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顺手把人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在他有些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你喜欢就好,只要你高兴我便高兴了。”
方温瑜不但不躲开,还把自己的脑袋往前送了送。
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狗般,眼底带着一丝希冀。
灵汐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想这样形容,但是真的是太像了。
尤其是自己抬手在他的头顶摸了摸后,身前的男人高兴的就差摇尾巴时。
果然碎片不论变成什么性格都是一个样的。
方温瑜任由她牵着,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街市,又看了眼灵汐身后的王府:“王爷是准备出去吗?”
若是要出去,那他便先乖乖回去吧。
就是可惜了......
“嗯,是要准备出去。”灵汐颔首应道,然后又在对方明显有些失落的视线下笑了笑,“正准备去找我未来的小夫郎呢,也不知他有没有空?”
方温瑜已经做好了今日要分开的准备,突然听到她这么说,一时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后下意识跳了一下:“有的有的,他有的。”
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玉竹在灵汐过来后便走到了不远处等着,看到他这样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他家少爷如今越来越活泼了,这都是王爷的功劳。
灵汐被他可爱的样子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疑惑地看着他:“嗯?你怎么知道?莫非你就是我未来的小夫郎?”
方温瑜原本喜悦的神情收了收,红着脸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的脚尖,还是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开口承认。
“嗯?不是吗?”灵汐看他脑袋都快要烧冒火了,难得他这个世界脸皮薄,怕他等会恼羞成怒了,就想要开口帮他:“但是我看你就是。”
“我是,我是的。”
灵汐说话的间隙,身前的人就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挤了过来,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我是的。”
也不说是什么,就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
灵汐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自然是不会为难他,抬手在他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把,过了过瘾。
“好好好,你就是我未来的小夫郎,我知道了。”
一与她纵容的目光对视上,方温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消散了,垂着脑袋不说话,但是牵着的手却还是抓的牢牢的,不肯松开。
他本来以为这人又要开始逗他了,谁知道说的是这个。
果然女子的心思就是不好猜。
心里是这么想的,上扬的嘴角却始终没有下去,还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既然人都已经在自己面前了,哪里还需要坐马车去丞相府接人,灵汐看向还没有缓过神来的人,手捏了捏:“陪我去街上热闹热闹?”
方温瑜在灵汐面前向来都是听话的,除了一开始太过亲密的举动会让他无所适从,一向都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今天却与往常不同,直接就摇头拒绝了。
灵汐有些意外的挑眉,就被他拉到了自己的马车前:“王爷快上马车,温瑜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神秘,这反而令她更好奇了。
顺着他的力道跳上马车,又伸手把人扶上来,两人坐下后,才问他:“怎么如此神秘?阿瑜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方温瑜其实心里很紧张,但是面上却努力不表现出来,拉着灵汐的手靠在她旁边:“暂时不能告诉你。”
还真......挺神秘。
难不成还有惊喜?
玉竹见两人上车了,急忙也坐了上去,抬头对车夫示意了眼,才喊道:“王爷少爷你们小心坐好了。”
片刻后,马车缓缓前行,一路朝南,远离人群和热闹的街市,竟是要往郊外去。
灵汐听着原本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慢慢的竟然还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就更是好奇了。
伸手就想要掀开帘子。
谁知刚抬起手,就被一直关注着她的方温瑜给看了个正着,阻止了她的动作:“先不要看,很快就会知道了。”
像是怕她会趁自己不注意偷看,一只手还伸过来紧紧捂住她的眼睛。
灵汐没忍住笑了笑,保证道:“我不看了。”
只是她的保证并没有什么作用,没办法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灵汐也不挣脱,就这么黑漆漆的蒙了一路的眼睛。
原本平稳的马车逐渐晃动起来,可以感受到路有些崎岖和不平整。
就这么又过了半刻钟,耳边除了自然的声音,一切人声都消失了个干净。
马车停下,玉竹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王爷少爷,咱们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两人落地的声音,随后脚步声越来越远。
灵汐扭头看向到了地方反而是不紧张了的人,倾身靠了过去,在两人的距离不到半尺时停下,开玩笑:“阿瑜把人支开是要同我办坏事呢?”
方温瑜一愣,眼神瞬间变得茫然起来,傻呆呆的看着她:“什么坏事?”
他没有想要干坏事啊。
“......”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纯情?
灵汐好笑的凑过去在他的嘴角亲了亲,喃喃道:“这种坏事。”
方温瑜抿了抿唇,伸手将她推远了些,却不再像之前那般有情绪,而是小声嘟囔:“登徒子,都说了不能亲。”
说完也不给灵汐说话的机会,起身就冲了出去。
灵汐一惊,急忙跟上。
这荒郊野岭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可不安全。
只是刚掀开帷裳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怔住了。
虽是夜晚却隐隐能够看见树林里郁郁葱葱,虽是人间却比天上的繁星更加耀眼,暗夜中的精灵忽闪忽闪的,在草地上,在树根,在树梢,在灵汐的眼前。
一只萤火虫晃着尾巴上的小灯笼从眼前经过,灵汐下意识伸出手,它便乖乖巧巧的趴了上去,不过一会儿,又飞走了。
而刚刚跑出去的男子就站在那中间,像是精灵的主人,只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能使天地都为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