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茶一馆中,k穿着一袭黑色中山服,坐在靠窗的雅间。
他清风儒雅,仙风道骨,独自一人品茗赧然是一道入眼的风景。
一个穿着浅蓝色镶小钻旗袍的讲究女子走进雅间,绝美清冷的脸颊上除了风华,还有隐藏不了的沧桑和无奈。
她坐下后,直视着k,“真的没办法了?”
k点头,“但凡有办法,我都不会让他破了我的规矩。”
诺清幽知道k的意思。
他出手,不会让人变成残废。
可北冥爵的伤,实实在在治不好了。
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k忍不住道:“他与你决裂了?”
“嗯。”
“既然如此,趁此机会断个干净。”
“师父爱过一个人吗?”诺清幽话锋一转,问道。
k狐疑的眯起眼。
“小幽儿,师父是在为你好。”
“我感谢师父对我的好,但我爱他,这辈子那么短,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就这么放弃了,我不甘心。”
“可你是间接造成他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的人。”
“我知道,如果不是梵曜,他不会被人偷袭,也不会变成……”诺清幽的嗓音哽咽了,她吸了吸气,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我今日来见师父,一是道别,二是道谢。”
“道谢?”
“师父当年为了救我,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这份恩情,我诺清幽难以为报,今后师父有什么吩咐,只要一句话,我一定拼尽一切。”诺清幽一字一句道。
k的心口,瞬间翻江倒海。
她竟然知道了!
“素贞告诉你的?”
他就知道,岳素贞留在云上景别有他意。
“师娘该说的都说了,师父,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希望以后,我是您的好徒弟,您和师娘能够夫妻恩爱,幸福一生。”
“你说这样的话,是在责怪师父?”
“当然不是。”
“你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不是吗?”
“我欠了师娘很多,她算计我一回也不算什么。师父,师娘只听您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劝劝她,让她早点收手。”诺清幽沉吟道。
k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旦揭露,不但岳素贞会声名俱毁,连带着岳氏集团也会在瞬间倾灭。
“她的事,我劝不住。”
“师娘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要您可以真心待她,她一定……”
“小幽儿!别再说了!”
诺清幽眸色沉沉,这双眼仿佛可以看透一切,即便是k这样的老狐狸,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他别开眼,沉声道:“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师父都在。”
诺清幽咬了咬唇,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口。
良久,她站起身,弯腰鞠躬:“师父,保重!”
转身离去的瞬间,她没看见身后男人突然苍老了几倍,在他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温柔和疼爱,还有浓浓的不舍和不甘。
……
诺清幽在这帝都,已经没什么眷恋。
抱似在机场等她。
“我和你说了,我要一个人去华国。”
“庄主让我一定跟着小姐,保护小姐。”
“妃儿姐姐当真这么说?”
“是的。”抱似一本正经道。
诺清幽打量着她美丽的容颜,突然笑道:“你就这么和霍樽分手,他甘心吗?”
抱似闻言,神色凝固了片刻。
他当然不甘心。
那个男人听到“分手”二字的时候,几乎疯了。
他强势的抱着她,亲吻她,占有她……
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是两个字:分手。
那个疯狂的夜晚,就当是她送他最后的礼物。
从今以后,再见,就是陌路。
“抱似,我还是那话,你和萱草、星萝、貂蝉四人和我的姐妹无异,只要你们想离开璇玑山庄,我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保你们自由。萱草如愿和龙肆在一起,星萝因为梵曜的事,决定永闭云雾岛,至于貂蝉,她一直跟着妃儿姐姐,想必对外面的自由世界没什么喜欢的,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你的自由,你明白吗?”
“小姐,我承认,我喜欢霍樽,但也只是喜欢,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况且他身份特殊,我不会真的嫁给他。”
“他身份特殊?”
“霍樽是北冥爵的心腹,北冥爵不只是神都国际的总裁,他还是……”
诺清幽见她欲言又止,“他还是什么?”
“您从未怀疑过北冥爵的身份吗?”
“他不说,我就不问。”
就像他从未问过她的身份一样。
抱似沉吟了会儿,道:“小姐,炫色是北冥爵的产业。”
“恩。”
“炫色的老板冷觐,是整个亚洲最大的拍卖富豪。”
诺清幽眯了眯眼。
以北冥爵的实力,做个亚洲首富,不是难事。
“炫色除了拍卖,还参与了很多隐晦的交易,在黑金组织里,炫色可以排前三。”
诺清幽不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诺心阁和炫色是多年来的竞争对手,但是这段时间炫色像是突然放弃了原本的生意,隐没下去,您……”
诺清幽闻言,俏脸微微发白。
他又知道了?
抱似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
她瞄了一眼,随后凝重的看着诺清幽,“小姐,有生意了。”
“你既然决定跟着我,以后那些生意交给你。”
语罢,诺清幽捏紧手中的机票,大步走向登机口。
抱似赶紧追上去,“生意在华国。”
生意在华国?
诺清幽的步子顿了顿,“买家是谁?”
“夜家家主。”
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深沉冷漠的弧度,诺清幽周身爆发出可怕的气势。
“出发。”她道。
华国,等待她的,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抱似深吸口气,打定主意跟着诺清幽。
在诺清幽和霍樽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诺清幽。
只是那个男人绝望不甘的眼神,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抱歉,霍樽。
与此同时,另一架私人飞机上,霍樽打了个喷嚏。
他低咒一声。
身旁的冷觐狐疑道:“怎么?后悔了?”
“没后悔,就是憋屈得厉害。”
“到了华国,有的是机会。”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华国?”
“因为那个人会去。”
霍樽闻言,沉默了半晌,又道:“爷现在都不带着我了,你说,他是不是因为我和抱似的事儿疏远我?”
“你有你的用处。”
霍樽额头上全是黑线。
用处个毛线,自从爷重伤到现在,他的存在感特别弱。
蓝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