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世子后手一松。
“嗖”的一声金焰箭气便已呼啸而出。
南军阵中那韩琦眼见一众士卒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中惊惧之时。
却又忽见骄阳之下一道金焰华光激射而至。
便只发出一声惊呼。
便已被那道天罡真气凝聚而成的金焰箭气穿胸而过。
“噗”的一声韩琦身上现出一团殷红血雾。
随即便栽下马去。
朱高煦手握紧弓高声断喝:
“贼将已死,尔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若是再不束手就降,这便是尔等的下场!”
一众南军士卒眼见朱高煦修为精深,犹似天人,哪个不怕?
加之此时韩琦已死南军谁还会惜身死战?
于是那数十万南军立时将手中刀枪弃之于地,背负双手向燕军阵中而来。
燕王朱棣见此情形哈哈大笑:
“叔父劝得这十数万南军来降,当属首功!”
“而且又救得如此之多的众人性命,更是一件功德!”
顾成闻听此言脸上微微一红。
抱拳之时轻声言道:“王爷谬赞,老朽愧不敢当!”
滹沱河西岸的耿炳文眼见着东岸一众士卒纷纷弃了手中刀枪向燕北阵中而去,心中挂念不免惊愕。
更有那一众渡过浮桥而来的南军士卒禀告:
“燕贼朱棣带领督军顾成、部将张保阵前劝降。”
“我军大将韩琦不受,已被燕贼逆子朱高煦射于马下。”
“韩将军死后对岸上的我军士卒均已乞降。”
长兴侯闻听此言立时一惊,“什么?”
“河对岸的十数万大军均已投降燕贼?”
一众刚刚渡过河来的南军纷纷点头称是。
南军老帅耿炳文只觉得血撞顶梁。
回头看看自己身前身后这勉勉强强渡过河来一众残兵败将已然不过十万而已。
心头悲切险些坠下马去。
一声长叹之时口中言道:
“想我五十万大军北来今日一战竟然折损三十万之众,老夫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更是有愧圣上所托!”
“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
言毕之时眼中便已落下两行老泪。
耿忠立时言道:“侯爷却不要再想这么许多。”
“此时被贼既然已经受降了对岸大军只怕即可便会渡河而来。”
“未免到时于我军不利,侯爷还是早作打算为妙。”
耿炳文白眉倒立,“老夫心意已决,今日便与那燕贼决一死战。”
“纵使身死,也绝不苟活于世!”
耿忠进言:“侯爷忠勇世人皆知。”
“然而侯爷您却也不想一想您身后这十数万大军又当如何?”
“难道侯爷您也要带着这十数万大军与燕贼一决生死不成?”
耿炳文闻听此言微微一愣,心中暗想:
便是自己愤不畏死,宁可惜身,然而自己身后这十数万大军又当如何?
难不成也要这些人跟着自己一同赴死不成?
耿炳文正在思量之时耿忠复又言道:
“侯爷您看滹沱河西岸这支燕北铁骑就在左近。”
“似乎随时准备着闯入我军战阵。”
“侯爷若是再举棋不定,不能速速退入真定府城的话只怕这支燕北铁骑冲到近前。”
“若是与我军纠缠一处只怕到时想走都难……”
耿炳文举目望去。
果然见谭渊率领的那一万燕山中护卫铁骑在燕北水师的侧翼往来游走。
似乎随时有意策马而来截住自己大军去路。
耿炳文今日虽然一败涂地却也是深知兵法之宿将。
怎会不知其中险恶?
此时此刻实需当机立断,不然的话只怕自己这十数万人也将荡然无存。
耿炳文想到此处,却将手中长剑一挥。
“退兵真定府!”
南军老帅一声令下,滹沱河西岸十数万军马立时而动。
大军开拔便向真定府方向而来。
谭渊远远瞧见耿炳文移师真定府却也并不追击。
而是率领一万燕北精骑策马扬蹄赶至滹沱河西岸的浮桥桥头。
如此一来立时阻断了滹沱河东岸那十数万南军归路。
而此前一直身在滹沱河燕北战船之上的孙义与唐宁二人眼见着燕北水师战船远遁,耿炳文引兵败退。
也已知晓今日自己兄妹二人任务已然完成。
无需再于此处守望燕北战船。
老妪唐宁只将手中法杖一挥。
“呼”的一声,那一团黑烟便已散去无形。
半空中漂浮着的那一道道黑影也已不见了踪影。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一并悬身而起,化作一道金光与一道黑烟径直向滹沱河西岸而来。
起落间二人便已到在岸边。
二人飞身落在两匹无主空骑之上策马追到耿炳文身边。
耿炳文眼见二人到来微微点头:
“孙义、唐宁你兄妹二人辛苦了!”
二人抱拳拱手,为王爷效力,乃我二人份内之事何以言苦!”
耿炳文微微点头,身边耿忠言道:
“二弟、五妹你二人速速随大军退入城中好生休息!”
孙义、唐宁二人点头称是,策马入城。
耿炳文则在耿忠的陪伴下策马高出,向东张望。
却见滹沱河东岸以及浮桥之上的那十数万南军已然尽数弃了手中刀枪,背负双手,跪伏于地。
耿炳文心中悲凉之时只恨自己今日轻敌冒进,不仅折损了数十万大军。
更将自己这一世英名拱手送人,心中当真可谓悲愤不已。
然而事已至此便是这位大明开国元勋长兴侯再怎么伤怀后悔,也已于事无补。
唯有一声声长叹,带着耿忠以及仅剩的十数万大军进驻真定府中。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朱棣才率领十数万大军到达这真定城下。
手下三卫三营并一众降兵安营扎寨之时。
那神采奕奕的燕王殿下与道衍禅师、三位指挥以及朱高煦、谭渊等一众燕北骁将策马高出向前那真定府城中张望。
朱棣道:“这真定府城高池深,当真可谓固若金汤显,易守难攻。”
“想我燕北健儿多是骑兵,最善野战交锋。”
“若是于此攻城夺寨之事,非但大材小用,更是得不偿失!”
朱能道:“王爷有什么好担心的,今日一战我军不是还得了那十多万的降兵吗?”
“这攻城夺门的苦差事让他们去干就得了!”
张玉摇头:“不可!”
“此时一众降兵刚刚到在我燕北大营之中,人心不稳!”
“若是逼迫他们陷于死地前去攻城只怕十足不服,难免再生变故!”
朱棣手捻胡须,微微点头,“张帅所言极是!”
朱能道:“那王爷您的意思是?”
朱棣微微含笑,转视朱高煦问道:
“却不知我儿做何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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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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