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生病,你便是这般在我身边照拂,这种感觉好久未曾出现过了。”南宫煜说着声音很轻,却很有些不舍的样子。
似是害怕下一秒这美好的一切都会被打碎。
郝慈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闻言只是轻声道:“好了,你先好生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说着转身离开。
苏璐璐看着郝慈出去,轻步进来,见着南宫煜的模样,眼中神色很是复杂。
良久才说了一句:“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的,若是她知道,只怕会恨你。”
闻言南宫煜没有说话,苍白的面上闪过一丝冷意,随后便是坚定。
“不会的。”
看着南宫煜如此执着,苏璐璐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药搁下。
“我帮你换药吧。”
说完上前替南宫煜解开身上的纱布,把苏老伯特地配的金疮药涂在伤口之上。
许是这地方着实有些偏远,顾含章的人没有再找来。
郝慈每日照顾在南宫煜的床前,孙谦则是负责所有人的吃穿用度,期间也找过郝慈解释自己根本不知道顾含章的心思。一直以为顾含章让他找到郝慈,是担心郝慈。
郝慈闻言只道了句,不想再听到顾含章的名字,便将孙谦给打发了。
看着郝慈如此,孙谦很是自觉不再提顾含章的名字。
等南宫煜的伤好了许多之后,一行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药王谷。
从卢龙到药王谷,便是好好赶路都需要半个月。
更别说此刻南宫煜身上还有伤,当初为了躲避安玉歆和马辛的追杀,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有十几里地。
如今要回药王谷,自然要绕开卢龙。
这样一来,原本半个月的时间,算算愣是要走上一个月。
苏老伯和苏璐璐一辆马车,孙谦苍松骑马在侧。
郝慈则是陪着南宫煜坐在马车之中。
看着郝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南宫煜轻声问道:“你并不想回药王谷?”
闻言郝慈对上他的视线,强扯着嘴角,摇了摇头:“不是。”
“你若是想去别的地方只管告诉我便是,你想去哪,我便陪着你去哪,天涯海角都会陪着你的。”南宫煜说的很是认真。
郝慈只得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除了药王谷和黑风寨,似是在没有我熟悉的地方了。”
“那宁围呢?”南宫煜闻言终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如今你已经没什么大碍,就不想回宁围去看看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必现在宁围也得了顾含章另娶他人的消息,宁国侯和夫人只怕心中担心的很,你就不打算回去看看。”
听着南宫煜的话,郝慈微微愣了愣,目光看着一旁的车辙。
若是原主,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该是第一个就想回宁围瞧瞧吧。
可是自己不是原主,不过是一缕孤魂。
先不说对宁围没有半点印象,便是想起宁国侯和宁国侯夫人,心中都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这些人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相处,怎么面对。
思来想去,只得作罢。
马车正赶着路,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若云和皎月不由眉头微皱,看了郝慈一眼。
见着郝慈点点头,这才挑开车帘。
“孙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孙谦骑马坐在外面,听见若云的询问,当即回过头来,眉头紧皱:“没什么,只是前面有人,惊了苍松的马。”
若云闻言朝着前面看去,眼下已经绕过卢龙走了好几日,这越靠着南边,树林越是葱郁。
此刻马车行走在山林之间,前方到处都是树木,谁也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只得放下车帘回过头来,将孙谦的话告诉郝慈。
郝慈闻言顿时眉头微皱,看了眼南宫煜。
“放心吧。”南宫煜似是害怕郝慈担心一般,安慰了一句,坐直身子。
就听着外面苍松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主人,小姐,属下在前面的树林之中发现了华将军。”
郝慈还没反应过来,就瞧着南宫煜脸上的神色顿便,当即心头一跳,问道:“谁?”
“华蓁,华将军。”苍松的声音在车外想起。
若云和皎月赶紧掀开车帘看着苍松,郝慈这才想起来,当初宁国侯派来青峰镇的一位女将军,便就是华蓁。
再看若云,已经下了马车,瞧着苍松面上很是紧张。
却是不敢擅自行动,而是回头看着郝慈。
郝慈眉头紧皱,顺着若云的搀扶下了马车。
“人在哪?”
苍松赶紧领着郝慈过去。
郝慈这才看见,就在道边上的一个灌木林之中,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华蓁,此刻身上伤痕累累,早已经昏厥过去,瞧着身上狼狈的模样,只怕在这躺了许久,衣服上都落了不少鸟粪。
见着华蓁如此,郝慈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
也顾不得脏污,蹲下身去。
苍松见此赶紧道:“小姐放心,属下瞧过了,华将军虽说深受重伤,但还有一口气在。”
郝慈闻言看了眼华蓁,眼中满是不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宁围出了什么事不成?”
说着也顾不得旁的,先让苍松将华蓁搬到马车上。
孙谦从未见过华蓁,当初华蓁带兵来青峰镇,也是与孙德龙接触,孙谦并未见过。
却是听闻过华蓁的名字,此刻见着很是狼狈的白衣女将军,不由皱了皱眉。
“小慈,她怎么了?”
郝慈闻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苍松麻烦去跟师伯说一声,咱们先寻个地方,替她看一下伤吧。”
苍松点点头,翻身上马,朝着后面的马车赶去。
郝慈则是放下车帘,让若云关了车门。
因着马车本就不是很大,华蓁如今又是昏迷不醒的,将她放在车上,皎月和若云便只能做到外面车夫旁边。
南宫煜瞧着华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郝慈见此,不由问道:“怎么了。”
“当初我离京的时候,华蓁跟着宁国侯夫妇与顾家的人在一起,我带你走的时候,他们还在京城的大营之中。当时因为你身上的伤,我无暇顾及宁国侯夫妇的情况,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华蓁一直都守在他们身边,现如今她独自一人深受重伤出现在这里,我在担心宁国侯也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