰难的坐起身,抓着薄被往胸口上方提了提。
“玄麟呢?”
“殿下一大早便被叫走了,好像是慈昌国使臣入京了,特意请殿下前去清点贡品呢。”
“慈昌国……”
湛星澜突然想起,湛南璟曾说过,她和岳后之前中的名叫火容花的毒,就是慈昌国王室的禁药。
既是慈昌国的王室禁药,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夙寒皇宫里呢?
想来傅玄麟也定是发现了其中有蹊跷,所以才会一大早就去见慈昌国使臣吧。
所谓夫妻同心,傅玄麟还真是这么想的。
然而等傅玄麟到了衡鹤馆后,慈昌国使臣还不见踪影。
“百里,去京城门口瞧瞧是怎么回事。”
“是。”
不一会儿,百里墨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王爷,慈昌国公主在西市跟人闹起来了。”
“使臣入京都该直奔衡鹤馆,怎的会去了西市?”
“这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走,去西市。”
两道利落飒爽的身影翻身上马,直奔西市而去。
嘈杂热闹的西市,此刻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你是哪里来的小娘子,竟然敢当街行凶,就不怕老夫上京兆府衙门告你吗?”
一名白发老汉捂着胸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表情痛苦的说道。
对面穿着艳丽,打扮颇有异域风情的女子一声冷笑。
“哼,我管你上哪儿去告,总之你在本公主面前欺凌弱小就是不行!”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夫欺凌弱小了?”
“我亲眼所见你拿针虐待那幼童,还敢抵赖?原来所谓的夙寒百姓昌乐,安居乐业都是骗人的!什么泱泱大国,我看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人群顿时掀起了一片抗议声。
别的不说,夙寒国如今国运昌盛,亲仁善邻,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们怎能允许一个外邦女子不明就里的在自家领土上口出狂言呢。
那女子见百姓群情激奋向她靠拢过来,立马慌乱的后退了几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女子身后的护卫们赶忙抽出佩剑护在了女子身前。
百姓们见状也有些怕了。
这些外邦人来历不明,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当街砍人啊。
“住手!”
一声洪亮的嗓音骤然响起,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众人齐刷刷看去,有眼尖的一下便认出了傅玄麟。
“是翎王殿下。”
百姓们闻之自觉的散开了一条路。
傅玄麟一跃下马,扭头给百里墨使了个眼色。
而后在百姓们的瞩目下来到了这群来者不善的外邦人面前。
“想必这位便是慈昌国珈凝公主吧,本王有失远迎。”
傅玄麟伸出双手朝着珈凝做了个常礼,举止风雅翩翩,尽显大国风范。
“你就是夙寒国的翎王殿下?”珈凝半信半疑的问道。
“正是。本该在衡鹤馆迎接诸位的,不曾想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使臣到来。闻得珈凝公主自行来到了西市与人起了冲突,本王这才赶了过来。幸而只是一场误会罢了,还请珈凝公主。”
傅玄麟语气平和,面容和善。
可细看之下,他眼底冷冷冰冰的,根本没有半分人情味儿。
珈凝一脸不悦的说道:“那个老头子凌虐孩童,你听,那孩童到现在还哭嚎呢,何来误会一说?翎王殿下难不成要包庇凶徒吗?”
“什么凌虐,老夫分明是在为那孩子放血排毒。”
被打得鼻青脸肿老汉委屈道。
“珈凝公主有所不知,这位老者乃是西市济仁天禾医馆的坐堂医师,他以针刺孩童,是在为孩童治病,而非凌虐。”
“这,这怎么可能?”
珈凝显然不信,可看着傅玄麟和百姓们一脸愤慨的表情,似乎也不得不信了。
就在这时,百里墨及时赶了回来,还带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娘子。
“王爷,这位娘子便是那孩童的阿娘。属下正寻人打听那孩子家父母,便见这位娘子匆匆赶了过来。一问才知,原来医馆内草药不足,须得去城南药铺才能买得到草药,所以她便将孩子暂且交托给了李医师,好让李医师尽快放血排毒。”
“民妇叩见翎王殿下。”
“娘子不必多礼,快去瞧瞧孩子吧。听这嘹亮的哭声,想来是毒血已然排尽了。”
“是,多谢翎王殿下。”
那娘子叩了叩首,便赶紧跑进了医馆。
果然,她一进去,孩童的哭声便戛然而止了。
不一会儿,那娘子抱着泪眼婆娑的孩子走了出来,递给了李医师一钱银子。
“谢谢李医师救了小儿一命,还害得这位小娘子误会了您,这些钱您拿着。”
谁知李医师却将钱塞回那娘子手里。
“不必啦,邻里街坊的,改日请老夫吃个包子便是了。”
“好,等何时李医师来了包子铺,我定准备好皮儿包馅儿大的肉包子好好招待李医师。”
“快带娃儿回去吧,按时喝药,过两日便活蹦乱跳了。”
娘子笑着点点头,抱着孩童走出了人群。
见此情状,珈凝也意识到是自己鲁莽了。
她满脸歉意的看了看傅玄麟,又看了看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医师。
“你们快把剑收了,退下!”
她推开了身前的护卫们,走到李医师面前单手抚胸鞠了个躬。
“今日这事是本公主不对,是本公主误会了李医师。”
“哦哟,使不得使不得,公主快请起。我一小小百姓,受不得您这大礼。”
“这只金镯子你收下,就当做本公主赔给你的医药费了。”
珈凝从手上摘下了一只无比精美的金镯子放在了李医师手里。
这沉甸甸的金镯子落在手里,可把李医师吓得不轻。
“哦哟哦哟,这万万使不得啊。”
傅玄麟见状上前打圆场道:
“珈凝公主,依本王所见,今日之事不过一场误会罢了。相信李医师也定然知晓珈凝公主本是一番善意,不会责怪公主。是以如此贵重的金镯子,李医师怕是不好收下。况且珈凝公主乃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本王奉旨接待贵客,不如这笔医药费便由本王赔给李医师好了。”
珈凝侧目看了看傅玄麟,又见李医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只好收回了金镯子。
“既如此,本公主便谢过翎王殿下了。”
傅玄麟一个眼神,百里墨便心领神会的掏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李医师。
李医师本想拒绝,可奈何傅玄麟和珈凝都看着他。
他也只好收下了。
百姓们见事情平息,也都四散开来,各忙各的去了。
“本王已命衡鹤馆备下了早膳,珈凝公主若逛累了,不妨先行回衡鹤馆。”
“那便有劳翎王殿下带路了。”
珈凝看着这个始终处变不惊的男人,不禁对他好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