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千欲哭无泪的说道:“大家冷静一下,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韩烁劝慰陈小千,说道:“你不知道龙骨对于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盗取龙骨为我治心疾,我必须受罚才能替你解围。”
陈小千左右为难。
城主也缓缓开口,“芊芊,你毕竟是一城郡主,还叫人喊你“三公主”,有些责任是逃不掉的。”
闻言,陈小千却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道:“郡主?我不当郡主,是不是就可以不负责任了!”
众人愣住。
城主脸色不愉,沉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小千焦急地说道:“母亲,我现在文不成武不就,本来就没什么用处,您废我为庶人吧,这个三公主我不当了还不行吗!”
城主厉声道:“胡说!你是我的女儿,怎么能不当郡主!”
城主正要发怒,桑奇却俯在城主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桑奇低声说道:“城主……三公主与韩少君情比金坚,若再这般僵持下去,三公主境遇或许会更加为难。”
城主看着护住陈小千的韩烁,缓缓松了口气,这才算是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开口说道:“芊芊,你可知道你成了庶人会是什么境遇?”
陈小千拍了拍胸脯,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不怕,我有韩烁呢!”
韩烁动心地看向陈小千,忍不住问道:“你这么相信我?”
陈小千一脸坚定的点头。
那是,韩烁可是男主角啊……
城主府邸,议事厅。
桑奇传城主令,在议事厅里缓缓的宣读着,“城主之女陈芊芊,顽劣不堪,罔顾祖宗传统,擅动龙骨,坏我城运,废为庶人……”
等到桑奇宣完城主令,堂下官员一片哗然。
众官员窃窃私语,“这城主不是最宠爱三公主吗,怎么说废为庶人就废了?”
“直接上来就废,咱们准备好的惩罚三公主的公文还怎么念?”
“城主这是先下手为强啊……”
众官员议论纷纷,商量对策。
杨司户与一官员互使眼色,站出来替韩烁、陈小千说话。
杨司户严肃的开口说道:“既然三公主已经废为庶人,那盗取龙骨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另一个官员立马上前,“臣附议。”
整个花垣城中,谁不知道城主最疼爱的就是三公主?
此时城主被逼无奈的废了三公主,心中想必也是伤心的,众人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城主的霉头,只好跟着说道:“臣附议……”
说完之后,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那少城主之位岂不是……”
城主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神情复杂地瞥了一眼陈楚楚。
刘司银欣喜,看看一脸平静的陈楚楚,又收起得色。
城主低叹一声,声音沉沉的开口说道:“也好,散了吧。”
说完,城主拂袖离开。
裴府,书房之中。
裴恒正在练字,小厮伺候研磨。
就在这时,苏沐拿着两三本书进来,放在书桌上,看着正专心练字的裴恒,欲言又止。
苏沐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小人刚才听说,三公主盗取龙骨,被废为庶人了。”
闻言,裴恒手中的笔顺在停在空中,一滴墨水“吧唧”落下。
裴恒抬眼,震惊的看向苏沐,“你说什么?”
苏沐说道:“似乎现在坊间都在传闻,少君的病好了,三公主却被废了。”
一旁伺候的小厮也添油加醋地说起自己听到的八卦。
小厮甲:“可不是吗,都说现在韩少君心疾痊愈,能一个打十个。”
小厮乙察觉裴恒脸色不对,连忙说道:“怎么可能,韩少君明明活不过二十岁,他不死,咱们公子和三公主的婚约怎么办!”
但是说完之后,小厮乙又小声的嘟囔道:“都已经不是三公主了!”
小厮们看向裴恒,裴恒早已有些慌乱,放下毛笔,心中很是担心。
“如果此时林七再为难三公主……”
苏沐无不担忧地看向裴恒,裴恒神情越发凝重。
花垣城大街上,公告栏中张贴着城主令,围观的众人皆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废三公主陈芊芊为庶人,彻底失宠了。”
“三公主就是个败家子!居然敢擅动龙骨坏我城运。”
“我花垣城若落得这种人手里,还有好嘛……”
“亡城之兆啊……”
“听说了吗,陈芊芊现在不仅失宠于城主,而且武功全失,是个废人了……”
“啊?那她以前那些债主还不讨上门去……”
不远处,林七得意地看着这一切,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满是恶意的笑容。
宗学堂内,书架前,在宗学堂内读书的众人也同样是议论纷纷。
苏沐在一旁找书,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学生甲说道:“你们说三公主她以后还来宗学堂吗?”
学生乙说道:“宗学堂只有城主和官员子女能就读,她都被废了,当然不能来。”
这句话一出,众人一脸羡慕。
学生丙说道:“你们说她是不是故意的?这样三公主就再也不用来上学了。为了逃课……”
学生乙说道:“嘘,已经不能再叫三公主了。”
陈沅沅在一旁找书,听到众人议论,无语地摇头。
梓年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问道:“郡主,您怎么一点都不替三公主担心啊?”
闻言,陈沅沅嘲讽的勾了勾唇角,语气冷淡的说道:“她连龙骨都敢动,哪还需要我替她担心。”
说到这里,陈沅沅摸着自己残废的双腿,语气酸酸的再次开口说道:“我双腿中毒废了这么多年,她也没说盗取龙骨,为我疗伤。”
梓年无奈的说道:“龙骨也不治您这个啊。”
陈沅沅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却还是颇有些不甘心,“它万一能治呢。”
梓年嗔怪的开口,“郡主……”
看着梓年担忧的神情,陈沅沅摇了摇头,淡声说道:“也罢,我倒觉得她现在像个样子了,能为了救别人自己被废为庶人。反正母亲宠爱她,当不当郡主,于她而言没什么两样。”
一阵微风吹来,陈沅沅不自觉地紧了紧身子。
陈沅沅回头看向梓年,开口吩咐道:“你去帮我把披肩拿来。”
“是。”梓年应了一声之后,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