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宋北舟这一上午过的是相当清闲。尽管医院牙科医生加上她总共就三个,有一个还因祖母重病一星期前请了小半年假回了老家。
来医院看病的大多都是感冒发烧内伤外伤的,看牙的是真不多,真正需要他们上手更是少之又少。
宋北舟坐在属于她的办公桌前,抱着主任送给她的茶杯,兴致缺缺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同事万分熟练地安抚完一个着急的看着装明显是有钱人家的太太的妇人,又叮嘱一个牙疼的明显是那位妇人的儿子的小男孩以后少吃糖。。
送走妇人和小男孩,同事回过头对她耸耸肩:“总是这样,有些有钱人家孩子的牙真是不忍直视。”
“你说得对。”宋北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挺无聊的,是吧?”同事抽出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笔,随意地转着。
“嗯哼。”
“其实这样也挺好,轻松,工资也不少。”
“你刚刚好像并没有叮嘱那孩子要好好刷牙?”
“噢,是的,”同事转笔的手一顿,笔掉在桌上,滚落到地上,“显然,我忘记了。衷心希望他的母亲不会连这个都想不到。”他很是遗憾。
“你确定不是被闷坏了想要为自己提前预订未来的患者供你拔拔牙练练手?”宋北舟歪头看着捡笔的同事。
“嘿,我还是很有医德的。”同事不赞同地看着她。
“好吧,这是一个玩笑而已,不要在意。”宋北舟无聊到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同事嘴角抽搐,无奈:“亲爱的新同事,你一定刚从德国回来吧。”
宋北舟感兴趣地撑起脸:“欸,你怎么知道?”
“我有幸在德国呆过两年,不得不说,德国人真的幽默感为零,开个玩笑都是如此的戳心。”同事看着她,颇为同情。
噢,天哪,你完美的被影响了,可怜的新同事。(w)
“……好吧。”
“我叫陶启旻,相信我们以后完全可以相处地很好,戳心玩笑小姐。”陶启旻伸出手。
“我叫宋北舟,很高兴认识你,医德高尚先生。”宋北舟笑着回握。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彼此彼此。”
陶启旻转着笔感叹:“幸好你来了,老徐回老家了,这几天都没人跟我讲话,我就只能跟患者重复那几句要刷牙少吃糖,或者别怕疼很快就好,把我憋的啊…”
“老徐?”宋北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他以前一直陪你聊天?”
“并没有。老徐叫徐茂荣,”陶启旻把笔放下,双手托脸,认真地看着她,“老徐不爱讲话的。我说十句他才应一句‘嗯’或‘哦’,不过我当时已知足啦。你真是要比他好太多太多了。”
“昂。”
好吧,这家伙就是个话唠。因为最近没有听众而难受的话唠重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