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案子,认真以对也属正常。“禀报大人,当天的事讲完了。”
“你讲的只有那天的事,跟大火没有任何关联。”
郭青十分有耐心。扎布又道:“那小人继续说来。那日宴席散了的时候,王爷和聂右相告辞离席,半道上王爷的病突然发作,小人立即将爷送回东苑。之后,听前来给王爷看诊的柳乘风柳先生说,他刚刚从客苑那边过来,右相大人中了剧毒,已然回天乏术!”
“哼,你莫非拿郭大人当猴耍,这事跟大火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想逃脱罪责,故意找的推脱之辞!”
听到这里,慕容德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话。郭青惊堂木一拍:“肃静,旁听者不可插话!”
来了个官威十足。在慕容德这里,郭青可是极不给自己面子,他心里自然是暗暗怨恨的,然而情势比人强,目前是郭青的主场,他确实没有立场说什么,只能暂时闭嘴。他心里思忖道:他日太子爷登基,我慕容氏展翅高飞,到时候再修理你也不迟!郭青见慕容德消停了,看向扎布,道:“你继续说。”
扎布继续说道:“王爷病发很严重,当天晚上一度昏迷不醒,第二日将近午时才醒过来。听闻右相大人的噩耗,爷忧心得吐了血……”他说的内容似乎都是漫无目的毫无章法,可是仔细辨认就知道,为什么要从慕容德宴请这两位主子的那顿晚宴开始呢?因为,他的矛头直指慕容德的宴席有问题!慕容德听得心火旺盛,可是郭青严肃地朝他看过来一眼,他只能隐忍着将心中不满给压下去。拜聂臻所赐,他现在的忍功略有进步。“之后呢?”
郭青又问扎布。扎布又道:“在衡河郡这段时日,王爷与右相大人接触繁多,因为右相大人的不幸,王爷心情不好闭门谢客,当晚喝了药也早早便睡了。殊不知,约莫是四更天的时候,东苑突然起了大火!”
终于说到大火上来了,众人听得脸上都是一阵松快。铺垫了这么久,重头戏总算来了!郭青点了点头,道:“你且说说,大火起来之后,为何你平安无事,而淮安王却被烧死在火场里?”
听到这个问题,慕容德心头的不忿总算压平了,这可不就是他关注的重点吗?只见扎布答道:“是小人失职,因为头一日彻夜不眠照顾王爷,次日夜里一闭眼便睡了过去。发现大火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正屋。小人想将王爷带出火场,不想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头钉死了。小人打算破门而出,没想到燃烧着的横梁砸了下来,正巧砸中了王爷!”
“所以说,淮安王并不是直接被火烧死,而是被横梁砸死的?”
郭青问。扎布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跪在那里答道:“总归之,小人觉得这场大火来之蹊跷,还望大人明察!”
郭青沉思了片刻,又问:“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逃出火场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何几日不曾出现,却在今日才来击鼓?”
一连三个问题,一环扣一环,问得十分紧密。这确实是一个重点,也是慕容德想知道的。若其中有什么缝隙钻进去,或许就能把扎布处理掉!慕容德认为,扎布是凤箫吟的死忠,又武功高强,倘若他不管不顾暗中来把自己给杀了,随后逃之夭夭,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却见扎布答道:“小人心知这场大火有问题,不奈此间无人可以为小人做主。倘若右相大人还在郡守府主持大局,小人必然不会逃出去便躲起来。小人躲了几日之后,听闻郭大人走马上任,便暗中观察了几日探听虚实,这才前来击鼓,请郭大人为小人做主!”
“就算右相大人中了毒,淮安王出了事,郡守府能够做主的也就有国舅爷。那么,你的意思是怀疑不管右相大人中毒,还是东苑大火,都可能是国舅爷所为,因此才不敢求国舅爷做主?”
郭青这个问题,算是剥开了问题的核心,矛头全都指向慕容德!“郭青,你不要信口雌黄!”
慕容德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