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渊简直要被气笑,他甩袖当场拒绝:“凭什么,那张床是本宫让木工师打造的,就该本宫用,奶娘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要睡一间,且房间就在隔壁,喊一声便能听见,不必这么大费周折!”
一听此话,一旁的秦奶娘便拍了拍赵夭夭的手,有些顾虑道:“赵良媛,是啊,老身离你那么近,就不必过去和你一个房间,殿下愿意在里面是好事,起码你要是有个什么不适的,他第一时间也能知道,也就不会疏忽掉了。”
赵夭夭却抚着自己的肚子,不再盛气凌人,而是转为了撒娇的态度,往伏渊身边蹭了蹭,跟他商量:“殿下,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腹中孩子好,更是为了你好,这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生了,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我时常夜里感到腰酸背痛,尿频尿多,需要有个人仔细时刻伺候着,你本没经验,最近又忙于朝事,若是不半夜里还让你帮我搂腰,扶我如厕,那岂不是让你累死?”
赵夭夭一副极力为伏渊着想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无法反驳,加上她态度温和了不少,看得别人真以为她是为了能让伏渊歇歇,才会将秦奶娘请进房间。
伏渊差点被她说动,却在细想一下后,觉得不对劲,这些日子里与赵夭夭打交道,不知不觉就养成了反侦察能力,这或许是赵夭夭的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怕苦怕累,绝对不能上当。
自顾遐想的伏渊立马谨慎道:“那又怎么了,你都要临盆了,本宫细致照料你也是应当的,就算是要整夜为你揉腰,扶你如厕,那也在所不辞,本宫那么年轻,有的是精力做这些事情,孜孜不倦,照料你绝不会有半点的含糊。”
一听这话,赵夭夭又急了,她哪里是需要伏渊这么做,再说了这么金尊玉贵的人做这些事也不太合适吧?要是老皇帝知道了他雇了秦奶娘过来,伏渊还为自己这么忙前忙后,恐怕气得就要骂他一句没出息了。
为了能让秦奶娘留在自己房间,赵夭夭搬出了老皇帝:“殿下不需要这么鞍前马后,你作为一朝太子就该打理朝廷国家大事,不能为这些小事费心,这样的细活还是交给秦奶娘来做,秦奶娘不仅有经验,更是在照料孕妇上,更伶俐细致些,这同时也是为了我好。”
看到赵夭夭三番两次驳回自己的话,伏渊的心终于落下来了,察觉出这应当不是什么试探,而是她真愿意跟秦奶娘待在一块儿。
伏渊也不再为难自己,为难赵夭夭,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后,勉为其难,念念不舍的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秦奶娘来照料你吧,你说得不错,本宫的经验相对来说,确实少了一些,若要是真为了你好,就得让奶娘经手照料,才能面面俱到,今晚奶娘就搬进去住吧。”
见伏渊答应,赵夭夭高兴的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下手背,阿谀奉承道:“我就知道殿下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秦奶娘还怕你会不答应,你看这不就答应了吗?殿下懂得顾全大局,自然也就不会计较太多对不对?”
伏渊嘴角无奈抽了抽,勉为其难挤出一句:“对!”
不知从何时起,赵夭夭与秦奶娘的感情都已经胜过他,原本还怕她们会相处不来,眼下来看,完全不必有这个担心,赵夭夭很听秦奶娘的话,以前夜里让她喝调理心神的药,那药很苦,苦到仅仅只是触碰到舌尖都能让人无法抑制的浑身颤抖,面部拧巴的那种。
赵夭夭总是喝到一半就不愿意再喝了,说是喝了还是照样睡得心神不宁,还得经受这一番苦,倒不如不喝,伏渊每每都被她的任性给气到,但又碍于她是孕妇,不能随便责骂,只好好声好气的哄着这是张御医开的药,虽然一时是治不了心神,但喝久了总能见效一些。
赵夭夭却以不划算的说法,依然拒绝喝那药,后来秦奶娘来了,伏渊就将睡前喝药的事情交代给她,希望她能劝下赵夭夭心服口服的去服药。
秦奶娘果然没让他失望,赵夭夭仅仅只是拒绝过一次,后来被秦奶娘苦心婆心的劝着,从此便乖乖的喝了,一点也没给秦奶娘半点为难,好似不喝的话,就怕秦奶娘会生气,如此差别对待,真是叫伏渊哭笑不得,看来赵夭夭是真将秦奶娘当成她奶奶了,才会这么百依百顺,到底是谁需要哄着谁啊?
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伏渊今晚又得回正殿歇息了,他无奈的刮了下赵夭夭鼻子,叹气道:“只要是为你好,本宫让步也无妨,看来你和秦奶娘很投缘,由她在你身边候着,本宫也能放心了。”
一旁站着的秦奶娘听闻这番话也笑得一脸慈祥:“是赵良媛人好,愿意听我这老身的话,也对老身很尊重,伺候这样的小姑娘,也是老身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夭夭神情一动容,上前握住秦奶娘的手,看着那张与自己奶奶如出一撤的脸,竟下意识开口:“不然您就将我当成您的孙女吧,竟然您这一辈子一直一人过,不如多认个孙女,这样的话也就有理由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一听这话,伏渊就有些不赞同,眼下秦奶娘占据着赵夭夭的整颗心,都让他感到有一丝的危险,若是以后天天都陪在她身边,自己岂不是在他面前毫无地位,被视如空气一样?
还是伏渊率先反应过来,见奶娘的神色有一点为难,他也正好替她解了围:“秦奶娘是秦府的人,父皇只让她进宫照料到你做完月子,过后她就要回秦府了,虽然秦府现在是没什么孩子让她照顾,但秦太傅身子不好,也需要有个人照料,你就别为难秦奶娘了,你这么一说,她反倒是不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