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慈守了南宫煜整整一夜,瞧着南宫煜苍白的脸色,她心中也是想了许多,孙谦进来的时候,就瞧着郝慈的眼中不似以往,似是这一夜竟是看开了很多一般。
端着碗轻声道:“吃些东西吧,莫要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郝慈接过碗,虽说此处离着卢龙城不远,但一个小医馆自是没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些粗茶淡饭。
没什么油烟味,只是此刻的郝慈,哪里还在乎饭菜是否可口,眼下只想着一件事,便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一边吃着青菜饭,一边看向孙谦问道:“你怎么会出现的。”
见着郝慈看向自己,孙谦笑了笑:“我本是打算回青峰镇继续做我的孙大少爷,只是没想到遇到你们了。”
孙谦以为郝慈还要继续问,准备好了说辞,郝慈却是连看都未曾再多看他一眼。
只是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瞧着郝慈如此,孙谦只觉得很是心疼,当初在黑风寨初相见的时候,她的一双眼便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
如今却是没了光泽,硬生生的被逼成现在这幅模样。
心中想着轻叹了一声。
床上的南宫煜微微动了动,孙谦当即紧张的走上前。
郝慈也瞧见了南宫煜的动静,赶紧对着孙谦道:“快去请大夫。”
等老头过来瞧过了,说了句:“他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们也别着急了。”
郝慈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谢谢老头。
一整夜坐在这,郝慈只觉得浑身有些发麻,眼睛也疼的很。
南宫煜给配的眼药水早在马车出事的时候,便不知所踪,如今只能强忍着干涩。
若云见此很有些担心:“小姐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奴婢担心小姐的身子怕是扛不住。”
郝慈闻言点点头,虽说自己是流产了,却也算是小月子,搁着现代怕也是要在床上将养一个月。
现在自己还没过月,便一直在外面奔波,还遭受了这些,心中也担心自己的身子会扛不住。
见着南宫煜已经醒转,没什么大碍,这才让若云守着,跟皎月去后院的小房子里休息。
医馆不大,统共只有四间房,除了外面的大堂,后院还有三间房,爷孙俩一人住了一间,另外一间平时有些什么伤重的,或是远地的人,过来不方便回去,便也叫人住着。
爷孙俩也不收什么钱,屋子里也没什么东西,就一张床。
皎月扶着郝慈过去,因着郝慈身子本就没好全,又熬了一夜,脸色很有些苍白。
皎月心中担心,看着郝慈歇下,便想着去寻苍松。
却是遍寻无果,只寻到孙谦。
孙谦刚从门外进来,见着皎月在找人,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你在找谁?”
闻言皎月眉头微皱,看着孙谦:“你可瞧见苍管事了?”
“你找苍松?”孙谦闻言不由问道。
“嗯,小姐脸色很有些苍白,我担心小姐身子不舒服,想叫他去瞧瞧,只是医馆都找遍了却是没寻到人。”皎月说着,眼中更是疑惑的很:“他去哪了呢?南宫公子如今这个样子.”
孙谦顿时心头微动,看着皎月:“小慈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去寻了这医馆的医女去瞧瞧吧,我去寻苍松。”
皎月瞧着也只能如此,便应声回去。
孙谦则是眉头微皱,转身出了医馆的门。
刚刚在外面他打探情况的时候,瞧着两个人像是这医馆的老大夫,和苍松。
心中还觉得奇怪,南宫煜受伤严重,苍松该是守在身边才是。
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快步出去。
郝慈却是不知道这些,见着皎月将璐璐姑娘带进来,顿时有些疑惑:“皎月.”
“小姐,奴婢瞧着您的脸色很有些苍白,让这位姑娘帮您瞧瞧吧。”
说着将璐璐姑娘让到跟前。
郝慈瞧着这姑娘,虽说板着一张脸,但眼中却并没有什么恶意,见着郝慈的面色皱了皱眉,只是伸手搭了郝慈的脉,冷声说道:“你刚掉了孩子?”
郝慈知道这种事瞒不过大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点点头。
姑娘当即变了脸色:“刚失了孩子,不好生调养,成日胡想那些作甚,平白叫自己的身子跟着受亏。如今不只是眼睛,连着身子都气血亏损的严重,若是再这么不管不顾下去,你这是要把自己给毁了。”
话说的不冷不热,语气中更有些责备,却是叫郝慈心头微暖。
只觉得她说话的口气,像极了自己在现代的一个朋友。
当即嘴角微扬,一时失神的问道:“你可姓苏?”
“你怎么知道?”闻言姑娘对上郝慈的双眸,顿时有些错愕。
郝慈没想到自己无心之言竟是猜对了,顿时有些尴尬:“我只是猜的,你的性子与我曾经的一位挚友很像,她姓苏。”
“哦。”苏璐璐闻言低下头,没有再言。
一旁的皎月却是面色紧张的看着她:“姑娘,那我家小姐怎么办,您得给想个法子,我们家小姐的身子可不能坏了。”
闻言苏璐璐看了皎月一眼,丢了一句:“我开个方子,吃几副调养一下就好,死不了。”
说完直接出了屋子。
郝慈看着皎月面上的神色,笑着安抚了一句:“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说完躺在床上,许是太累了,不过一会便睡了过去。
孙谦回来已经是好久之后了,皎月瞧着孙谦过来,站起身来。
“小慈呢?睡了么?”孙谦看着皎月坐在门口,不由问了一句。
就见着皎月点点头,便又追问道:“可叫姑娘瞧过了?身子如何?”
“苏姑娘说小姐这刚失了孩子,身子有些亏损,如今气血亏损的厉害,需要好生调养。”皎月说着,眼中还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这姑娘的医术如何,莫要耽搁了自家小姐的身子才是。
孙谦闻言却只是点点头,似是有心事一般。
皎月不由问了句:“孙公子你怎么了?你不是出去寻苍管事了么?怎么没寻见着苍管事?”
闻言孙谦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皎月,很有些紧张:“哦,没有,我没有寻到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