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慈闻言点点头,对上静和公主的视线:“是,公主想要嫁入章家,郝慈不想死,眼下只能请公主出手相助了。”
“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一想到张垚,静和公主即便心中再不愿意与郝慈合作,眼下却也没有任何法子。
她若是想要嫁入张家的门,必然需要郝慈相助,若不然凭着她自己眼下连见到张垚都不可能,更别说嫁给张垚。
郝慈也正是抓住了静和公主这个心思,所以故意说是设计张垚之事被发现,若不然旁的事情,她根本不会关心。
“我想请公主带我去见太后,给太后娘娘请安,好先知道他们是否将此事告诉了太后娘娘,只要太后娘娘不知,咱们就还有机会。”郝慈说着看着静和公主的脸色。
就见着静和公主眉间闪过一丝疑虑,却也只是一瞬,随后叹了口气:“好吧。”
说着朝着外面唤了一声,守在门外的宫女当即进来,看着静和公主恭敬的说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去将那副张咏的山河笑拿来。”
宫女闻言恭敬的转身去了里间,取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静和公主只是看了一眼,带着华蓁直接出了门,朝着张太后的寝殿走去。
张太后此刻正陪着少帝读书,听闻静和公主和郝慈过来,当即眉头微蹙:“她们怎么又搅到一块了?”
闻言宫女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倒是崔海说了一句:“这郝慈当初在京中,便是负责教导静和公主的,她们的关系素来不错,如今再回京时常一处倒也正常。”
张太后闻言只是看了一眼崔海,随后道了一句:“让她们进来吧。”
宫女这才松了口气,应声出去。
少帝早就有些坐不住了,听着有人来了,当即抬起头:“母后,是静和姐姐和郝慈姐姐来了么?”
闻言张太后顿时冷下脸来:“皇上,哀家与你说了多少回,你乃是九五之尊,乃是大燕的皇上。便是静和称一声皇姐就算了,郝慈什么身份,皇上怎么能称她姐姐,这岂不是乱了规矩。”
看着张太后冷着脸,少帝顿时不敢多言,当即恭敬的说道:“还请母后息怒,儿臣知道错了。”
张太后闻言面上的神色,这才松了一些,轻声道:“皇上若是想瞧一瞧郝慈,便就好好坐着吧,待会可别忘了这君臣之礼。”
“是,母后。”少帝应声,在一旁坐下,就瞧着宫女领着静和和郝慈进来。
一瞧着郝慈,少帝的眼中顿时露出笑意,却是忌惮张太后,很是小心翼翼的藏着。
郝慈跟着静和公主,一路低着头进来,只瞧着上位的两双鞋,当即心中明白,只怕是少帝与张太后都在,恭敬的跟着静和公主跪下行了大礼。
这才听着张太后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从头顶传来:“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
闻言二人自是知道张太后这句话问的是郝慈,当即对视一眼,随后静和公主笑着应道:“郝慈是进宫来给静和送字画的。”
“噢?什么字画?”听着静和公主的话,张太后不由眉梢微扬,语调也跟着提了几分。
静和公主心头忍不住一阵慌乱,面上却一直带着笑意,强撑着说道:“便是上回与母后说话的时候,母后提起的张咏的山河笑。当时静和瞧着母后很是喜欢,便留了心思,想寻来送给母后。奈何静和出不得这宫门,便就是出去了,也找不到法子去寻。后来想着,郝慈原是跟在穆胤门下的,说不得知道这幅画在哪,所以就在郝慈回京的时候,托了她帮着寻找。本来还以为要有些日子,却没想到,不过几日郝慈竟是将画给寻来了,这不就赶紧来送给母后。”
说着示意身后的宫女。
当即捧着一个锦盒递了上去。
张太后闻言瞧着静和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朝着崔海点点头,随后笑着说道:“平素便是你最为孝顺,哀家不过是提了一句,你竟然这般放在心上,好孩子,你有心了。”
说着招了招手,示意静和过去。
静和公主这才起身,走到太后跪在太后跟前的垫子上面。
崔海将锦盒之中的山河笑打开,让宫女拿着,张太后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就挥挥手,叫他们收起来。
静和公主瞧着张太后的神色,心中咯噔一下,随后看了眼郝慈满是担心。
她是在张太后身边长大的,自是对张太后的心思最是清楚,瞧着张太后的脸色,便知道她此刻心情怕是不太好。
顿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郝慈见此,忍不住也跟着担心,想起那封密信,开始害怕,这人到底知道什么。
现在张太后又知道些什么。
还不等她想明白,就听着张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说道:“郝慈,这几日都未曾召你入宫,你都在忙些什么?寻这幅画么?”
闻言郝慈心头猛地一跳,听着张太后这么问,一时间猜不到她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这几日便就住在别苑之中看看书,这画也是孙谦帮忙寻来的。自打上次去天香楼闹出那般事情来之后,便再没出去过,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张太后闻言看着郝慈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却是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寒。
“是么?”
“郝慈不敢欺瞒太后娘娘。”郝慈说着跪在地上,低着头,心中却是胆战心惊。
就听着太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说出的话,却叫她整个身子跟着一凉:“郝慈,你没有跟哀家说实话啊。”
这一句话,顿时叫郝慈和静和公主都吓得身子猛地一震。
静和公主看着张太后摸了摸自己鬓角的碎发,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以前每当张太后有这个动作,都是动了杀心,这是要杀人了。
此刻张太后这般看着郝慈,眼中更是透出几分冷意,让跪在一旁的静和公主,都跟着害怕。
看着郝慈,静和公主深知,自己此刻什么都不能说,若是自己此刻帮郝慈说了什么,只怕会跟着受牵连。
可是想到张垚,心中忍不住开始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