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是大榕树的后面,可并不僻静。
程杏甚至能透过树丛,瞧见远处正在修剪花木的佣人。
谢钦这么放肆,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谢钦,不要这样,别,求你了……”
她嗓音轻颤,因为惧怕,连央求都是细弱的,飘荡在冷冬的幽风里,恍若初见时那只脆弱的幼猫。
谢钦面色沉滞,迟疑一闪而逝。
不能心软。
每次他退一步,她就蹬鼻子上脸。
且昨晚的事,她还没给他个交代。
她和裴承,究竟做没做……
想到这里,谢钦心口一痛,不再手软,他加快动作,直接撕开了程杏身上的长裙。
缎面长裙脱离纤薄的身子。
程杏只着薄软的贴身衣物,紧紧抱着自己,靠在树上瑟瑟发抖。
她泪盈于睫,咬紧了唇瓣,才止住到口的呜咽声。
谢钦眸光垂落,一寸寸,仔细审视着面前这副娇嫩的身子。
肌肤白皙,细腻光滑,被冷风一吹,很快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裸露在外的部分,看上去并无任何不妥当——她皮子嫩,但凡做过,留下的痕迹,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快消退。
谢钦长指划过细长的肩带,摸索着来到程杏的背后。
见他一副不把她脱光不罢休的架势,程杏脸上伪装出的平静,荡然无存。
她崩溃地摇着头,杏眸内的水光也因此坠落。
“我恨你,谢钦,我恨你!”
她恨他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毫无顾忌地羞辱她。
恨他像个疯子,动不动就发疯侵占她。
往日那一次次,一夜夜,被他疯狂占有,强制欢愉的画面潮水般席卷过来。
彻底粉碎了她因为感激他几次救命之恩,而刻意压下的耻辱和厌恶。
即便他救过她几次,救过她爸几次。
她连本带息把钱还了,又被他占了那么久,也该还够了啊!
他凭什么还这般羞辱她?
“恨我?”
谢钦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捻着程杏后背搭扣的手指,顿住了。
他盯视着她的眼睛,清晰地从里面看出了痛恨。
她说喜欢他时,他没怎么看出来。
恨,倒是很明显。
他抬手捏住程杏的下巴,眸光沉暗,低声问道,“杏杏,你喜欢上裴承了吗?”
程杏此刻痛恨谢钦到了极点,愤怒之下,口不择言,“喜欢,我喜欢裴承,我爱他,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亲耳听到她承认后。
谢钦心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绷断。
上次程杏这么说,他怒过后,以为她是故意气他,可如今她再一再二,反复重复,到底如何,已经很明显了。
谢钦额头青筋跳动着,他嗓音沙哑,长指一错,挑开了她后背的搭扣。
“那就恨吧。”
他恨过,知道恨是比爱更令人难以忘怀的情感。
如果她喜欢上了裴承,那就让她恨他吧!
程杏屈辱地闭上眼,泪水连串滚落。
当身上最后一件布料被扯下,她的心也彻底变得死寂。
此刻,呼啸的冷风,远处的交谈声,近处树叶被吹动的窸窣声,全都从她耳边远去。
凛冽的寒冬里。
那根肆意翻搅她的冰冷长指,自此,深深地埋藏在了程杏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