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叫我别急,七天之内,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我的眼睛。
随即,我提出想和她一起住,想回大通铺,不想再一个人住在单间了。
毕竟不知道眼睛又会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怕一个人会吓得崩溃。
沈英不同意,说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我们不能来往过于亲密。
她接着叮嘱我这段时间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阳气重一点,海市蜃楼大概率就不会出现了。
这话让我放心下来,随即我和沈英道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在半路时突然钻出一个不速之客。
就是姚主管的男人。
那个牛高马大,皮肤黝黑,体力最出色的教官,黄初。
我见到他脸一下红了,肯定是心虚,多半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问他是不是跟踪我了?为什么要跟踪?
他支支吾吾说没有,后来问的急了,居然说出不是跟踪我,而是跟踪沈英。
我笑了,觉得这家伙撒谎简直是太蹩脚,沈英那副鬼样儿谁见谁怕呀,居然还会有男人看上她吗?
怎么你看上了她这款的?每天那么多莺莺燕燕让你调教还不够吗?
什么呀,我是求她办事儿,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她是翻手阴阳家族的。
我顿时愣了,压根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
黄初一脸严肃的说道,翻手阴阳在道上可是鼎鼎有名,走阴世家,世代传承走阴,断阴阳,赶尸,各种技艺简直是登峰造极。
我想了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听到沈英打电话,她说自己是翻手阴阳的一员,绝不会忘记使命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也是阴阳界的吗?
不,我只是普通人,但我一直在找高手,我想救我姐姐,所以自然知道翻手阴阳的鼎鼎大名。
我更吃惊了,他的姐姐?
看来他和袁姐目的一样,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亲人吧。
随即我问他姐姐是不是也在这里?
没有,我请的所有大师都没有探出我姐姐的魂魄所在,似乎已经游离出了三界。
黄初越说越伤心,最后竟然抱着头呜咽起来,那是我亲姐姐呀,我不甘心让她吃苦啊。
张小姐,我知道你是有慧根的人,你帮帮我好吗?
你姐姐的尸体找到没?
我姐姐没有死,在我老家炕头上躺了两年,只是她的魂魄丢了,成了行尸走肉。
植物人,她是植物人状态吧?
不对,植物人没有知觉,不能睁眼吃饭,但我姐姐能,她每天都睁着眼四处张望,只是没有魂魄支撑,没有行动力了。
我有点想笑,这不就是瘫痪了吗?怎么会说是魂魄丢了呢?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来,我就从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说起吧。
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姑妈抱养了我,姐姐则被送到当地孤儿院,我们就这样被分开了。这一别就是18年,我大学毕业后,姑妈把我留在老家,拿出所有积蓄开了一个小超市。
虽说日子不是很富裕,但衣食无忧,当时我正和小姚谈恋爱呢,小日子过的挺欢腾。
小姚就是姚主管,她和我是老乡。
不过,平静的生活很快打破了,因为我姐姐回来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姐姐的存在。
因为我姑妈从来没有提起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段命运坎坷,甚至一度以为姑妈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姐姐忽然出现在我小店里,她的模样和我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说和我是孪生姐弟,我顿时相信了。
她哭诉了这么多年,漂泊无依,颠沛流离,我这才知道叫了这么多年的妈妈,压根不是妈妈。
她狠心的不准我和姐姐见面,刻意隐瞒了姐姐的存在。
我再也不觉得姑妈面目可亲了,我开始恨她。
黄初声音哽咽了,满脸悲伤,我听的是心里发紧,这故事太悲了,让人喘不过气。
你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姐姐?你们不是孪生兄妹吗?
当年你姑姑为什么不把你们一起收养?
因为我姑妈不喜欢姐姐,说她是克星,说父母就是她克死的,她恨她,她肯定不会管她死活。
我姐姐眉间有一颗很大的黑痣,在偏僻的乡村被视为不祥之人,尤其我父母意外身亡后,村长直接把我姐姐赶出了村,幸好有好心人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呢,你姐姐身上是不是发生了可怕的事?
王初点点头,姐姐找我不光是为了认亲,主要目的想让我救他一命。
她这辈子吃了很多苦,15岁从孤儿院出来,到处打工。
后来遇到我姐夫,开了一个小饭馆,日子倒是安定下来。
但没想到,一个月前灾难降临了,那晚正好是七月半。
晚上冷冷清清,没人光顾。
姐夫寻思着早点关门回家,刚好这时进来一群人,有和尚,有道姑,乱七八糟十多个不同身份的人。
姐姐见生意上门了,非常热情,接待他们落座后开始准备菜。
其中一个小个子男人把姐姐叫到一边,叫她帮忙看管货物。
这小个子拖着一个很大的布袋,很沉很沉,姐姐帮着他拖到门后面放好。
随后,他们喝醉了,事情开始不对劲。
每个人都发出傻笑,盯着天花板,笑得毛骨悚然。
姐姐害怕了,姐夫也有点懵,上前说要打烊,催促他们离开。
忽然,门外传进一阵狂风,瞬间就把那群人吹到了门外。
姐姐姐夫吓傻了,毕竟风再大也不至于吹跑人啊,除非这些人轻若鸿毛。
姐夫逼迫姐姐去外面查看,姐姐不敢,姐夫一脚把她踢出去,逼她必须看。
姐姐走出门外,发现那些人看似乱七八糟躺在地上,但却是有规律的。
他们形成了一个圆圈,地上点着两根白蜡烛,一闪一闪,很诡异。
姐姐忽然想起今晚是鬼节,感觉身子很重,脚步提不起来,似乎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拉扯着她。
姐姐回头看见姐夫,大声说自己好累,走不动,让他把自己拉进去。
姐夫没有理姐姐,一个劲儿傻笑,姐姐没办法,只得匍匐着一步一步往店门口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