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事儿,不用回家,我就在寝室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怎么行,你回家妈妈给你做点儿有营养的,好好补补!”
“妈,我真没事儿。”陈羽看着陈母,眼神坚定。
超市这么忙,她身体又不好,陈羽不想让她操心。
再说,她确实没什么大碍,离高考只剩下97天的时间,再耽误下去,她考名校的愿望就真的成一场空了,她得赶紧投入到学习中去。
“小羽,你真的没事吗?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跟妈说!”陈母坐在病床旁,紧紧拉住女儿的手。
陈母觉得自己的女儿不一样了,她养了陈羽十几年,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眼神她都能知道女儿的心里在想什么。
“最近女儿的眼里多了什么东西,像是超出她这个年龄的成熟与超然,就像今天,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哭闹着回家!”
但是现在……
“陈羽你要是真不想回家,你是在这休息还是回宿舍休息?”
老戴开口了,老戴作为高三班的班主任,打心底也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尽可能多的呆在学校了,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刚刚医生也说了,陈羽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不要再剧烈运动就可以了。
“戴老师,我回宿舍吧,宿舍住着舒服些!”陈羽明白老戴的意思,赶紧回答道。
“那好,那我跟医生说下!”
然后又跑到外面叫易阳阳,“易阳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一会儿你把陈羽背到宿舍!”
老戴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是当了这么些年班主任,对学生的心理也算是把握的一清二楚,他听说陈羽是因为易阳阳晕倒的,易阳阳心里肯定愧疚极了,他还记得易阳阳那苍白的脸色。
“现在让他背陈羽回宿舍,多少能减轻一下他心底的愧疚!”
老戴想的不错,易阳阳听说要他背陈羽回宿舍,殷勤的不得了,情绪也没有那么失落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正当易阳阳弯下腰来,众人扶着陈羽往他背上趴的时候,陈羽突然静止,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她赶紧拉住杨思言的手,满脸郑重地问她“杨思言,今天是星期几?”
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冷不丁听到她这样问,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她脸上,杨思言最为夸张,她托着陈羽的头,语气紧张,“陈羽,你怎么了?今天是星期一,你忘啦?”
说完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其他人也都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仿佛在说,“这孩子不会脑袋坏掉了吧!”
陈羽想开口解释,但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无从解释,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刚刚还二十三岁,醒过来就变成了十七岁!”
他们肯定会认为她疯了!
她只是想确定时间是不是还停留在自己晕倒的那一天!
陈羽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赶紧解释说,“我知道是星期一,就是想确定一下!”
说完拍了拍易阳阳的肩膀,“走吧,易阳阳,送我回宿舍!”
陈羽趴在易阳阳的背上默不作声,其实她有些别扭。但是就像老戴考虑的那样,她也不想易阳阳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毕竟易阳阳曾经受过很大的打击。
说到底,他还只有十七岁,他不应该承受那么多。
今天她看见了易阳阳惶恐的眼神,那一刻陈羽突然明白了易阳阳的伪装,十七岁的她未尝能看的懂,但是她现在拥有二十三岁的思想,又怎会猜不透一个高中男生的心思呢!
易阳阳十七岁的身体健康又阳光。一米九几的个子,但是身上没有几两肉,站在那,直棱棱的像个电线杆子。陈羽一米六三,在他旁边就像是个小土豆。
他们斗嘴的时候,陈羽叫他“电线杆”,他说陈羽是个“矮冬瓜”,又挑衅地按住她的头,就像是按住了篮球。
易阳阳篮球打的很好,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除了学习,他其他方面还是很优秀的。易阳阳打球的时候,有很多女同学暗里着迷,去为他加油打气。对这种行为,陈羽向来都是嗤之以鼻,是偏见蒙住了他的眼睛!
对于他的“羞辱”,陈羽每次都拿他没办法,毕竟身高差摆在那,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言语上攻击他。
陈羽又想起她这次回家见到的易阳阳,哪还有现在的青春阳光。
时间真是残忍!
校医院离女生宿舍有一段距离。易阳阳背着陈羽走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吁吁,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装作轻松的样子。
陈羽看见有汗从他脖子后面渗出,汗气蒸腾,易阳阳的呼吸声加重,但是一路上他都走的很稳,陈羽趴在他的背上昏昏欲睡。
把陈羽安顿好之后,陈母再三确认她没事后就回家了,老戴带着杨思言和易阳阳回教室了,时间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一分一秒都很重要。
大家都走后,陈羽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把前因后果连在一起想了想,十七岁的她和二十三岁的她应该处在平行时空,两者之间的连接应该就是那支香,难道那香竟有让人穿越时空的魔力?
但是十七岁的她是否能改变命运,如果真的改变了,那二十三岁的她会消失吗?
所有的这些都像是一个谜,在陈羽的心中团成一团乱麻。
“陈羽,陈羽,你怎么样了,我给你送饭来了!”杨思言的声音刚传来,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她手里提着陈羽的饭盒,还有一兜水果,“陈羽,你好点儿了吧,肚子饿不饿?”
看到陈羽要从床上下来,杨思言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扶她“我的大小姐,你慢着点儿!”
“我真没事儿了,你看!”陈羽站在地上跳了跳,又转了一个圈。
她抱住杨思言,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杨思言,你真好,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你中邪啦?干嘛突然这么煽情?”杨思言推开她,脸红红的,她是一个脾气大大咧咧的人,对于突然而来的亲昵有些不适应。
以前陈羽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