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张御医立马停嘴,友善的看了一眼伏渊,希望他不要怪罪。
伏渊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看了一眼赵夭夭,发现她正坐在床上出神,态度也没刚刚那么警惕,好像一下子全放松下来,只是想到刚刚她对看病的抗拒,伏渊还是很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既然赵良媛身体无恙,那奴家就帮她疗背后的伤吧!”女徒弟在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时,站出来解了这尴尬的氛围。
刚刚闹得鸡飞狗跳的场景与现在尴尬无声的画面做对比,她也觉得发生得太不真实,此时的女徒弟双腿还跪在了伏渊的金丝绸被上,一脸真诚。
一场乌龙,闹得伏渊有些头疼,他立马道:“既然没事,那就都从本宫床上下来,别再欺负那条被子了!”
“……”全场无语了下!
女徒弟听闻,自然不敢怠慢,自知这是太子的床,赶忙麻溜的跳了下来,赵夭夭也不再闹腾,乖乖接受疗伤,早知道会被检查出来没怀孕,她就不应该让自己带伤勉强撑着,疼都疼死,睡觉还不敢背着床,一个辛苦贯穿她整个夜晚。
“夭夭,你真的没事吗?”伏渊还是关切的问了问本人的意见,就怕赵夭夭真有啥不适没说出来。
赵夭夭被折腾得形象尽失,此刻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气,朝着伏渊自然也没啥好态度。
“当然没事了,嫔妾早就说过身体棒的很,吃啥啥香,睡得也安适,太子为啥就是不信我!难道嫔妾的话在您面前就那么没有可信度吗?如今看来还真是一文不值啊!”
所有人都听出了赵夭夭心情不佳,语气很冲,伏渊自然也是知道她在闹小脾气,叹了一口气,也认可自己做得不对。
只是这副场景在张御医和那女徒弟看来,却是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为了赵夭夭的语气不善,态度不端替她提心吊胆着,心里也在想着为啥这个赵良媛不怕太子殿下生气,以后都无法受宠,入他的眼?竟敢顶撞!
谁都知道,天潢贵胄是要好好巴结着的,惹怒皇家只有死路一条!
伏渊尴尬回应:“本宫这不是怕你身体真出了什么问题,还不敢说出来,如今张御医一检查,知道没事,本宫心中也安心了许多!”
赵夭夭瞥了眼床上那已经被欺负得七扭八歪的被子,想到刚刚自己都那么出丑了,伏渊居然还在担心那条被子,看来她是不比一个死物来得重要。
赵夭夭赌气问道:“太子殿下若是担心被子被我们踩坏了就赶紧去瞧瞧吧,看您刚刚可是心疼得很,完全都不在意嫔妾身上的伤怎么样!”
听闻此话,张御医与女徒弟的视线又在伏渊与赵夭夭身上来回瞧,莫名为这气氛捏了把汗。
“那金丝绸被于本宫而言有重要的意义,夭夭你跟一个死物计较做什么,本宫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很担心你的身体,所有的重心全在你身上!”
赵夭夭还是将头一偏“哼”了一声,张御医看出了这不欢愉的气氛,也好心替伏渊解围。
“赵良媛,老臣说句不偏心的话,太子殿下确实一直将重心放在你身上,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女徒弟上完了药后,面色有些凝重,放下了赵夭夭的衣裳,透露一个不好的消息。
“回禀太子,赵良媛背部的伤虽然上了药已无大碍,但近些日子还是尽量不要碰水,也穿些轻纱质地的衣裳,省得刮到伤口,只是这伤口的深度以后恐怕是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啊!”
赵夭夭早知会留下疤痕,虽然她也爱美,但毕竟不是留在脸上,留在了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她倒也是无所谓。
只是伏渊神情却紧张了起来:“这么严重?张御医那可有什么可以去除伤疤的良药?夭夭是女子,最是爱美,留疤对她来说肯定很伤心!”
此话也是故意说给赵夭夭听的,见伏渊这么担心自己,赵夭夭心情这才缓和了些。
虽然说她是不在意这背上的伤疤,但要是有能去的膏药那自然也是要试一试的,于是她也很期待的看了张御医一眼。
张御医一脸正态的抚了抚胡子,斟酌片刻后道:“也不是没有,只是这款药还没有被引进宫中,一直都在外头,怕是外头的郎中手上也没多少,有一种去膏药是种栽水底,名为水当当,想要采摘还是有些危险的。”
众人都不明白这能有什么危险的,找个会潜水的进入底下采摘不就得了,除非是到海里面捞取,那才叫一个有性命之忧。
“怎么个危险法?”伏渊很是耐心问道,很快接受了好东西都是难得的道理。
张御医应道:“这水当当是种在山间的溪流之中,任何一个溪流都有,只不过它却不偏不倚长在了急弯处,本就是最危险的当口,还要潜进去摘出,更是搏命险中求,曾经民间也有不少勇士去试过,但都失败而归,要么不是被急流冲走,就是被水冲伤,抑或者淹没而死,所以此物难得,卖的价格自然也很高,但真正能的手却稀少得很,怕是太子想要找,也要下一番功夫呀。”
张御医的话,让伏渊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纵然水当当的价格再贵,他也毫不在意,能一掷千金去买。
毕竟身在皇家,哪个皇子没有花不完的银子,何况他还是太子,享用的好东西更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