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亲密的感觉让她她僵了僵,随后警惕地略退开一步。
苍羽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食影魔啊,就是传说里会跟在良家女子身后,偷偷摸摸猥猥琐琐地闻别人底裤味道的鬼魅,据说这种鬼魅以前到死都是老光棍,有偷女子底裤的癖好。”
祭:“……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居然敢骂他是偷闻女人底裤的变态?!
苍羽嘿嘿一笑,桃花眼里仿佛都是讨好的光:“可不敢,祭大人您这玉树临风,潇洒非凡,要什么女子没有,哪里用得着偷人底裤,您只要往哪一站,那必须是无数女子自动奉上自己底裤给您过目!”
祭:“……”
他怎么听着这奉承话这么不对劲呢?
什么叫他往那一站,就会有无数女子奉上底裤给他过目,还是拐着弯儿骂他?
“你是女人么?”祭冷冷地道。
张口闭口就是女人的底裤,他又没跟着个女人。
苍羽桃花眼波光流转,一脸惊诧地问:“我看您器宇轩昂,想不到癖好都与众不同,您比较喜欢闻男人底裤么?”
祭忽然停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少年’,面具下的精致唇角一翘,淡淡地道:“来人,去砸了‘他’那些从太师手里扣来的铺子。”
“是!”暗处不知哪里来的诡凉又尖细的数道声音如鬼魅一般飘来。
一招制敌!
苍羽瞬间脚底一转,提着灯笼屁颠屁颠地凑过来:“哎呀,祭大人,大晚上的难得来一趟探我,何必这样来去匆匆,来来来,我们一同聊天。”
说罢,她又指指天空:“您看,从天上星辰到人生哲学,咱们都可以聊不是?夜色如此美好,您何必如此暴躁?”
祭低头打量着面前‘少年’,眼角诡美的花纹在他讥诮冰冷眼神的映衬下,显得异常的艳丽:“你拍马屁的样子,倒是很令人舒心。”
苍羽暗自冷嗤一声,没好气地甩了下手里的灯笼:“从在需玉斋就被人跟着,我可不觉得舒心。”
“不错,看来修为又上了一层,能察觉本座的气息了。”祭愉快地伸手鼓掌。
苍羽看着他那副样子,越发来气:“哼,行了,您大爷的也别显摆了,知道你轻功厉害了,你是想让我知道你来了,故意没收气息。”
她第一次在苍府能察觉祭带着他的人马出现,不是因为自己的轻功或者武艺修为比对方高。
纯粹是因为祭以为她就是个力大无比,靠着蛮力揍人,实际上武艺修为很次的家伙,所以祭没有运足功力,也没有刻意收住气,才被她发现了踪迹。
此后几次,他的出现,她几乎一无所觉,全靠狗屎运,才没有偷听到什么不该听见的。
搞得她每天晚上在自己屋子里都要再三检查门窗,大晚上的说话反而要比白天更谨慎。
祭挑眉,精致的眉眼里闪过恶劣的笑意:“是么,苍二公子当真谦逊了。”
苍羽叹了一口气,伸手拨弄了下灯笼:“说罢,祭大人从需玉斋跟到现在,到底找我有什么贵干?”
这家伙总是神出鬼没的,跟个狗皮膏药似的,也没有个好提防的法子想,想想真是让人头疼。
祭淡淡地道:“好奇,你收拾了唐绾绾之后,是真的相信了你这个三弟苍明雨的话,打算放过他?”
苍羽瞥了他一眼:“你干嘛关心这个,跟你想要的玉家的东西有关?”
祭挑眉:“本座好奇,不行?”
苍羽立刻点:“行,当然行,祭大人好奇什么不行!”
她很想吐槽,你好奇个屁啊,不是利益相关就是闲的么!
但想想,仿佛也没有什么利益相干的,这个叫祭的神秘人看起来是个黑道上的狠角色。
怎么看着都不像是能跟苍明雨有什么纠葛的样子。
如果他跟苍明雨一伙的,照着苍明雨那人的狠辣心性,早就直接收拾她了。
想到这里,苍羽哂笑一声:“我这个三弟呢,确实是个少见的聪明人,看得出他对我颇为忌惮,大约是知道我是个刺头,沾了就不好脱手吧。”
她慢悠悠地往前走:“至于他到底在暮云山慕勤之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原本是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我通过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所有让慕舒配合我查一查,但今儿他自作聪明,送上门做这个酒席……”
她顿了顿,讥诮地勾起唇角:“呵呵,做贼心虚。”
苍明雨这样的人,最是讲究做事干净!
能不脏手,就不脏手,能摘干净自己就一定会把自己摘得一丝痕迹不留。
如今,他见唐绾绾倒霉了,于是转个背,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必定有蹊跷。
“所以,你觉得他在慕勤之死里必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祭挑眉问。
苍羽微微颔首:“没错。”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放过他?”祭斜眼看她。
这样为慕勤把唐绾绾算计得身败名裂,下场凄惨,居然会放过可能的“主谋”?
苍羽一脸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咦,你幻听了不成,我什么时候答应放过他?”
祭:“本座明明听见……”
他话到了一半,截然而止,只因为他忽然想起了那时候听到苍羽对苍明雨说的话……
……“嗯,看在这一餐饭你招待得不错,又看在我们兄弟情谊上,我饶你不死”
“……”祭无言以对。
苍羽这家伙说的是饶苍明雨不死,确实不是放过他。
“你打算怎么做?”祭睨着身边‘少年’,兴味盎然地挑眉。
苍羽这奸诈的野狐狸,果然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