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冷却池命案也没什么进展，接宋北舟吃过饭回到警局后，乔楚生坐在办公桌前放空自己。
他脑子没路垚聪明，心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遇上这种嫌疑人几乎就是凶手没跑了然而却缺少实质性证据的案子，他倒还真不知道能怎么整。
严刑逼供这事儿换两年前乔楚生可能还能做得出来，不过如今巡捕房探长的位子坐久了，身上的黑道气息已经是敛了不少。
乔楚生已经派人查了方家两兄弟这些天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买了什么东西，现下还没有什么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乔楚生快要坐着睡着的时候，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乔探长。”
“进。”乔楚生回神，按按太阳穴。
阿斗递给他一纸袋子今早巡捕房兄弟们查到的成果。
乔楚生快速翻阅，突然留意到什么，微微皱眉：“嘶，这方家两兄弟买投影仪做什么？那玩意儿可不便宜。”
他捻动着纸张，细细思索。
方家可是很破很旧了，两人也算是穷苦工人，有钱不修缮房屋不添置新衣不买好肉好菜，买投影仪？说不通，说不通……
那怎样才能说通呢？难不成他们专门买投影仪看电影？不对，这更说不通，连胶卷都没有，况且电影票比这便宜多了……
总不可能是买投影仪当凶器往人刘建宏脑门上招呼吧？？？
一连串地在脑中生成猜想又自我否定后，乔楚生果断打住自己越来越离谱的脑洞，准备把路垚找来。
咣当——
哟，说曹操曹操到。
乔楚生微怔。
路垚风风火火跑进来：“老乔，老乔！！！！”
“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他颇有些嫌弃地看着喘得跟哈巴狗似的路垚，给他顺着气儿。
“老乔，我想明白为什么刘建宏会自己走到冷却池里去了！”路垚咽咽口水，勉强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哎，我正有个东西给你看看，”乔楚生从办公桌上拿起那张方家两兄弟买投影仪的记录塞到路垚面前，“你说这俩人是怎么回事，有钱没地儿花？”
“投影仪……”路垚平息着呼吸，看到记录单，眼前一亮，“没错，跟我想的一样，就是投影仪！”
他拔腿又往外奔。
“哎你去哪儿？什么叫‘就是投影仪’？？？”乔楚生有点懵。
“炼钢厂！！”路垚的声音渐渐飘远。
乔楚生“啧”了一声，跑步跟上，把人塞进车里，一脚油门直奔久兴炼钢厂。
“三土，你怀疑方家两兄弟拿投影仪砸人？”远远瞧见依旧混浊不堪的冷却池，乔楚生还是不懂投影仪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偏头问他的探案顾问。
路垚无语至极，用无比悲悯的眼神扫了扫乔楚生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老乔，你没救了，真的。死者身体无外伤，谢谢。我原以为你只是不够聪明，没想到你还老年痴呆。”
很好。
乔楚生呲牙。
下一秒，路垚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老乔你恶毒你无理取闹！”
“是吗？”
“不、不是。”
“谁恶毒谁无理取闹？”
“……it'sme.”
“啧。”乔楚生翻了个白眼，叉腰环顾四周，“咱上次都搜了个遍了，也没找着什么东西呀。”
“上次我们漏了一个地方，”路垚揉着被揍的地方，有些飘飘地应着。
“哪儿？”
路垚指指上方。
乔楚生抬头扫了一眼：“房梁？”
“对，上次我就注意到，这根房梁，”路垚指着冷却池上方，“恰好在冷却池正上方。”
“所以？你怀疑方家两兄弟中的一个那天早晨趴在上面拿投影仪狠砸了刘建宏一下？”乔楚生摸摸下巴。
路垚已经懒得理他，找了几个警员上房梁搜索。
果然。
“乔探长，路先生，我们在这根房梁上找到一片灰色破布片，还有几个指纹。”
路垚有些小得瑟地暼了眼乔楚生，这才开口：“回去做个指纹比对吧。”
说罢，他又探头瞧了瞧冷却池，转身就准备离开。
“什么情况？”乔楚生抓住他。
“就不告诉你～”
“三土……”
“哎哎哎，别打我，”路垚抱头嚎着，“我们现在应该去方家两兄弟家转转。”
“行，暂且放过你。”乔楚生明白正事要紧。
路垚小声嘀咕：“不放过也得放过，不然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接收到乔四爷的眼刀后，文弱男子路先生选择了闭zei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