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潇潇因着准备好酒好菜而比平常晚了一刻时,想着昨日阿序告诉她明日是最后一天了,活也不多了,一上午就能做完。
她想着近日总算忙完了,庆祝一番,于是不知不觉间又多加了几盘小菜,想起马生序每次夸自己带的菜好吃时,秦潇潇觉得在厨房做饭流的汗也值了。
马家村有个习俗,每次农忙结束时会做杀猪菜以庆祝感恩老天这段时间的风调雨顺。
身着蓝色碎花裙,包着头巾的姑娘一脸娇羞地将篮子递给马生序。
“小马哥,这是我们家做的杀猪菜,还有新做的馍,谢谢你前些日子搭的手。”
马生序摆手拒绝:“没事,小花,应该的。”
“你就收下吧,要不然我爹和我哥又要说我了。”
眼瞅着自己要是不接受她估计是不罢休,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马生序接过谢道:“客气了,替我给大壮和叔叔问声好。”八壹中文網
秦潇潇虽然比往常晚到一会儿,但是站在老榆树阴凉下却没见到马生序的身影,提着食盒往前走了几步,正巧碰上马生序接过小花东西的场面。
小花情意绵绵地望着他,娇羞的像个小媳妇。
秦潇潇捏紧提手,心底的五色盘被打翻了。
呦,亏是见不着人,原来是在这儿绊住了。
然后把那食盒往老榆树下一扔就跑了,既然吃了别人的东西,赶明儿再想吃我的东西,可不准了!
258瞧着她那酸样:“你可知林黛玉?”
“咋了,有关系?”
“呵呵,没有,是我多嘴了。”可不嘛,不说多像,简直一模一样。
马生序回去的时候只看见食盒,没见它的主人,心下一慌,赶忙跑去秦潇潇在的后院。
得到的必然是闭门羹,碧春姐姐开门说道:“马公子,您回去吧,潇潇正在气头上,不想出来见。”
“好的,麻烦您将这个交给她。”是一朵白色的玫瑰花,转身离去。
秦潇潇收到花之后,开心了一瞬就又生起气来,把花甩在桌子上:“什么嘛,让他走就真的走,他都不想我的?”
她拿起花想插在花瓶里,突然里面出来一个小纸条:“亥时,老榆树下。”
本来嘴撅得能挂油瓶的小嘴立马舒展开,心底隐隐泛起期待。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
夜晚,皎洁的月色撒在田野上,晚风吹过引起沙沙作响,不时的虫鸣打破幽静。
秦潇潇打开门蹑手蹑脚地偷偷溜出去,在楼顶的刘畅仰头饮下一口酒后对着身后的刘一喃喃道:“女大不中留啊。”
马生序早早来到约定的地点,不过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阿潇今日为何不想见我?”马生序走进秦潇潇,将她圈在怀里,用手背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
然后又将头凑过来,嘴唇吐着热气在少女耳边呢喃:“找不到,我的阿潇,好生着急,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秦潇潇觉得不对劲,白日里马生序一副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的做派,怎么今天就像换了一个人呢?
“狗子,怎么回事?人格分裂!”
“恭喜你,猜对了!”
马生序在他父母早亡的那段时间里,经历过极品亲戚和许多腌臜的事后,衍生出来了第二人格,为了保护自己,白日里是温柔好少年,夜晚则是恶的一面。
一般恶的这一面不会出现,除非马生序情绪波动激烈。
其实每每与秦潇潇亲近,那恶的一面就会在他耳边蛊惑,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两人虽然善恶分开,但是感情共享,他也对秦潇潇有着浓烈的爱意。
“我心悦于你,阿潇,别不理我好嘛?”
白日的马生序着急了:“你不要乱说话!”
夜晚的马生序邪肆一笑,在心里嘲讽他道:“呵,不敢正视自己感情的懦夫,你瞧你上午干的蠢事,要是再不表明心意,阿潇就要被你气跑了。”
秦潇潇一把推开他的禁锢,摸着湿润的耳垂,看着这个令自己陌生的男子,提防道:“你是谁?你不是我的阿序。”
马生序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接着不要脸诱惑:“我就是你的阿序啊,只是晚上的我少了那些人伦道德的束缚罢了。”
他看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努力装作白日里马生序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让人卸下防备心。秦潇潇自是受不了他那样,很快就丢枪弃械,妥协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对我撒娇示弱哎。
将美人搂进怀里马生序心里多了的某个地方被填满了。
“你何时喜欢上我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心悦于你。”
那天晚上,红烛跳动,夜色微凉,风帆草动。
马生序扶着李清茹的肩膀郑重道:“阿潇,你可否愿意做我的妻?我承诺这一生一世只有你一个妻,一双人。”
秦潇潇眼波流转,瘫在他身上慵懒无骨的感觉这次被她给抛了,她坐直身体,正式道:“好,我愿意。”
“你等我功成名就,十里红妆来娶呢。”说罢拿起李清茹的纤纤玉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过快的心跳显示着主人激动不平的心绪。
“宝,他向我求婚了!我感觉就要嫁人了!嫁人了!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唉,我会想你的。”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儿呀!我的儿!”没想到258竟然还好配合自己演出,出乎意料。
从红烛初燃到第二天只剩红泪,在酒精的催化下,二人初尝禁果,一室旖旎。
经过一夜红雨滋润的李清茹,像一朵成熟艳丽的花,不过只绽放给马生序一人欣赏。
这朵娇花被他从被窝里捞起,男人宠溺道:“阿潇,醒醒,我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不想起的话,我,我喂你也行。”这是马生序少有的紧张羞涩。
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凡,秦潇潇一纸书信告诉刘畅自己的决定,楼主没说什么,把信揉作一团,恶狠狠地说道:“这信我暂且留着,等你后悔回来找我。”
“楼主真的愿意放你离开?”
“他待我如亲生女儿,他这么久没派人来,估计是气狠了,不想见我,等他气消了就好了,谁让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自那之后秦潇潇每天都像灌在蜜罐似的,心底的甜要溢出来了。红袖添香,马生序读书写字,秦潇潇在一旁研磨墨汁,相视一笑,两人间的情愫能腻歪死人。
那天秦潇潇说好无聊,想要荡秋千,第二天,紫藤萝架下出现了一次精致的木制秋千,植木的清香还没散尽,怕她晒到,马生序贴心地给搭了个棚。
前些日子她说上次送的花好看,马生序便把门前的杂草清除,种上白色玫瑰,并且会在山里给秦潇潇编花环。那天坐在秋千上无聊荡起的她收到了他亲手编织的小花环。
晚风吹起,晚霞粉嫩,整个天空好似都被两人的爱意染上了粉色,由粉又变成绯红,满天的浪漫。
即使满天星辰也比不上马生序眼里的美景,美人如画,浅色纱裙随着碧绿藤蔓的秋千荡起,美丽精致的小巧花环戴在秦潇潇头上,她就像这天地的精灵,比流星还要闪耀,荡进了某人的心里,深植在某人梦里。
转眼已入冬,红唇乌发,媚眼流转,莽莽天地间只此一处绝色,想到这一抹绝色独属于自己,男人就心头火热,尤其是天冷,秦潇潇最喜欢的地方必数男人火热的臂膀和胸膛,被他抱起的时候,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全感涌上心头。
来年春天,紫藤萝瀑布开了,满室的春色不及秦潇潇眼角处的春色一分,翻云覆雨一番,她的媚色已经被男人全面开发完了,在他手里,她可以软成一滩春水,也可以绽放妖艳美丽,惑人又上瘾。她也可以让他从憨厚老实化身成野兽,痴迷于她,总之,两人琴瑟和鸣。
春日很适合植树,“阿潇,你想种什么树?”马生序问道。
秦潇潇想了想,“我想种枇杷树。”自己是南方长大的姑娘,来到北方实在是馋家乡的枇杷。
“好,都依你。”其实枇杷树在北方是不容易结果的,即使结了,也是很小酸涩。
不忍心让她伤心,马生序还是买回树苗栽上,看着哼哧哼哧地栽树,额头流下的汗,美娇娘秦潇潇主动走上前为他擦汗,两人相视一笑,幸福在两人之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