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皎洁的明月挂在空中,微风拂过,树影婆娑,道路边飘来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
等候红绿灯的时间,织夏打开车窗,发丝随着晚风飞舞。
她闭了闭眼睛,这么惬意的时光就这样被打搅了。
再一睁眼,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从公司开车出来,身后那辆白色面包车便一直跟着她。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碰巧。
可在之后几次刻意变道和转弯时,那辆车依然像癞皮狗一样,紧贴在她车后。
这就足以断定车后的人肯定不怀好意。
“小今,身后有几个人?
【有两个人。】
小今的语气里带着严肃。
即使它相信织夏大人的能力,可它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织夏点点头,心里有了底,还好在她可控范围之内。
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防狼电击棒。
这是今天下午季明裕让小张送过来给她的防身武器,让她随时备在车上。
才刚刚拆封,就要派上用场了。
她觉得季明裕玩狼人杀,可以跳一把预言家。
织夏不慌不忙,还有心思天马行空,想了一个冷笑话。
绿灯亮起。
织夏继续开车向前行驶,在下一个路口时,她转弯向另一条小道驶去。
面包车驾驶座上一个头顶泡面头,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人,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那个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连帽子和口罩都是黑色的,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
“老大,她又转弯了,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
之前织夏虽然也在变道和转弯,但始终是回家的方向。
这次转弯的地方,好像不能通往她家,他担心他们是被察觉了。
黑衣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被发现你就能不跟了吗?”
他心里毛毛的,强撑着给自己打气。
一切都是为了钱,反正到时候都是这个傻子做的,跟他没关系。
给自己加强了心理建设,忽视掉莫名开始隐隐作痛的下半身。
泡面头委屈地点点头,加速追了上去。
小路崎岖不平,曲折难行,泡面头开到一半,车子就突然熄火了。
他试了好几次都启动不了,与黑衣男对视了一眼,主动下车查看情况。
黑衣男见他半天都没回来,耐心告罄,下车。
只见泡面头双腿跪在地上,趴着头查看车底,屁股翘得高高的。
黑衣男一脚踹上去,泡面头向前翻滚了两圈,摔了个狗吃屎。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这荒郊野岭的,车子突然抛锚了该怎么办?
泡面头站在一边揉着踹痛的屁股,不吱声。
远方突然出现一道车灯,向这边驶来。
两人欣喜若狂,跳起来挥手。
却见对方的车速不减反增,只好慌忙地朝两边退去,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明晃晃的车灯照得两人忍不住闭了闭眼,织夏从车上下来,拿起电击棒一人来了一下。
两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全身发软,像针扎了一样疼。
织夏看着面包车开着的车门,走过去,果然从中找出了一条绳子。
果断地将倒地的两人拖到一起,绑了起来。
反派之所以每次都被剿灭,都是因为死于话多。
但凡他一出场就趁着自己牛逼哄哄的时候,灭掉男女主,也就没有之后拥有男女主光环的主角什么事了。
织夏积极从电视剧中汲取经验教训。
对待坏人,她也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干净利落。
问话这种事情,可以在警报解除之后,慢慢来。
织夏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有些嫌弃。
刚刚拖两人的时候,手不小心沾到了土。
见黑衣男带着帽子口罩,遮得这么严实,眼睛莫名有些熟悉。
或许她见过这个人?手迅速掀开他的帽檐,又拿出身上的美工刀挑开他的口罩。
她眼睛微眯,这人看着是有些眼熟,她想起来了。
“是你?酒吧那个花衬衫,我本来还以为你挺识趣的。”
织夏将美工刀缩进去,拿着刀柄拍了拍他的脸。
冰凉的美工刀贴在黑衣男脸上,他头上冒出冷汗,谄媚地看着织夏笑了笑。
“我是被逼的,迫不得已,都是他,阿亮才是主谋。”
阿亮听着他的话,脸都急红了。
“梅良信,你才是主谋,你别撒谎。”
“阿亮你别……”
梅良信话还没说完,织夏就将电击棒放在他胸前。
“我没心情听你们在这无聊的争辩,说吧,背后的主谋是谁?”
织夏一点都不信这两个脑袋不太聪明的人会是主谋。
不过敢找这两个人帮忙,幕后的人估计也是个“大聪明”。
梅良信摇了摇头。
“主谋真的是阿亮,我没骗你,大小姐。”
“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那就再体验一次吧。”
织夏打开电击棒又电了他一下。
反正她问过小今了,这样的电流最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又不会死。
梅良信痛苦得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女人的心居然真这么狠,说电就电。
“你这样是犯法的。”
织夏挑挑眉,坏人竟然跟她讲法律,她拿出手机点开播放。
“我这算是正当防卫吧,刚刚你们互相指责说要谋害我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她看向阿亮,故意吓唬他。
“更何况我家有权有势,让你们把牢底坐穿也不难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心理防线都挺低的,想要击破也不难。
“是梅良信的舅舅找我帮忙的,我就知道这些,别抓我。”
阿亮哭丧着脸,声音都有些颤抖。
刚刚织夏说的话,他都信了。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结果就要被抓进去关一辈子了。
现在他整个人,害怕后悔又绝望。
梅良信见阿亮已经招拱了,自己也不再挣扎。
“我说我说,是我舅舅叫我做的。”
织夏垂着眸。
“你舅舅?他叫什么。”
“梅章敬。”
她听到名字,忍不住轻笑出声。
“没长进?你舅舅确实人如其名。”
她回忆了一番,她很确信她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他为什么要叫你这样做?”
梅良信的手在背后努力解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