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当天,学校并没有要求上夜自习,但是大家还是去了教室,倒也不是为了学习,只是在教室里呆着就无比的心安。
陈羽和杨思言回教室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在教室了。
教室里闹哄哄的,只有几个人在复习功课,其他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兴奋,周诚和易阳阳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杨思言转过身敲敲他们的桌子:“大家都怎么了?”
周诚正说的起劲儿,听到杨思言问他,便抬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和易阳阳聊起来了。
“诶,我说周诚你礼貌不礼貌?我问你话呢!”杨思言气呼呼地把桌子拍的啪啪响。
周诚:“你不会问别人,非得问我?”
“你……”杨思言拿起书就要往周诚身上招呼,陈羽拉住她,杨思言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把手里的书扔在桌子上。
“都是什么人呀!”杨思言把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你们怎么了?”陈羽指的是杨思言和周诚。
“谁知道他在犯什么神经,我可没招他。”
陈羽也很不解,没见他们吵架啊,正当她准备去问易阳阳时,生活委员拿了一封信放在了她面前,“你的信,刚才我去收发室,就给你带回来了!”
学校的收发室是统一收发信件和物品的地方,在那个通讯还不发达的时代,这样一个地方连接着学校学生和外界的联系,也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地方了。
而每班的生活委员每天都会往收发室跑一趟,如果有本班学生的信件就会给带到班里,然后交给信件的主人,所以生活委员一般很受大家喜欢。
陈羽他们班的生活委员是个瘦瘦的男生,脾气也很好,就是说起话来有些细声细气,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大家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谁给她写的信呢?
陈羽接过信件,看到上面的寄件人那一栏写着“冯宇鸣”的名字,她才想起,自从那次写过回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没有再写信过来。
陈羽心中有些愧疚,自己应该再主动写信问问的,毕竟他是病人而自己不是,他把自己当成好朋友倾诉,而自己却不够重视。
“谢谢!”陈羽向生活委员道谢。
生活委员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是一个害羞的男生,跟女生说话会脸红,再加上陈羽是个美女,脸就更红了。
虽然他们在一个班,但是其实平时很少有说话的机会,交集也很少,陈羽的性格说的好听一些是大大咧咧,说的难听一些是没有脑子。
她的理念是人家搭理她才会搭理别人,人家要是不跟她说话,她也不会去找人家,因此,陈羽在班上的好朋友并不多,杨思言说她白白浪费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还说:人家校花都是众星捧月,哪像你这个月亮,周围只有寥寥几颗星。
陈羽只是笑笑没说话。
现在,她重新回来,可能是有了不同的心境。她变得竟格外注意去维系一些感情,毕竟茫茫人海中,能相识一场,这是多大的缘分呐。
杨思言依旧气呼呼的,生活委员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们的谈话,看杨思言这个样子,抿嘴一笑,语气轻轻的:“他们是在讨论明天下午的班级活动,你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杨思言听他这么说,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生活委员说道:“什么节目,每个人必须有节目吗?”
“也不是,到时候会分组,每个组至少要有两个节目。”
生活委员话音刚落,杨思言的又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说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每个人都要准备节目呢!”
见陈羽一脸担忧的样子,杨思言抬手拍了拍她:“安啦,安啦,到时候让别人表演就好了。”
陈羽倒不是在为节目的事情忧心,就像杨思言说的那样,节目可以让别人来演,即使到时候需要自己为组出力,她也可以表演一个节目。
吹、拉、弹、唱四项,虽然吹、拉、弹不行,但是唱还是可以唱一唱的。
陈羽唱歌很有天赋,再加上自己从未来而来,到时候唱一首六年之后的歌曲,肯定能唬过他们。
陈羽只是在担心冯鸣宇,因为她发现寄件地址从疗养院变成了精神病院。
难道他的病,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生活委员走后,陈羽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她把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一个没抓住,信封掉落,飘飘荡荡地落在易阳阳的座位下。
易阳阳立马感受到了,在陈羽弯腰去捡之前,已经稳稳地把信封抓在了手里。
他的眼睛瞥到了信封上“冯鸣宇”三个字,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他把信封递给陈羽,陈羽接了过去,笑得跟他说谢谢。
易阳阳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以前,他们只要在一起就会斗嘴,每次都斗的面红耳赤,即使这样,易阳阳依旧乐此不疲,在那段堕落的时光里,这是他唯一觉得有趣的事情。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陈羽突然转了性,变得沉稳起来,她很少再跟他斗嘴,她也会笑着跟自己说“谢谢”,易阳阳觉得这种感觉并不好,他总觉得两人的关系在慢慢的疏离。
“难道是因为冯宇鸣吗?”
冯宇鸣的事情他易阳阳也听过一些。
陈羽和冯宇鸣玩的好的时候,易阳阳坐的离他们很远,他也几乎没和两个人打过什么交道,虽然陈羽家和他家离得不远,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同行过。
直到后来有一天,冯宇鸣休学的消息传来,他才注意到这个人。
不过他也从不关心这些,自己都满心的乌云,哪有阳光去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