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中可有懂曲子的乐师?”赵夭夭一把揪住伏渊的袖子问道,只要有深谙乐曲的人,才能听出这曲子说不定能有什么微妙。
伏渊摇头:“懂曲子的人,本宫也帮你问过了,并没有听出张良媛的那首入眠曲有什么异处,宫中也没有其他的孕妇,不然,倒是可以验上一验。”
赵夭夭却立马打住伏渊的话,极不认可他的后半句:“若说有懂乐曲的乐师来听一听也就算了,孕妇的话就不必试验了,要知道我听了都能难受那么多日,若是那些孕妇也听了,遭遇的痛苦岂不是跟我一样?还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许是自己也是即将为人母亲的缘故,赵夭夭对孕妇便多了一份关照,也多了一份同理心,不愿意有人再跟她一样,被张良媛的入眠曲所折磨。
伏渊突然使了个眼色给站在身后的小李子公公,小李子公公立马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递到了他的面前,赵夭夭瞥了一眼,虽还没有看清,但也感觉到纸条上密密麻麻像是大有内容。
伏渊将纸条拿到了她的面前,露出欣慰的神情:“当然本宫去瑶芳殿也并非是没有半点的收获,这张乐谱,是后来从张良媛那里所拿的,虽然本宫不能出宫,但还是可以托人将这张乐谱拿到外头去让沈相言帮我,兴许他就能找到懂这张乐谱的乐师。”
赵夭夭登时眼前一亮,觉得这个法子可以,想到了伏渊做事还懂得留一手,她忍不住欺身上前,往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狂喜道:“那殿下得赶紧托人将乐谱带出去,好快快解决我身上这不知如何医治的毛病,殿下有所不知,昨夜里,嫔妾又睡不好觉,还是和听到入眠曲那夜一样,心中始终难安。”
听此,伏渊的心都被揪紧了,他的大手紧紧的包住赵夭夭的手,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好受一些。
伏渊心中有愧,不知赵夭夭一样那么难受,昨夜里还住在瑶芳殿中,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伏渊也不能放任不管下去,他陡然起身。
“你乖乖待在这里,本宫让人去请太医,即便是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过来,也要治好你这病!”
伏渊的想法并不冲动,赵夭夭原先想着张御医的医术在一众太医里面已经算得上高明,但若是连他都医治不好这奇怪的心理病,更何况是其他的御医呢,有时候抱着一份绝望,不如多试试,或许还真能碰到好运气,遇到一个懂疑难杂症的,兴许就能治好赵夭夭的心病了。
与此同时,怡华殿,出现了一个从未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清溪卑微的站在一脸做清高姿态的许良娣面前,诺诺问道:“许良娣,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茶油倒在了殿下的必经之路上,只是……事情并没有做成,赵良媛运气好得很,在踩上茶油要摔倒的时候,殿下就在旁边及时扶着,那茶油并未伤到她半分!”
“嗯!”许清笙听闻,并没有什么情绪,轻轻一应,眼皮抬都不抬,仿佛不在意此事,也不遗憾赵夭夭没有摔倒一事,只是唇角却莫名勾起了得逞的笑意。
她虽表现得浑不在意,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你去过张冷冷那儿了吗?”
清溪立马点头应道:“去过了,小李公公果然跟在奴才的后面,辛亏许良娣您细心,让奴婢先去那里一趟,再回到这里,这样小李公公也就不会怀疑到您身上了!”
“做得好!”听完,许良娣终于对清溪发出一声赞赏,并用可惜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遗憾的摇头问道:“你真的想出宫?不想留在我身边?”八壹中文網
清溪庆幸许清笙没有责怪她将事情办得不妥,反而还夸赞了她一番,这个莫名的行为虽然让清溪有些疑惑,但她并未多问,都说人容易死于话多,她如今被夸赞,正适合见好就好,千万别问不该问的,以免导致整个局面都不一样了。
知道许清笙在有意的挽留自己,清溪还是没有多大的动心,即便跟在许清笙身旁,她不会吃太多的苦,因为这人性子沉稳,身边跟着的都是一样沉稳的丫鬟,许是看中了自己的伶俐和大胆,许清笙才动了要留人的心思。
清溪低下头来,微微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委婉拒绝道:“许良娣,不是清笙不愿意留在您身边,只是清溪外头的祖母生病了,清溪从小就与她相依为命,如今祖母久病在床,无人照顾,清溪只想回去照料,尽一份孝道,所以还劳烦许良娣能成全清溪一趟。”
许清苼收敛气了笑意,这是她和清溪做的交易,清溪帮她办污蔑张良媛的事情,她便有能力让清溪离开宫中,早知道是留不住这人的,开口一问果然还是不行,虽然有些可惜,但许清苼还是没有太为难清溪。
她开了条件:“想要离宫我可以帮你,不过要等张冷冷落马,殿下彻底不怀疑我才能让你离开,就怕事情有个变故,没有人出来替我背锅,那今日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徒劳而已。”
清溪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就料到许清笙不会那么快放她走,心中登时有些焦虑,便急口问道:“赵良娣,您觉得殿下大概什么时候会完全消除疑心?到时候他真的会相信这件事情是张良媛所做的吗?”
许清笙盯着清溪那急不可耐的脸冷笑:“那这就得看你的运气了啊,你事情虽然办得没有半点败露的痕迹,但难免会有多疑人想方设法的要去调查我们所做的事情,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