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这又是另一个谜团,我们用尽各种方法,却总是查不到它曾经举办过任何公开活动,而列名在基金会上的所有负责人,经调查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些人不但名不见经传,我们甚至无法找到其中的任何一人。
更令人好奇的是这个基金会所设立的地方,伯尔尼。没错,这个基金会就设立在我们都很熟悉的伯尔尼,我相信除了永久中立国这个保护伞外,基金会还能理所当然的透过它的金融体系去进行相关金流操作,這能让我们完全无法追查基金会的资金流向。”
“既然都知道这个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是设立在伯尔尼,就算查不到它的金流,至少能直接去拜访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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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算不知道这个基金会的资金流向甚么地方,至少能查出这个基金会是由谁成立的,它的主要资金又是来自哪里!”尤恬恬合理的提出质疑。
“在此之前,我还是先让尤女士知道另外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秘密,妳知道基金会的地址在哪吗?这绝对是个让妳意想不到的地方。”特拉维夫吊着尤恬恬胃口说着。
“你就别卖关子了,这阵子我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再怎么匪夷所思的场面我都见过,哪还会有甚么想象不到的地方让我感到讶异的。”尤恬恬不耐烦的说着。
“还记得香水酒吧吗?那个妳在无意中闯了进去,三两下就喝醉酒的地方?”特拉维夫果然说出一个让尤恬恬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香水酒吧?那个地方…,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那可是个从未经过任何事先安排的地方,我是无意间发现的那里,尤其它还位在一个窄小昏暗的巷弄里,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那里会有一间酒吧…。”尤恬恬不可思议的问着。
“不可思议吧,别说是妳,就算是我们,也感到完全无法想象。当然,或许这不过就是因缘巧合,但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
算了,我直接进入下一个重点。事实上,一开始在香水酒吧胁持妳的人,并不是我们的人,当然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特拉维夫又开启了另一段让尤恬恬难以想象的情节。
“不是你们?那为甚么最后我会出现在这…。”尤恬恬满脸疑惑的说着。
“那是因为我们半途将妳拦截了下来,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才会让对方有机会反过来锁定我们,然后循线找到半个地球外的诺拉…。”特拉维夫语带惋惜的说着这话。
“你们将我拦截了下来…,你们怎会知道我被绑架了?”尤恬恬不解地问着,既然自己是无意间去到的香水酒吧,对方自然也是临时起意才绑架的她,为甚么纳粹执行者还能后发先至的赶来拦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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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酒吧可不是一般的酒吧,相较于日内瓦或苏黎世那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国际城市,這里才是瑞士境內最顶级的情报交易市场,只有最顶级的情报人员,才知道该来这里挖掘情报。
事实上,香水酒吧之所以成为顶级情报交易场所,就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伯尔尼可是距离兰多实验室最近的大城市。
最早的时候,香水酒吧里唯一具有交易价值的情报,就是兰多实验室,这样的一个地方,纳粹执行官自然得在这里有些必要的布置,這一布置就是十几年,所以当妳一跨进香水酒吧的那一剎那,我们几乎就同步收到了这个消息。
对我们来说,尤女士可是我们早就锁定要合作的对象,妳突然出现在香水酒吧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所以我们在第一时间便派人前往香水酒吧以防万一。
没想到对方下手的速度极快,在我们的人赶到香水酒吧的同时,载着妳的车子正在驶离现场,我们的人只好一路紧紧跟着,为了避免对方发现有人跟踪,临时做出对妳不利的举动,我们只好一边继续在后头紧追不舍,一边调派人马随时准备拦截。”
“原来期间还发生过这么一段故事,诺拉之前可没对我提过这些,我还以为一开始就是你们将我绑来这里的。”尤恬恬恍然大悟的说着。
“这些经过,诺拉可还没有机会知道,她收到的通知就是我们即将把尤女士运往我们在南太平洋的秘密据点。”特拉维夫解释着。
“还是回到夏商周的身上吧,你刚刚提到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的设立地点,就是位在伯尔尼的香水酒吧…,这又代表甚么呢?”尤恬恬不希望将话题牵扯到诺拉,这对她来说是个不愉快的经验,因此提醒着特拉维夫回到主题。
“尤女士可以想想,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与香水酒吧设立在同一个地方,这会是巧合吗?不但如此,妳还在同一个地方喝醉被绑,这又是另一个巧合吗?
这么多的巧合,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夏商周这个人的可疑?我再说说夏商周其他的收入来源吧,我刚刚所说的那些收入来源,根本还不到夏商周收入的三分之一,事实上,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的股票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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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家族国际集团…,这公司的名字很熟悉,我似乎曾经在哪听过。”尤恬恬喃喃念着特拉维夫所说的公司名称。
“这家知名的公司,它的董事会**就是大名鼎鼎的包尔曼,也是亨利罗伦公司的操盘者,同时还是贵族共济会的第二号人物。
前几天我们才收到消息,这个包尔曼在兰多实验室发生意外之后,已经失踪了好几天…。
换句话说,在妳眼中这位单纯的专业摄影师,夏商周,他一方面是在为神秘的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做事,一方面又是在为贵族共济会的包尔曼做事,这两者都与兰多实验室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我们很难不将夏商周这个人与兰多实验室联想在一起。”
“我懂了,其实,你并不是想从我的口中去了解夏商周,你们对他的了解绝对要远胜于我,你只是在破坏我对夏商周的信任,甚至是让我对他有所防备,或者是将他视为敌人,是吧?”尤恬恬反过来质疑着特拉维夫。
“尤女士说对了一半,我无意让妳将夏商周视为敌人,但是毫无疑问的,我希望妳能对夏商周这个人有所保留…,不,我应该这么说,我希望尤女士能帮忙查出夏商周的真正背景。”特拉维夫继续说着自己的盘算。
“你们都已经将他的底细查得如此清晰,我还能帮得上甚么忙?”尤恬恬不解地问着。
“清晰?一点都不清晰,我们查到的这些,每一件都是障眼法,都是在误导我们的思路。”特拉维夫摇头说着。
“这又是甚么意思?”尤恬恬无法理解特拉维夫字面上的意思,纳粹执行者都已经将夏商周最私密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怎么还会认为那些是障眼法?更何况就刚刚特拉维夫所提到的那些信息,都是属于客观具体的事实,没有任何地方需要主观判断,何来思路误导之说!
“依据我们的判断,我们从夏商周身上所查到的资料,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结果,换句话说,夏商周是在对方的精心设计下,用来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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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他的各种出入境纪录!这个对手既然有能力隐藏夏商周的各种消费、住宿、通讯等信息,自然有能力为他提供几本假护照,好让他能不着痕迹的穿梭在那些不同国家与城市,但是对方显然没这么做。
有心要调查一个人的入出境资料并不是甚么难事,如果嫌麻烦又不想留下痕迹,只要花点钱找个黑客骇进政府的入出境数据库就行,就连一般人都能透过私家侦探达到这个目的,所以对方让夏商周在过去这十几年一直使用自己的真实身分出入各地,根本没打算保护他的行踪。
直到目前为止,他的各项个人资料都是货真价实,就像普通人一样禁得起各方检视,但是他的收入与收入来源偏偏又那么启人疑窦,我们绝对可以合理的怀疑夏商周是对方有意将他暴露在我们眼前的诱饵。
我相信私下如此调查夏商周的肯定不只是纳粹执行官,宋时选在知道妳跟夏商周同行至伯尔尼,甚至早在你们去巴黎的时候,绝对也会对他这个人进行缜密的调查,現在我对夏商周的诸般疑问,肯定也是宋时选现在的疑问。”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不认为你有足够的理由去质疑夏商周,就算夏商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的股票分红,就算它的董事会**是贵族共济会的第二号人物,也不代表夏商周就与贵族共济会有关。
而何況贵族共济会与纳粹执行官之间是合作伙伴关系,这代表夏商周应该不会与你们为敌才是…,但是很明显的,你现在就是将夏商周视为假想敌去进行怀疑…。”尤恬恬反过来质疑特拉维夫。
“即便夏商周拥有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的股票,也不代表他的股票就是来自汉威家族国际集团,更不代表他就必然是贵族共济会的人,汉威家族国际集团是个股票公开发行的公司,任何人都能在公开市场上买到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的股票。
妳可以想象一下,为甚么夏商周这样的一个专业摄影师,会突然花那么多钱买下那么多的汉威家族国际集团股票?而且一持股就是长达十几年,这段期间不论股票价格如何涨跌,他从来不曾处分过任何一张股票,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再说了,即便这是夏商周个人的理财行为,就算夏商周原本就是个足以买下那么多汉威家族国际集团股票的亿万富翁,他也没有理由孤注一掷的将所有财产都押在汉威家族国际集团身上。
这虽然是一家赚钱的公司,却不是一家很赚钱的公司,过去这十几年来,比它更好的投资目标在股票市场上比比皆是,如果真是以投资理财为目的去持有股票,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绝对不会是好的选择,它甚至都不应该出现在考虑评估的选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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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夏商周对汉威家族国际集团的持股,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外界去怀疑夏商周是贵族共济会的人。”
“就算你的推理是对的,那又如何?别忘了夏商周的收入来源还有世界文明发展基金会,直到现在,纳粹执行官都还没搞清楚它是甚么来头,说不定它的真实身分是贵族共济会的死对头,也就是你们纳粹执行官的死对头。”尤恬恬没好气的说着,尽管她心里并不反对特拉维夫提出的论点,就是不喜欢他对夏商周的质疑。
“尤女士,妳说到关键了!我们刚刚提到不管是汉威家族国际集团或是世界文明发展基金,它们都与兰多实验室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两者又都是夏商周的主要收入来源,这其中是否代表着甚么?
如果这两者是同一阵营,就代表夏商周可能是纳粹执行官的盟友,那么他跟着尤女士与宋景岚参与到这个事件来的目的为何?
如果这两者是敌对阵营,就代表夏商周可能是个双面谍,同时为不同势力做事,倘若如此,他跟着妳们搅和到这个事件里来的目的就更值得怀疑!
如果夏商周不为任何人做事,他就是他,一个让尤女士以为非常单纯的专业摄影师,为甚么汉威家族国际集团与世界文明发展中心要提供给一个摄影师那么大的利益?”
“这…,这不就是你刚刚说的烟雾弹,是对方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尤恬恬这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特拉维夫,的确,如果特拉维夫所言不虚,夏商周身上的疑点的确让人不知所措。
“问题来了,制造这个假象的目的是甚么?不管我们将夏商周视为同伴,或是视为敌人,其中的差异又是甚么?对方又能从中获得甚么利益?”特拉维夫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管夏商周是敌是友,此刻的他,都已经身在其中,或许搞清楚他的立场以及动机很重要,但是接下来该如何与他互动,我以为才是当务之急。”
尽管尤恬恬并不是那么愿意接受特拉维夫口中所描述的夏商周,但是在特拉维夫客观有序的抽丝剥茧下,除非他有意捏造事实欺骗自己,否则没有理由不对夏商周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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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尤恬恬同样不可能对特拉维夫的说法照单全收,比起夏商周,他对眼前的特拉维夫更不了解,尤其纳粹执行者对自己或宋景岚的算计由来以久,尤恬恬必须合理的怀疑特拉维夫的说法是否也是一种阴谋。
“尤女士是否已经有了甚么想法?”特拉维夫敏感的察觉尤恬恬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想法?我现在的心里还是一团乱,谈不上有甚么想法,我只是以为尽管你刚刚在口头上提出许多你们调查的结果,但是…,我这么说吧,或许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调查去拼凑完整的真相。
不过,我以为比起纳粹执行者的立场,我们,或者说是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与宋教授,其实夏商周的真实身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尤恬恬突然想起特拉维夫刚刚所说的话,他说到宋时选对夏商周的看法应该与纳粹执行官如出一辙,肯定会对夏商周进行私下调查,如果真是如此,要是夏商周真有甚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宋时选自然会对自己有所提醒。
但是宋时选在之前对自己的那一番交代中,只字未提夏商周这个人,除非是因为时间紧迫,让宋时选没有足够的时间提及,否则尤恬恬宁可相信夏商周的存在应该还不至于成为一种威胁。
既然如此,此时一动不如一静,她宁愿先花点时间继续观察夏商周的行为举止,一方面避免打草惊蛇,一方面也让特拉维夫感受到自己并未对他的说法照单全收,同时也能争取时间想想其他的方法去确认特拉维夫的调查是否属实。
“尤女士,妳可别忘了就在这个当下,妳的师妹宋景岚可是与疑点重重的夏商周在一起并肩作战,如果夏商周真有甚么图谋,最危险的可是妳的师妹宋景岚。
不但如此,妳别忘了夏商周与宋景岚曾经在兰多实验室失踪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期间他们又经历过甚么?我以为这才是最值得担心的地方,我相信这对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影响,肯定会远远大于纳粹执行官。
我建议尤女士还是得对夏商周这个人慎重以待,千万不可因一时的儿女情长…,对不起,这话讲得或许…,但是,这可是我发自内心的建议。”特拉维夫继续提醒着看来犹豫不定的尤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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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战时特别行动小组的事自有该负责的人去伤脑筋,我只要管好自己管得了的事便可;另外,容我提醒你一下,就算我同意了诺拉的邀请跟你们一起合作,却不代表我必须完全遵从你们的要求。”尤恬恬直白的回应着特拉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