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的话,无疑是说出了华蓁心中的猜测。
就瞧着华蓁的脸色顿时变了变,虽说自己对宁国侯夫妇没有什么感情。
但他们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卷入这一场纷争的,当初若不是自己被顾含章和顾夫人利用,绝对不会让宁围也跟着铤而走险。
如今瞧着华蓁的莫要,郝慈心中顿时生了自责。
南宫煜没有瞧见郝慈的神情,只是低头很是认真的查看了华蓁的情况。
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莹黄色的丹药,全数倒出,足足有十几颗,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华蓁的嘴里。
见着郝慈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瓶,南宫煜轻声道:“这些乃是我炼制的完美大黄丹,用来保护心肺的,能帮她提住这一口气。”
郝慈闻言点点头,苍松深知华蓁伤势的严重,不敢耽搁,带着马车在附近找了一个庄子,寻了户人家。
便将华蓁抱到房中。
苏老伯爷孙瞧着华蓁之时,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女娃娃竟然被伤成这样,这到底是谁做的!”
说着进了屋子。
让郝慈和南宫煜孙谦在外面守着,只带了皎月若云进去帮忙伺候。
南宫煜见着郝慈面色凝重,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有师伯在,她不会有问题的。”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苏老伯这才从里面出来,看着郝慈,眼中带了几分怒意。
“下手之人也太过狠辣了,直接杀了也就罢了,却是用这种最阴毒的法子,伤她这么重,还给她吃了七日必死药,若不是今日老夫在此,就算是治好她身上的伤,再过两天,她也是要七窍流血身亡。”
说完由着苏璐璐扶着去一旁歇息。
郝慈顿时有些不解,看着南宫煜:“什么是七日必死药?”
就看着南宫煜的神色很是复杂:“这是师父炼制的一种毒药,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药。不管服药之人伤势如何,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吃了这七日必死药,便能集结全身的力量活七日,七日之后饶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郝慈闻言只觉得脑子猛地一震,随后看着南宫煜:“这要乃是师父炼制的?”
“恩。”南宫煜应了一声。
若此药乃是鬼医周深炼制的,那落在别人的手上可能性并不高,有可能并非是旁人喂给华蓁的,许是她自己吃下的。
华蓁乃是一个武将,若是还有一线生机,绝对不会放弃。
能将她逼着吃下这七日必死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郝慈看着门口,眼中满是震惊,南宫煜在一旁瞧着,知道郝慈心思轻声道:“走吧,进去看看。”
说着推开门,皎月和若云已经替华蓁收拾好了,此刻正端着盆要出来。
这一盆的水,因为给华蓁清洗身子已经彻底变成一盆血水。
整个屋子里都充斥这血腥气。
郝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华蓁,眉头紧皱:“她怎么样了?”
一句话顿时惹得皎月眼泪掉了下来,落在水盆之中。
“表小姐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是好的了,好多伤口上的肉都已经烂了。”皎月说着想起刚刚帮华蓁清洗身子的时候的模样,整个人都跟着颤栗起来。
那模样着实有些恐怖。
郝慈见着皎月连话都说不清楚,知道小姑娘怕是被吓坏了,轻声道:“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去看看她。”
说完让皎月出去。
若云见着郝慈进来,福了福身,轻声道:“刚刚苏老神医交代过了,表小姐身上的伤将养些日子就好,眼中的是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而且瞧着这模样,身上的旧伤看起来都有一个多月了,这旧伤新伤一直添在一起,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伤的。
苏老神医还说了,表小姐吃了什么七日必死药,眼下能不过活过后天还不清楚。”
若云说着,眼中也很是动容。
她是在宁国侯府长大的,对华蓁自是熟悉的很。
此刻瞧着华蓁这般模样,也很是心疼。
郝慈看着华蓁苍白的脸颊,想起当初在青峰镇外初次相见的模样。
当时身着银色战甲的女子,好一个英姿飒爽,可现如今却如同一个破败的娃娃一般躺在床上,没有半点意识。
一时间心中也是很难接受。
走到床前,看着华蓁,好半晌冷着声问道:“到底是谁将你伤成这般。”
因着华蓁的伤势,自是不好再赶路。
苍松便安排着众人在这庄子上住了下来。
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华蓁这才悠然转醒。
看着郝慈坐床前,很是小心翼翼的用勺子给自己喂水,顿时红了眼眶。
“小姐。”
郝慈见着华蓁醒来,顿时高兴的道:“快去请师伯。”
说着见华蓁挣扎要起身,赶紧按住她:“你快躺下,你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能乱动。”
华蓁却是不理会郝慈的劝阻,伸手抓住郝慈。
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道道伤疤很是可怖。
华蓁却是半点没有在意,只是看着郝慈:“小姐赶快回宁围,快回去,侯爷和夫人怕是有难。”
郝慈心头猛地一跳,见着华蓁如此,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华蓁开口,就见着她猛地转过脸去。
一口黑血从嘴里吐了出来,整个吐在郝慈身上。
腥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华蓁却似是要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呕出来一般,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苏老伯一进门闻到这血腥味,脸上的神色大变:“不好。”
快步上前,扶着华蓁,几根银针直接封住华蓁的穴位。
郝慈赶紧让到一边,苏璐璐这才上前,帮着苏老伯将华蓁给放平。
若云这才赶过来,看着郝慈身上的血,顿时大惊失色:“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郝慈闻言摇了摇头:“这是华蓁吐出来的。”
说着指了指地下。
若云和跟着进来的南宫煜孙谦这才看到,不只是郝慈的身上,地上也满是乌黑的鲜血。
顿时面色凝重。
郝慈知道这怕是苏老伯说的那七日必死药起了作用,想着刚刚华蓁说的话,顿觉衣袖之中的手在轻轻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