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1 / 1)

走在山间小路上,金谷在想这些天和王谢氏交流时得到的信息。唐朝已过两百年,本该是柴荣驾崩赵匡胤陈桥兵变谋夺后周,但是这个世界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柴荣北伐虽然没有结果,却也是没有死在路上,比历史里多活了几年,北伐虽然有建树,但是没能拿下幽州自身也是元气大伤,之后就是养精蓄锐改革内部,只是没能等他再次北伐就病死。等柴宗训即位后便是攻后蜀、御辽国,一举奠定了周朝百年基业,在他统治的时候正好遇上辽国实力强盛的时期,北伐没能占到什么便宜,被迫还开始签订。作为一个封建王国,弊端也是相当的明显,为了稳定周朝统治,柴荣在位后期大杀武将名臣。在打下南唐后,其他诸国变色请降后就开始权收中央,而后柴宗训即位,自生能力有限驾驭不了一众桀骜武将,在吸取唐朝灭亡的教训后就开始玩制衡之术,将一众武将权力分给监军文臣,让唐末时集大权于一身的情况不再有,财政归地方官府管辖,军队的平时演练由教头带领,战时再由武将接管,教头则是不负责战事,教头由枢密院任免,避免武将拥兵作乱。自此文官集团处处受重用,在朝堂显赫一时,压得武将抬不起头,虽然周朝没有和宋时一样提出“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统治基调,但是从结果上来说也是大差不差。赶路的金谷想到宋朝时的弊端不由有些焦虑,周朝建国一百多年,按时间上来说北方现在可不安稳,山东地界可太危险了,想着这些步伐加快几分,午时刚过就到了沂水县。县城人流多了不少,金谷径直走到了一处写着收购美酒的铺子,冲着摆弄着算盘的中年汉子喊:“掌柜的,我这里有好东西,可要看看?”

那掌柜的闻声抬头望见金谷破布包着头,一身破落村夫的打扮不由奇道:“可是酿出了什么好酒。”

金谷笑笑,将身后的包袱取下,将里边的坛子放到柜台上,“掌柜的瞧瞧。”

掌柜取下布盖,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几个酒客也是闻见酒味纷纷意动盯着那飘香的小坛子,掌柜的取出小酒盘倒出些许,小啜一口,有些烧酒味儿,而且酒味很冲,劲大。砸两下嘴,掌柜说:“这酒烈,不好下咽。”

看向金谷,他问:“这位兄弟可是要卖?”

这就是蒸馏过一道的酒,比不上用来给王谢氏降温的酒度数高,就是比一般酒容易醉,酒在现在属于官府专营,在和王谢氏交流后就绝了自己弄的心思,到城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把这方法卖了换钱。听酒铺掌柜这么说就顺着往下接,“掌柜看这么一坛能给多少?”

掌柜拎起坛子颠颠,沉吟道:“这酒也就两斤出头,算你两百文怎样?”

他看着金谷左右顾盼想来还想讨价还价,便心想这人也太贪了,平日两斤的酒搁这里也就一百文不到,要不是觉得这酒劲大,而且香,他是不会开价这么高的,便要将这酒封好还给他。金谷见状上前两步把着掌柜低声道:“掌柜的,小弟实在有些难事,请借一步说话。”

掌柜的见他面露焦急一脸难色,环顾左右示意一下小二看顾就领着金谷到了里屋。金谷局促的等着掌柜的倒了两碗凉茶,掌柜的端起茶杯吹散浮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等金谷开口。想着样子做得差不多了的金谷开口说:“在下见掌柜的是个实诚人,也不敢耽误掌柜的生意,只是恐怕也只有掌柜的才能救家父一命了。”

掌柜的见面前这人脸上悲恸,心头疑惑,不由问道:“你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家父本是莲花村老实百姓,奈何年迈体弱,受那村外恶霸欺辱,骗去家中良田,待到后来家父觉察上当后羞怒交加,一病不起,某在寺中做那火工,听闻此事便向寺院辞行回家处置此事,怎奈那贼人势大,竟要两百两银子才还我家田来。”

说着金谷就硬挤出两滴眼泪来,胡乱一擦,眼睛鼻子通红一片,端的一位孝顺男儿。这莲花村就是隔壁那个村子,编个假身份也不过是想将来这酒方子卖出个名堂后没人找得到自己,为自己留点后路。看着这人哭诉掌柜的也不由头疼,安慰两声后说道:“兄弟可是要我帮你出头?”

金谷手一拱,脱下头上的破布,说:“某虽是院里一火工,但心怀佛祖,今日前来便是想将这制酒方子卖与掌柜的,讨点钱财,赎回我家田地而已。”

看着金谷露出来的短发不由信了几分,便说:“兄弟这酿酒法子可不一般,怎可轻易卖出。”

看着这掌柜意动的神色金谷不由感叹,人才啊。虽然想要,但却像在为金谷鸣不平,套套近乎,到时候给个一口价免得金谷再抬。金谷神色不忍,痛惜的说:“这方子虽然代代相传,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小弟在掌柜这里卖一份筹些银子,来日再去他处......”掌柜的连忙道:“这法子怎能此般糟践,兄弟今日卖与我这酒铺,定能给兄弟一个交代。”

见这掌柜的已经意动,金谷想着赶紧办上正事,早早拿钱才是正理。金谷拱手就是道谢,“时日不早了,这就把这方子传与掌柜的。”

把泥巴敷在灶台上,金谷一边说:“掌柜的,这等你以后可以用木头围着,箍上铁环,别让里边漏气就行,要是漏了这酒气可就散了。”

听着金谷的话掌柜的点点,“受教了。”

燃上火后金谷又提醒道:“这火候需要掌握,切不可让这锅里的水跟着沸腾,不然出来的就不是酒,而是水。”

掌柜的又叹了一声,“兄弟可真是倾囊相授啊。”

而后又想起了什么,又问,“方才忘了问兄弟名号了,老夫洪方才,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看着缓缓流下的酒液金谷心情不错,说:“掌柜的的见外了,叫我王铁柱就行。”

掌柜的舀起酒来喝了一口,味道比之前还好,也更烈,不由得心情大好,命小二去取来银子。洪方才托起一个盘子,整整齐齐码放着银子,对金谷说:“王兄弟今日传授这置酒法子可谓毫无保留,这三百两就当是为兄弟赎买田产和给令尊看病的药钱,还望王兄弟别推辞。”

推辞是不会推辞的,金谷只是觉得这洪掌柜也太过抠门,区区三百两就想买断,不过以后要卖也得换个地方继续,他还是作出一副欣喜的样子,说:“谢过掌柜的,有了这些银子,等赎回了田产家父定然不会怪罪于我,法不传六耳,还望掌柜的好好保守这置酒的法子。”

洪方才也是笑容满面,连声一定一定。怀里揣着三百两,金谷出门就是七拐八拐,怕那个掌柜不地道,好在没人跟着。眼见在酒铺里耽搁许久,天都快黑了,于是就找了家离市场最近的客栈住下。第二天金谷到市场买了些日用品,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都买了不少,和牛贩子讨价还价一番以五两银子买了一头黄牛,大概相当于十贯。再买辆板车拉着,反正缺什么就卖什么,哐哐哐就花去了三十两,而后赶着牛车悠悠的就往回赶。买东西花了不少时间,加上初驾牛车不会赶,二十里路硬是近黄昏才赶到家。近村口就引来村民围观,板车上载着米面,居然还有生铁,只是不多,在围观人群啧啧称奇的赞叹声中金谷到家了。刚进门就王谢氏和二丫就迎了上来,看着满车的物资母女两都有些手足无措,金谷从板车上扛下了一袋大米,跟着说:“和嫂嫂都说了,不必担忧米粮的事儿,我有办法能解决。”

接着他又从里边掏出一个袋子,“二丫你看,里面有油盐还有霜糖,今晚一定让你娘亲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二丫看着娘亲,在等她发话,虽然最近几天和金谷相处已经很熟悉了,不过金谷出门一趟带回了这么多东西后,一切又都变得陌生了。金谷自顾自从板车上往下搬东西,一边背着娘俩说:“前两天不是嫂子夜里发热,所以鼓捣出了酒精提纯的法子嘛,昨天拿到城里把法子卖了换些银两。而后想来家里缺少些日用,就买回来了,别看着了,快来帮我搬下来吧。”

听到这里谢苓招呼二丫帮起手来,金谷转身轻笑,“都和你说了,我是穿越来的,想些办法弄点银两还难不倒我。”

谢苓有点不好意思,只得点点头,“郎君是有大本事的人,仙人一般的本事。”

听见她又称呼自己是仙人金谷只得哑然。晚饭因为金谷买回来的肉和佐料不少,所以整了一顿丰盛的,二丫吃的开心,金谷多日不见油盐也吃的尽兴,只有谢苓有点心不在焉,每次金谷转过视线来她就夹上几块,转过去她就开始发愣,二丫看见了就问:“娘亲不喜欢吃吗?”

谢苓嫣然一笑,手指点在二丫额头,“吃你的,吃饭不许说话。”

闻言小丫头扒拉两口米饭,一副乖巧模样。晚间燃起烛火,母女两在缝补衣服,平时劳作肩挑手提,常把肩上那一块磨破。谢苓缝着补丁,不时还会给二丫讲讲技巧,至于小丫头能不能领会,她不时点头金谷觉得她应该有在听。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补丁,金谷觉得既然有能力应该帮帮她们,相遇是缘,更何况母女不仅救了自己,而且还是在这世间唯一相熟的人,相互扶持总好过自己一人沉沦。想到这里金谷出声问道:“嫂嫂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听得他的话谢苓便说,“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爹本待我有恩,随他嫁来对我又体贴入微,前些日子听闻噩耗,我本随他而去,怎奈二丫还小,离不得娘亲,想着日后为二丫攒些嫁妆,让她将来嫁了夫家有些底气。”

说着她笑了笑,看着金谷说:“说来还是遇上叔叔才让我们娘俩的日子好了些。”

她拍拍二丫的脑袋,“叔叔让你吃上了肉,还不快谢谢叔叔。”

“嘿嘿,叔叔真厉害,谢谢叔叔。”

“不客气。”

金谷乐呵的回应着小家伙的感谢。“说来这丫头也是命苦,两岁大时他爹就出门,再回来就是噩耗,想来他已经不记得她爹爹什么样了吧。”

她轻轻抚摸着二丫的小脑袋,语气中带着丝丝的哀怨,像是在埋怨王铁住一去就是阴阳两隔,又像是在与金谷述说着娘俩这些年来的不易。古代不像现代,谋生手段匮乏,如果不是家里还有些田地的话,为了养活二丫说不得谢苓得去做些更加繁重的体力活,若是独身一人还好,再嫁也是个出路,只是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夫家就更加难找,即使近年来经常下地,谢苓身体没有变得更加壮实,只是憋着一股气在咬牙苦撑罢了,如果以后身体撑不住,为了活命说不得还会沦为暗娼或者做些轻松些的活计去讨条生路。想着改变这家人今后的生活,金谷记起二丫说过谢苓识字这件事心中便是一动,说:“听二丫说嫂嫂是识字的?”

谢苓听得这话想要答复,言语到了嘴边却有些迟疑,“是,认得一些,当年在府中做事时陪在小姐身边学过。”

“认得就好,那我这边有活计些需要帮忙,嫂嫂可愿意跟着我学上一些。”

“好是好,只是叔叔,我白天还得下地里去,怕是会辜负叔叔一番好心,不如让二丫跟着叔叔你吧,这丫头打小就聪明,学东西学的极快,待到日后学成了定能帮得上叔叔。”

她说的有些急切,指节无意识握的有些发白。金谷有些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了,大概是看之前卖的酒精提纯方法轻松赚了三百两后还是觉得自己是仙人来着,想着让二丫学些以后安身的本事,而且两个成年劳力如果脱产或者半工半读都会影响地里的收成,到时候坐吃山空说不定日子又会变得艰苦,所以将这个跟着学习的机会让给二丫,自己照料田地。自己应该能够靠过往的知识去“发明”一些这个时代所没有的东西,建上几个工厂,挣钱多多的钱,当一回堕落腐败的资本家,说不定还能讨上几个小妾,说起来还是个魔法师,不知道真到了三十岁会不会觉醒什么特异功能,要是能透视就好了,不仅能够赚钱,还能不时养养眼,这么想来要是能够成为魔法师也是不错,只不过就会变成穿越加玄幻,特异功能应该是奇幻来着......想着这些金谷开始走神,谢苓不知道他在意淫什么,只是觉得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笑,顿时觉得有些反感,这样旁若无人的走神令她有些惴惴不安,也有些暗恼,便是出声,“叔叔心中有了定计了吗?”

“?”

金谷回神,想起来还没给人家一个答复呢,就说:“嫂嫂不必担心,日后吃喝用度我自会想办法,今后嫂嫂与二丫用心学习就是。”

“那怎么行,能够跟着郎君增长见识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怎能不事劳动光靠郎君接济。”

谢苓急忙的说着。只见金谷挑眉笑笑,说:“怎会不事劳动呢?等着你们跟着学就知道了。”

金谷既然坚持谢苓就没再多说,靠卖个方子就有三百两进账,这就是最好的说明了,而后就见她走进里屋拿出一个小袋子,双手奉上,说:“既然郎君有意传授学识,村妇只有这些值钱家当,就当娘俩的束脩。”

金谷打开一看,一根有些氧化了的银簪还有些碎银子。看她一脸正经的模样金谷忍不住打趣,“我就是会些不入流的技艺而已,既然想要教授,自不会在乎这点银两,只是即为娘亲,和二丫一起受我教导你不会感到难堪?”

她摸着二丫的头顶,目光充满慈爱,“为了以后让二丫不要活得像她娘亲一般愁苦,怎能说是难堪。”

为了孩子啊。他有些理解作为家长为后辈铺路的不顾一切,因为他就是这样被呵护着长大。“既然如此,近日将家里的地都交割了,变卖些银两,咋们到海州去。”

金谷觉得山东还是太危险,想要跑到南方一些地域,提前避祸。谢苓想不明白,刚才还在说着收学生的事,怎么现在又要举家跑到海州去,她疑问道:“先生,为何要到海州去?先生要是住不惯,到沂水不也是个去处?”

金谷招呼着二丫过来,揉揉小脑袋,说,“如果历史没有偏差的话我还可以推断金军叩关入侵的时间,而现在所处的时空与我之前有了些差别,我也不知道山东何时会遭受蹂躏,南下是为了提前避祸罢了。”

听得金谷这么说谢苓心中就是一紧,“先生是说呆在这里会有兵灾?”

遥想史书中的斑斑血泪,金谷只是摇摇头,“我只希望既然历史出现了岔路周朝会比宋朝更加坚挺一些,有备无患,早作打算总是好的。”

见谢苓还是下不定决心,金谷便抱起二丫,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既然收了你们的束脩,第一节课就给你们上个历史课吧。”

金谷历史学的一般般,但好歹能够说个大概,但凡有点名气的事件他都能想起个七七八八,他从两个世界的拐点说起,从柴荣病逝后赵匡胤陈桥兵变到金军入侵靖康之耻,一直到最后元蒙灭亡南宋开创横跨三洲的庞大帝国......刚买回来的蜡烛烛光微微一闪后燃尽,金谷的课随之停在了一百单八将在梁山挂起“替天行道”杏黄大旗,在忠义堂排座次,祭天谢神,歃血为盟。本来是正经的在讲着历史的,结果金谷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了坐落山东的梁山泊,而后就开始跑偏。微弱的光芒下,二丫在金谷怀中听着睡前故事香甜入梦,谢苓眼中闪着光芒,她对《水浒传》相当感兴趣,金谷也不知道一个妇道人家居然会对一个专写草寇聚义造反的故事这么起劲,不时还会为里边的人物扼腕痛惜,虽然金谷只是捡一些记得的片段来说的,但还是引得谢苓一阵神往。见金谷眼哈欠中泛起泪光,谢苓忽觉夜已经深了,便叹了口气,说:“先生说的梁山一百单八将妾身自是未曾听闻,只是那王伦却是在早些年前聚众谋乱,后被官府剿灭,虽如此,近来却也是贼乱四起,另寻常人家惶惶不安,先生想要南下怕是也会不得安生。”

眨眨眼,金谷沉声说道:“此去海州,一为避免日后遭受兵乱,二来沿路打听一个叫做方腊的人,三来南边商贸发达,去行商也是个好去处。”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山东这个地方儒家思想根深蒂固,沦陷后反叛也是时有发生,被金军反复光顾,实行高压政策也是常事。但是金谷没有说出来,虽然没有北宋,但是在这些天的的信息收集中得知,周朝的边境也比不上北宋好上多少,在他看来周朝灭亡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个南周出来,即使有也不过是苟延残喘,金国都打不动那还有后来的元蒙呢,南下是必然的,而且是越早越好,虽然海州离长江以南还有一些距离,不过到了那里想要逃到南方也会轻松不少,毕竟有海运。即使不为发财,跑到淮南范围总不会错的,呆在那里还有一些反应时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山东实在危险,溜就对了。“妾身却是知道方腊之事。”

谢苓接过金谷的话茬,说起了她的见闻。金谷暗道糟糕,方腊起兵后没几年就是金军入侵了,想要打听方腊不过是想要推断一下时间,刚才给娘俩讲历史时粗略说些“花石纲”、“生辰纲”,这些劳民伤财的荒唐事引起叛乱,却是没有说方腊因此造反,导致统治根基动摇,引起金军南侵灭亡的北宋。谢苓仰头想了一下后,说:“那时大约五年前,村妇与孩他爹回沂州时路过应天府听见往来商人谈起,说是南方妖星方腊霍乱一方,还打下了清溪县,再后边官府便不让再谈此事,南方的消息就再难传来。”

推算了一下时间,金谷心中苦涩,挣钱事业还没开始就得先要逃命了。看见金谷的苦瓜脸,谢苓也跟着心慌,便说,“先生,可是金军要来了?”

金谷点点头。“那......”谢苓也是慌忙不已,方才听金谷的历史课只觉离得远矣,现在金谷点头后她开始焦急起来。“明日就开始打点行装吧,还有一些时间,不必太过担心。”

金谷想要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可最后只能是咧起一个丑陋嘴角。太快了,谢苓说的大概是方腊开始起事的时间,而现在已经过了五年,再考虑到现在信息流通的不便,她听到方腊起事的时间只怕是还要再往前推一些。海州只怕也是不再安全了,但是北方沦陷应该还有一些时间才是。“妾身晓得了,只是先生,此事是否要说与他人听?”

谢苓没忘村里的其他人,只是怕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在现在,土地就是农民的命,想要为了一个还没有被证实过的消息就跟着背井离乡去逃命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还是金军要打来了这事,一个不小心,被官府知晓给治个妖言惑众的罪名那都不用跑了。两人一个看一个,都没有要说的意思。一个想要逃命,想要苟,一个心系女儿不想多生事端。谢苓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语有些多余,想要出声打破这个氛围。“就先这样吧。”

金谷先说话了,抢在谢苓之前,没有说要说出去,也没有说不要说出去,没头没脑,谢苓却是默契的不再作答,夜已深,两人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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