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儿越发觉得心情不舒服,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大概是发现了银燕儿的神情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有些阴狠。杨花雨掂量了一下自己目前这种砧板上的鱼的状态,老老实实地放轻了声音:“银姐姐,你先放我出来,好不好?”
跟柳乘风大概了解过,她也是知道银燕儿的名字和身份的。她长得水灵,再这么娇声软语地喊“银姐姐”,一般人骨头都要酥了。银燕儿:“……”终于有求人的态度了!这姑娘是柳乘风的师妹,还是柳乘风师父的女儿,这身份还是非同小可的。聂臻的复仇之路困难艰险重重,未来可能还有很多需要用到柳乘风的地方。想到这里,银燕儿决定卖给柳乘风一个面子,朝旁边的侍卫说道:“把她放出来,但是!”
她重重地提醒:“不准让她靠近大人的房间!”
“是。”
那侍卫自然是答应了。银燕儿非常干脆地转身就走,杨花雨傻眼:“啊……”她是专门来看聂臻的,不让她进屋,她待在这里做什么?不过,银燕儿既然已经走了,自然没有人理会杨花雨的抗议,侍卫们将她从渔网里解救出来后,就把她关在一个厢房内,被看守起来。杨花雨那个郁闷,手里捏着一包毒粉,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她总不能对着聂臻的人下毒吧?以聂臻的那种个性,只要她不死,谁对她的人下毒,那不是死路一条!*郭青到来这个时机,对慕容德来说非常不合适。冒了这么大的险,好不容易弄死了聂臻和凤箫吟,刚刚上位就遇上了来抢权的。这里是郡守府,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郡守,为此,慕容德不得不将主院让出来给名正言顺的郡守郭青,他自己则是住到了西苑去。三日来,他没有放弃过对郭青的试探。要么把郭青拉拢过来做自己人,要么就想办法处理掉!然而,慕容德发现,郭青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这人心思缜密,看似软弱可欺,实际上并不是个容易拿捏的角色!几次三番地试探,都没有能探出来郭青的底线在哪里,看上去郭青不是严防死守的人,可是却探不出缝隙,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派的人马!派出去查的探子也是一无所获,慕容德有些坐不住了:“孙星,你说现在怎么办?”
孙星也是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小人有一种大胆的猜测,郭大人该不会是……聂右相的人吧?”
“什么?”
慕容德一凛。孙星说着自己的猜测:“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凑巧,聂右相前脚出了事,郭青就来了?尽管郭大人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去客苑看过聂右相,但是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当然,这种可能也不是十成十的,郭青未必不可能是其他派的人。”
此时,慕容德也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道:“你立刻差人去查一下,郭青有没有跟聂臻有过什么接触!”
“小人认为,国舅爷不必过分担忧这件事。只要聂右相真的死了,良禽择木而栖,咱们未必不能将郭青收入囊中!”
孙星建言道。慕容德眼睛一亮:“你说的对,老夫也是这么想的。五公主虽然不得宠,好歹也是一股势力!”
旋即又道:“你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收服这个郭青!”
能够收服郭青的话,顺着这条线,把驸马爷郭凡也拉拢过来,哪怕是个不受宠的,他也能想办法让他受宠。届时,他们这边就稳妥了!只要保住嫡出太子的位置,以后这朝堂就是他们慕容氏的天下!两人还没有谈妥,却听到了外头的喧闹声。“砰砰砰!”
“听起来似乎是鼓声。”
孙星一凛,说道:“何人在击鼓鸣冤?”
这郡守走马上任才几天,击鼓鸣冤的就来了!慕容德也有种不妙的预感,提高声音问道:“何人在外头击鼓?”
外头的侍卫去问了情况,不一会儿回来答道:“禀国舅爷,据说有人要伸冤,郭大人已经整装准备升堂了!”
“什么?”
慕容德疑惑:“随老夫去瞧瞧!”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竟然有一种预感,这击鼓人怕是冲着他来的?不然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聂臻死了郭青来了才来伸冤?而此时的客苑这边,自然也听到了震天响的击鼓声。银燕儿和计谨言对视了一眼,道:“对头来了么?”
“新任郡守来了,也熟悉了环境有了缓冲,对头也该来了!”
计谨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这扇倏地打开,唇角微微勾起,朝客苑主屋那边看过去,道:“咱们活络活络筋骨吧,准备开战了!”
银燕儿神色一凛:“哼,那个老匹夫,我忍他很久了!”
“你这几天装得挺像啊!”
计谨言挑眉看去。不想,银燕儿却鄙夷地撇开头,道:“那不是装得像,本来姑娘就不爽!”
丢下这话,她率先走在前头。计谨言:“……”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地跟上去,问:“我说小燕儿,好歹咱们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到底对我哪儿不满?”
“小燕儿不是你叫的!”
银燕儿快步往前走,说道:“我说了对你哪儿不满,你改吗?”
“改啊,必须为你改嘛!”
计谨言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她怕是要踹自己两脚。不想银燕儿却冷冷地道:“那好啊,我对你哪儿都不满,你重新投胎吧!”
计谨言看着她那冷艳的侧脸,一脸无语:“……”除了武功弱一点,他到底哪儿得罪她了,才让她对他不满了这么多年?*约莫一刻钟后,郡守升堂。别看郭青是兵部侍郎位置下来的郡守,但他进入兵部之前也曾经做过地方官的,所以升堂审案也是有模有样。“堂下何人,为何击鼓!”
不一会儿,住在西苑的慕容德等人,与住在客苑的计谨言和银燕儿,也都来到了公堂之外。众人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跪在堂内那魁梧的告状之人竟然是失踪了三天的——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