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原本是御林军看守,最近御林军也要巡查宫中的安全隐患,就暂时换了巡防营看守,所以邵麟在这里的行动可说是十分方便。
他让人直接去把赫连墨拉出来,跪在这里。
赫连墨本来还在屋里,想着宁天成被罚,不禁得意。
哼,柳学监是殷家的人,自然会帮着他。
而且,他是故意激怒宁天成的,就是要宁天成先动手,这样学监才能处罚。
动不了宁天成,那就让他自己跳出来受罚。
宁相不是一直自诩刚正不阿吗,那就看看他会不会偏袒自己儿子了。
不过宁天成下手也真重,打的他疼死了。
幸好殷世江找了人来帮他,不然真要被宁天成打伤。
他正得意呢,甲卫突然带着人冲进来,拉着他就走。
赫连墨猛然想起了被吊起来浸在水里的痛苦,吓得尖叫起来。
甲卫也是很意外,一个大男人叫喊竟然能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叫个屁啊?”
他伸手点了赫连墨的哑穴,免得他乱喊乱叫的瘆人。
而赫连墨就抓住门框,要么就乱踢乱踹,努力发出动静。
殷世江和方豪很快带着人来了,看到这个场景立马上前来抢人。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书院,你们竟敢在这里闹事?”
甲卫才不管他们是谁,拉着人就走。
赫连墨被半拖在地上,殷世江几个就在旁边抢人,但是都被甲卫等人打走了。
他们都是护卫,常年习武,力气大,而且动手也利索,不是这些书生贵公子能比的。
赫连墨的裤子都要被拖掉了,只能死死的抓着裤子,看着很多学子都出来围观,一方面觉得丢脸,又有些高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看吧,睿王爷嚣张跋扈在太和书院里都敢惹事,这件事可是给了把柄,会引起很多学子文人的反感。
太和书院一向被称为昭泰国最公平的学院,因为在这里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都不管用,先生们只看成绩,成绩好学问好就能受到尊重。
睿王爷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必然会让学子们认为他不尊重圣人,也不尊重学子,一定会对他排斥。
好,好的很,就算他吃了这点苦也值得了。
原来以为会引来宁相,没想到倒是引来了睿王爷,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赫连墨被拖到了院长的书舍外面,一样按在那里。
这时候一些先生和柳学监也都赶来了,看见这一幕很气愤。
“睿王爷,这里是书院,任何人不得在书院闹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睿王爷,你此举是要挑战整个昭泰国的所有学子吗?”
邵麟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向柳学监。
“诸位也不要当本王是什么王爷,现在,我只是以姐夫的身份来为我的妻弟讨个公道。身为学子的家人,总有这个权力吧?”
他这么说,其他先生也不好说什么。
以前确实也有学子的家人来书院找先生的,但是也没有他这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对学子动手的。
柳学监气的七窍生烟:“王爷,就算你要为宁天成讨公道,但也该讲理先来跟我们先生说明,而不是私自动手。再说了,王爷觉得老朽罚的不对吗?”
邵麟冷声道:“天成和人打架,违反书院的规矩,该罚。但是,他并不是单方面的殴打,而是跟人互殴,那就该两个人都罚,而不是只罚一个。先生以为呢?”
两人打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也确实明白他们俩是互殴。
确实,一开始是宁天成先动手的,但是他们也知道是赫连墨先挑衅的。
这件事两个人都有责任,就是该两个人都罚。
可是柳学监只罚了一个,确实不公正。
先生们都不说话了,一块看柳学监。
柳学监立刻说:“这件事本就是宁天成殴打学子,谁先动手就罚谁,这难道不公正吗?”
睿王爷冷笑道:“是吗?我就是觉得不公正,学监既然做人都不公正,又有什么资格做学监?”
柳学监愣了一下,诧异道:“王爷是要老朽撤职?”
“对,既然太和书院是昭泰国最公正的书院,学监也该是最公正的人,不公正的人没资格做学监。本王明天就会上书,要求撤你的职。”
邵麟掷地有声的说着,还让人按住了赫连墨,不许动。
接着,又把宁天成拉起来:“你受过罚了,可以起来了。”
宁天成有点懵懂的看看周围,觉得这样不妥当。
柳学监也愤怒的说:“睿王爷,不管老朽是不是公正,但现在我还是学监,你也没资格给我撤职。现在你在书院里代为行事,是想要把天下学子视为无物吗?”
邵麟冷声道:“不,本王一向敬佩读书刻苦又胸有丘壑的学子,只是单纯的不把你这样不公正的人看在眼里罢了。”
他让人看好了赫连墨,必须跪够了跟宁天成一样的时间才能起来。
“看,本王比你公正的多了?”
柳学监都要气死了,觉得这就是在挑衅他。
但是他们都是先生,现在这里又都是巡防营的人,都听邵麟的,他是真的没办法。
“好,老夫现在就去宫里求见皇上,看皇上怎么说。”
说完也没换衣服,直接就跑了。
宁知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忧。
这样的人一张嘴最是厉害,在宫里少不得一番争论。
“阿麟……”
邵麟说道:“忆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倒是天成,你打算怎么办?”
宁天成瞪了他一眼:“你也太冲动了,柳学监肯定要开除我了。”
邵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再帮你请好先生……”
宁知忆说道:“天成,王爷也是为了帮你讨回公道,我也赞成。这样不公正的学监,看来太和书院也没传说中那么公正,不读也就罢了。”
察觉到她在家人面前维护他,邵麟感动的捏了捏她的手。
还是王妃对他最好,不像宁天成那个小兔崽子,白眼狼。
宁天成看他们俩关系亲密,不禁有些吃醋:“姐姐,我也没怪他,你干嘛这么向着他?”
宁知忆还没说什么呢,宁相来了。
他黑着脸看看三人,三个人一样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