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你们走后没多久,温意晕倒了,我给她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发现她怀孕都一个月了。”
“二哥当爸爸了?”许南星又惊又喜,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那他之前怎么没告诉我们?”
“我也这么问他的!”容虞面有愠色,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结果那个臭小子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妈,”许南星递给她一杯水,若有所思道,“是不是温意还没有告诉二哥这件事?”
想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不然以封擘的性子,绝不会在这时候告诉她温声鹤的事,更不会允许她参加这次手术。
“即使温意没告诉他,”骂了封擘这么久,容虞嗓子也干了,喝了口水,继续说道,“那他和一个孕妇在一起这么久,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许南星挑了挑眉。
他二哥工作办事一丝不苟,可在生活细节上,一向神经大条,说不定还真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妈,别生气了。”许南星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现在她们母子平安就好。”
“想来这件事最难受的应该还是二哥。”
容虞看了一眼温意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知子莫若母。
她又何尝不清楚封擘的心情。
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她从未见过刚刚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的神情愕然,慌张,自责,还有,漫天漫地的喜悦。
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温意渐渐转醒。
她一睁眼,便看到的床边站着一身黑衣的封擘,他眸光微闪,从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走过来放在她旁边,全程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看来他应该是知道那件事了。
并且现在很生气!
温意望着他,小脸上满是愧疚,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封擘面无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后,温意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桌上的水。
胳膊刚伸过去。
封擘又折返回来了,手里多了根吸管,把它放杯子里,递到她的唇边。
温意手指紧攥着被子,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一边喝水,一边小声地道歉,“封擘,我不是故意的。”
刚开始没告诉他,是因为她很清楚,封擘会因为这个原因立刻和她结婚。
可她实在不想这样。
后来封擘放下工作,带她来这边度假,向她求婚以后,她打算告诉他。
没想到突然被绑架,后来又得知了爷爷生病的事情,本想着这次给爷爷做完手术后,找时间好好告诉他这个消息。
没想到又……
封擘依然黯然无语。
他把杯子放好,给她拉了拉被子,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和从前一样体贴,甚至更加细致。
可温意却觉得他离她越来越远。
做好这一切,封擘转身离开,一只手适时拉住了他。
他不解地转过头。
脸色苍白的温意,紧抿着嘴唇望着他,眼眶一点点变红,眼角缓缓掉出了几滴泪。
封擘隐隐觉得头晕,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慌忙扯了几张纸巾,手忙脚乱替她擦掉眼泪,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皱着眉头问她。“怎么又哭了?!”
温意哭得声音一抽一抽的,“你不和我说话,你还在生我的气。”
封擘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情绪,声音轻缓道,“这么重要的事,你瞒了我整整一个月,我被我妈骂了整整一小时,还不能生一会儿气吗?”
想他无拘无束,顺风顺水过了那么久。
哪里有过如此狼狈憋屈,兵荒马乱,却又甘之如饴的时刻。
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如何面对她。
温意仰着脑袋看他,泪眼汪汪道,“一会儿是多久?”
封擘被她的眼泪搅得心烦意乱,脱口而出道,“我还没想好!”
他的心直口快让温意蓦地想笑。
她极力忍住笑意,委屈巴巴地说,“那你想好了再走好不好?”
封擘英挺的眉毛拧成麻花,擦干她最后一滴泪,烦躁的把纸巾扔垃圾桶里。
“我没打算走,是去给你拿点吃的。”
另一所房间。
卡西坐在沈司爵对面,见他笑得一脸风情,忍不住挑眉问他。“牛肉面那么好吃?笑成这样?”
沈司爵不置可否勾了勾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只是想到许南星的那句话,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
他收敛了一下表情,看向卡西,“找我有什么事?”
卡西敛了敛眉,正色道,“你之前说的那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计划,我已经安排好了。”
“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