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赵夭夭去看秦奶娘的神色,果然从当中瞧出了一丝为难,虽然不舍,却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闷闷不乐的答应下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强了,只是一想到日子一到,奶娘就要回去,还真有些舍不得。”
秦奶娘和蔼笑道:“不必舍不得,兴许以后还是有机会能见到的。”
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秦奶娘又问道:“赵良媛是不是时常感到心口不舒服?喝那药到现在还没有半点的缓解吗?”
赵夭夭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无奈应道:“张御医说想要见效的话,还得再等上一些时日,先死马当活马医吧!”
一听这话,秦奶娘面上闪过一丝迟疑,赵夭夭见她好像有话要说,便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不必藏在心头。”
秦奶娘看着赵夭夭,过后释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不知道那个法子有没有效,老身曾听闻一种草药可以治百病,那株草药正好老身有,是以前父母亲留下来的,算是老身身上最值钱的东西,留了一辈子,总想等着若是哪天得了场大病再用上,哪想着身子一直都那么健健康康,也没什么毛病,且一把年纪,用了也是可惜,不如老身就拿来给赵良媛你用吧,兴许心病还能去除。”
伏渊一听,眸中有些许动容,还真想买下这株草药,他小心翼翼询问:“真的可以吗?若是奶娘愿意卖出那株草药的话,本宫花多少钱都可以。”
“不行!”赵夭夭第一个跳出来制止,她心病反正也有在喝药,兴许往后的日子能好,但那包治百病的草药是人家秦奶娘的父母,自打小的时候就留给她的,一直珍藏在身边好多年,怎么能因为一个照顾没多长日子的人,说卖就卖呢?”
“我不必吃那什么草药,张御医的药方子我哈爱是信得过的,眼下的心神不宁也没有先前的严重了,那株草药奶娘你就自己留着,谁也不能买,谁能知道你以后用不用得上呢?”
赵夭夭直截了当的拒绝,陡然意识到了自己话中有纰漏,心中一跳,忙尴尬的摆手道:“奶娘,您别误会,我不是咒您以后会出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我希望您长命百岁,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呢!”
“可是夭夭,你的心病……”伏渊还想说什么,比起秦奶娘,他更在意的是赵夭夭,当然了,他也知道买人家父母留下的宝贝,确实有些不厚道,但既然秦奶娘不用,还不如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大不了花一大笔钱,让秦奶娘以后也能有个余钱度过往后的日子了。
“殿下,你不许为难秦奶娘!这么强取豪夺,是不厚道的。”赵夭夭一下子抱住了秦奶娘,说什么也不肯吃那株草药,还摆了伏渊一道。
伏渊简直要被她气吐血,这件事分明是秦奶娘自己提出来的,哪里是他摆人家一道,这么一说,反倒是他的做法有些不尽仁义了。
想着自己一片好心,还被说什么这样,伏渊心中有气,索性手一挥,置气道:“罢了,你要是想继续没日没夜的喝张御医调的药就喝吧,兴许真的可以见效,可没怪本宫提醒你,张御医当时可是说过的,即便是真见效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无法保证以后是不是还会复发,你自己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别后悔当下的选择。”
说完伏渊以有朝事为缘由,气冲冲的走了。留下赵夭夭在后头黯然神伤,她何苦不知道张御医的话呢?只是那药那般珍贵,可以说是秦奶娘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用。
秦奶娘还劝她道:“赵良媛,你何必跟殿下说这么重的话呢?殿下也是为了你好,老身都一把年纪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用那株草药,说起来也是浪费!”
“什么浪费,生命人人平等,奶娘你的想法怎么这么消息!”赵夭夭佯装生气的纠正了秦奶娘。
见她这般动真格,秦奶娘也不便惹她生气,便依了她:“好好好,咱不吃那药了,那药就留着,以后老身要是有用的话,就用上,用不上的话就留给秦太傅,总可以了吧?”
赵夭夭毫无异议的点了点头。
夜里,秦奶娘很快就搬进了赵夭夭的房间,在替她捶完背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药给她喝,还特意笑道:“知道你怕苦,所以今儿在这药里放了白砂糖,你不许跟殿下说出去,老身知道这药里要是掺杂进去了其它东西,会见效更慢一些,但也实在看不得你每次喝完都咂嘴嫌苦的模样,今儿就破例!”
赵夭夭看着秦奶娘这般体贴自己,在烛火下,满头白发,一脸慈祥的模样,越发的像自己的奶奶,忍不住心中动容,握住她的手道:“奶娘,您真的照顾我到月子完就要走吗?”
秦奶娘知道谈起这个容易惹赵夭夭伤心,便安抚她:“也可以多住几日再走的,不说别的了,赶紧将这药喝了,已经放得快凉了,再凉下去就不好喝了!”
赵夭夭撇嘴望着碗中那黑乎乎的东西,小声道:“药本来就难喝,凉和热都是一样的。”说完端起碗,仰脖一大口的全部倒入嘴里,很直接了当的咽下去,丝毫都不带半丝品尝的。
虽是不品尝,但这药赵夭夭今日喝着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和平日里的有些不一样,即便是加了糖,也不至于有酸甜的味道。
她质疑的看了下这碗里的东西,只感觉连药渣都不一样,难道是张御医又重新研究出新药给她尝试了?
赵夭夭不解的望向秦奶娘,想询问一些事,却见秦奶娘此刻的笑容越发的意味深长,她猛然意识到这药是真有问题,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