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爱德华叫住她,走上前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这事儿你没让别人知道吧?尤其是你那个古板严肃的父亲!”
安琪儿的父亲是女王陛下重视的一个内阁大臣,爱德华当初百般求娶安琪儿,就是为了得到王位继承人这个名分。
现在他得到了,自然也就不把妻子放在眼里,尤其是他好几次都被老丈人在女王陛下面前告状。
那个老丈人一开始还挺支持他的,就是做事太古板,知道他一些事情之后,觉得他不够清明威严,觉得他自私贪利,哼,在这个位置不自私一点,如何塞住下面那些人的嘴巴?
他又不是富可敌国的世界首富,要笼络人,当然需要一些手段和金钱。
“这次姑姑突然改变主意,不会和你父亲有关吧?”爱德华的狂躁脾气上来,力气越来越大,安琪儿的脸都白了,她挣扎着摇头,“不、不是的。我父亲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不是昨夜偶然听到他和心腹手下说起围攻尤娜女公爵的事情,她也不会这么恐惧。
一旦这件事被内阁的人知晓,或者尤娜女公爵的人知道了,爱德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虽然没有见过尤娜女公爵,可是听父亲无数次夸赞过那个神秘的女子。
聪慧,果决,无论是在政局还是战场,都比很多男人强势优秀。
她能在众多王室血脉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的一名女公爵,足以说明她的能力。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女公爵作对,如果你把她拉入你的阵营,你就高枕无忧了呀。”
爱德华一耳光扇在安琪儿的脸上,冷喝道:“我要你来教我!?”
尤娜那个女人不识好歹,屡次拒绝他,不把这个碍事儿的女人除掉,他难以安稳。
爱德华处于盛怒之下,他的一巴掌打得安琪儿整边左脸都肿了,耳朵嗡嗡嗡直响。
爱德华见她嘴角流血,知道自己下手有点重了,马上就是姑姑的寿宴了,他一定会带上这个“温婉贤惠”的王妃去参加寿宴,到时候被姑姑看出来,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风波。
想到这里,他干咳了一声,“去上药,这两日别出门,我会让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你检查身体。过两日的寿宴别给我丢人。”
安琪儿捂着脸颊,抬眼,泪眼婆娑,“只是不能给你丢人吗?”
我以为你是真的把我当妻子,关心我。
呵呵。
我真是太天真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应该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不是吗?
他百般追求自己,不过是为了巩固势力罢了,现在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难怪当初父亲会劝自己多考虑考虑,以免将来后悔。
爱德华看着安琪儿失望的眼神,浑身不自在,“别想这么多,你是我的王妃,我今日情绪不好,你多担待。”
他能够软下口吻,还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是为了营造两日之后的和谐夫妻形象。
作为王位继承人,他必须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即便是他的王妃,也必须是尊贵优雅的代表。
安琪儿回到房间后,侍女米粒一脸心疼的给她用冰块消肿脸颊上的痕迹,“小姐,您真的要这么一直忍下去吗?王子殿下虽然是王室的人,可咱们家族也不是那般说不了话没有地位的小家族,只要您把这件事告诉家主,他一定会替您主持公道的。”
“别再说了。我已经嫁给他,我和他夫妻一体,这样的事情不能传出去,否则伤的便是王室和我们家族的颜面。”
“可是王子殿下一直这么对您,上次他自己在外面惹了事,被女王陛下责怪,一怒之下把您推倒,害的您流产……”
“米粒!我说过,这件事不准再提!那只是个意外!”
米粒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泪水,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再提了。
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小姐的身体一直没能好好恢复,她嫁过来两年了,一直想要个孩子,就连家主和女王陛下那边,也都问过几次。
王子殿下也想要一个继承人,在他眼中,王妃和孩子都是他稳固王位继承人的一种方式和工具,可惜出了上次的事情,他不但不自责,反而把责任都推卸到了小姐的身上。
因为迟迟不能怀有孩子,小姐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可王子殿下不但不安抚她,反而和外面的那个女人越发亲密了。
安琪儿怎么会不知道米粒是为自己着想?
再这么下去,爱德华真的会抛弃她的。
想要成为王妃的女人数不胜数,他抛弃了自己,还会有无数个女人等着上位,尤其是他一直养在外面的那个情人。
那个女人的存在女王陛下也是知道的,但从未说过什么,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母亲说,蓝洲那位小神医来了星都,她会联系好,等女王陛下的寿宴过去,我就去看看。”
“这个小神医据说挺厉害的,蓝洲金家的三胞胎生了大病,所有的专家都没辙了,没想到金家请了这位小神医之后,那三个孩子都恢复了健康。”
米粒说了这话后,安琪儿脸上的光芒更甚了,“如此最好。”
也许有了孩子,爱德华就不会再这么对她了。
哪怕她没有丈夫的疼爱,有孩子的陪伴也好呀。
……
黎长生准时到达普渡桥。
他本想带上自己的人过来,不过提前打探一番之后,对方的手段显然更高明,他决定一个人前来。
如果对方想杀他的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他虽不是星都的什么大人物,但是在星都杀人,势必会引起很大的恐慌,到时候王室的追究对方未必承受得了。
普渡桥的中间有一座亭子,他走到桥头,看见亭子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像极了虞清笑。
他加快了步伐。
出现的人面容清俊,神色冷漠,周身弥漫着一股掌控局势的冷冽威严,黎长生仔细看了,并未易容。
对方敢用真面目来见他,他应该从未见过。
再看他身侧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的虞清笑,她的神色看起来极为恍惚,老老实实的站在男人身边,完全没有往日高贵冷傲的样子。
黎长生紧握着拳,沉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