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轩早就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她母亲没有让她跪在那里抄书显然已经是在手下留情,那几个女子本就应该要教训一顿。
只是饱读诗书的太傅大人,行事不会同她这般冲动而已。
她弯腰扶了扶手,朝坐在上首的人鞠了一躬:“是,文轩这就去祠堂好好跪着,反思今日的行为。”
傅文轩虽自小习武,肤色却始终白皙,所以骨节上通红一片就格外的明显,有几处甚至有溢出了血迹。
傅博远在她抬手时就瞧了个正着,神色一滞,想到这是她打人打的,又忍下心疼:“再抄经书三遍。”
本来以为躲过一劫的傅文轩闭了闭眼,有些无奈:“娘,怎么总是罚我跪着抄经书,也不变个花样。”
傅博远听了她这话,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嘲讽:“因为这招对你最管用。”
“......”
傅文轩无话可说,转过身就准备走了,身后又传来傅博远的声音:“你先去把手上的伤给处理了。”
“区区小伤,晚一刻都愈合了。”
说着就管自己关门走了。
习武之人,就这破了点皮哪里算是伤,自己便能够好了。
傅博远皱着眉看着紧闭的门半晌,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小的时候好骗还会听点话,如今都有自己的主意,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做主了。
只是太辛苦她了。
傅博远从椅子上起身,又没忍住叹了口气。
总觉得如今这般的局面似乎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若他一开始没有把她当成男孩子养,后来给皇女上课时没有把她带上。
是不是两人就都不必如此辛苦,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
傅文轩对在祠堂跪着抄书这件事情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反正从小只要是闯了祸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都没有丝毫耽搁的就去了,顺便还让下人给带了纸和笔。
身边的侍从显然也是对眼前的场景十分熟悉,熟门熟路的在旁边搬了条小桌子过来,端端正正的摆在蒲团前。
等把一切都备好了后,又从怀里拿出一罐伤药来:“少爷,大人交代了,您要先抹了伤药才可以抄书,否则明日还要继续。”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傅文轩知道她母亲还真不是开玩笑的,认命的打开将每个手指都抹了一遍才看向等在一旁的侍从:“可以了吧?赶紧过去交差吧。”
明明一直是跟在她身边的,应该同她比较亲近才是,怎么总是向着她母亲。
那侍从自小便跟在傅文轩身边,一看她的神情就能够猜到想的是什么,嘴角没控制住抽动了两下:“少爷,奴才关心的是您,有伤就要擦药,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些。”
“您也别说是小伤,若是沾了水......”
不愧是太傅府出来的,连说个话都是一堆的道理。
傅文轩就差堵上耳朵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别打扰我抄书。”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不高,但是那侍从还是乖乖闭了嘴,像是怕打扰到她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每回都是抄经书,再这么下去列祖列宗都快被要抄活了。”
傅文轩摊开宣纸,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又拍了拍嘴,给自己找补:“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该打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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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灵汐的忍耐限度即将到达了临界点,徐灵意倒是没有再把她强行留下来处理公事,吃了晚膳便早早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连灵汐都有些不可思议,徐灵意终于良心发现了,不再把生活和工作的重担压在她身上。
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她一刻也不耽误的就回了王府,将身上大红色的官袍给换了下来。
却在准备出门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马车旁,灵汐脚步微顿,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没有做出反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碎片有这么温婉的笑容,皎皎如明月,又如繁星般在她的世界里熠熠生辉。
方温瑜知道这样贸然上门不好,但实在想念的紧,所以还是带着玉竹悄悄过来。
虽不知道能不能遇见,却总比一直守在家里好。
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想来是她准备要出去,便阻止了门卫的通报,站在一旁等她。
本就有些躁动的心在看到人时,更是“扑通扑通”的响个没完,好像从胸口处一路往上蹿,在他的耳边打着鼓。
“果然是王爷送的。”
只见向来都是一身玄色长袍的女子如今一身蓝白相间的圆领刺绣长裙,与方温瑜身上那件竟是相同的款式。
与平日相比多了丝儒雅,少了份霸气。
玉竹也忍不住看呆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才喃喃道:“我就说王爷同少爷都是天上的神仙。”
否则怎么会有人如此好看,至少他还从未见过。
虽然都说傅公子是京城最俊朗的男子,但是他却不这么认为,明明他家少爷才是嘛。
方温瑜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捏了捏裙摆,嘴角微微扬起,看着灵汐的目光像是装了星辰大海般闪烁耀眼。
暖黄色的灯笼下,一对白皙的耳朵却悄无声息的红了。
等人走到跟前后,才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温瑜多有打扰,未曾询问就跑来了,王爷有事要出去吗?”
灵汐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垂眸观察了他许久,在人差点被煮熟时才缓缓开口:“真好看,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而且如此大家便知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了。”
“走在街上,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我是一对。”
这可是她定制的情侣装,偌大的京城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
方温瑜心里本就开心,她这么一说就更是被哄得找不着边了,抬手拽住身前人的袖子:“嗯,温瑜很喜欢,谢谢王爷。”
很喜欢她说自己是她的,她也是自己的这句话。
两人婚事已定,倒是不用避讳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