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很理解,特别是像这种有钱人,最在乎的就是日后的香火,自己的家业有没有人继承。
所以对儿子格外疼也是正常。
但是因为一个儿子,对作恶多端的发妻万般容忍,却是叫她惊讶不已。
要知道这孙夫人可是害死了他不少儿子,若是没有孙夫人,指不定他现在早就子孙满堂了。
似是看出郝慈的心思,顾含章眼中满是宠溺的解释道:“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当初孙夫人第一胎生下的是个女儿,而且不止孙夫人,这孙府的妾室两年之内产下五个婴孩,都是女儿。孙德龙便请了高人,高人说他这一世只有一个儿子,并且这个儿子必出自原配。而且此子命脉娇弱,需他娘守在其身边才能活过三十岁。后来高人走后,孙夫人果然生下一个男孩,便是孙谦。这孙谦说来也奇怪,当时若是交给奶娘单独带着,必然会生病出事,但是只要一到孙夫人身边便会没事。
就因为这一点,孙德龙对那高人的话,深信不疑。想着若是要自己的儿子继承自己的香火,便无论如何,不能叫孙夫人出事,所以对她才是百般容忍。至于孙夫人损害他的子嗣,孙德龙对此事倒是看得开的很,一直觉得这并非孙夫人所为,而是上天的安排。若不然他怎么会一生只有一个儿子,这就是命运。是上天借孙夫人的手告诉他,这是他的宿命。”
听着顾含章的话,郝慈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忍不住挑了挑眉,只怕这高人的出现,和这些话都是孙夫人安排的才是。
若不然哪个好端端的高人会出来告诉你,你这一辈子只能生一个儿子,在这种没有计划生育的地方,谁能知道你到底生几个是男是女。
只是这些与她没什么关系,听了之后便不再多想。
“那这个孙谦呢?”
听着郝慈问孙谦,顾含章看了眼刘徵,刘徵当即开口:“这孙谦因着从小在后宅长大,孙家的后宅便是小姐就有十几位,他算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加上孙德龙的宠溺,自小就是个只知道享乐之人,一个月便是有二十日是在烟花柳巷度过的。起初孙德龙还想着要如何管教他,只是动手打下,不得手,说了又不听,加上还有孙夫人在一旁,慢慢的便也不想管了。每日只是叫人看着,确保他安全,旁的便再不管他了。”
刘徵说完见着郝慈眼中闪着一丝精光,不由问道:“嫂夫人这是想要打孙谦的主意?”
闻言郝慈点点头:“你们与孙德龙交手这么多次,想跟孙德龙和谈只怕不可能了。既是如此,和谈不成,那咱们何不在孙谦身上下手。”
“你的意思找孙谦去说服孙德龙?”顾含章闻言看着郝慈,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闻言郝慈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高声说道:“我的意思是绑了孙谦,逼孙德龙就范!”
话音落,众人顿时看着她一个个都哑口无言。
郝慈刚刚说话的模样,着实像足了一个土匪,想要去绑架勒索的样子。
好半晌,顾怀信这才看着郝慈:“大嫂,这怕是不合适吧。”
闻言郝慈扬了扬眉:“有什么不合适的,做人不要太过拘谨,既然都已经落草为寇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小慈说的对。”顾夫人闻言点点头,很是赞成郝慈的说法。
却是刘徵眉头微皱:“若是能绑了孙谦,自然能拿捏住孙德龙的命门,只是孙谦身边可是高手无数,便是我们亲自出马,也不见得能得手,若是因为一个孙谦损兵折将,那就着实有些亏心了。”
郝慈闻言点点头:“这是自然,咱们如今的情况,可不能做什么冒险的事情。”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刚刚刘军师不是说了,这孙谦与他爹一个模样,特别沉迷美色,成日醉卧烟花柳巷。即便孙德龙安排了再多人保护孙谦,想必这孙大少爷还没有让人跟着看他与花娘欢好的嗜好吧。他夜宿花娘的闺房之中,定是会叫那些保护他周全的人候在外面,若是在那个时候动手,便不费吹灰之力。”郝慈一边说着,面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顿时叫顾怀信后背发毛,看着郝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大嫂你可是个女子,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欢好这种词,怎是你一个闺阁千金能说的。”
闻言郝慈看着顾怀信一副直男癌的模样,忍不住心中腹诽一句。
年纪不大,这规矩倒是不少。
“我都压寨夫人了,莫不是土匪还要讲什么三从四德不成,再说只是说了一句话,你着实不用这般,我原在府中之时该都是这么说话的,如娘所言,习惯就好。”
瞧着郝慈很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顾怀信面色却更是严肃。
似是一定要郝慈正视这个话题。
顾夫人见此只得轻咳一声:“怀信,莫要太过迂腐。”
说完看着郝慈,虽知道她这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并没有旁的意思,但是想着女儿家如此说着实有些不合适,只得提了一句:“小慈,日后这些话莫要在人前提起,恐会遭人非议,惹来闲话。”
对顾夫人的话郝慈还是听得,当即应声:“是,娘。”
顾含章和刘徵则是在想着郝慈刚刚所说。
并未在意旁的,见着郝慈应声,这才眉头皱起:“你说的法子却是个不错的,但是如今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去买通花娘为我们所用。而且去寻哪个花娘合适,怕就怕这花娘反水,让孙谦得了消息,日后再想动手,怕就是不可能了。”
郝慈闻言看着顾含章,眼中却是多了分古怪的神色:“夫君若是为这件事大可不必如此心烦,这外院可不是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么?”
顾含章闻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顾夫人先想到。
当即说道:“她的确是个适合的。”
闻言顾含章更是纳闷,看着顾夫人和郝慈,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说的是谁?”
却是刘徵笑着开口:“你可还记得那日勾引你的胭脂?”
听着刘徵一句话,顾含章这才想到胭脂,却是眉头微皱:“她,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