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然错愕了一下。
虽说很期待这个电话的到来。
可真正看到和这个来电时，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拿起手机。
擦拭下眼角溢出的泪水。
深呼吸一口气。
思索着，要不要接通这电话。
……
这边，前一刻。
沈航终于腾出一口气，休息了一会。
今天的工作，实在是太忙碌了。
原本以为，‘战衣’的事情交代出去后，就把更多精力集中在‘病毒’上。
可是，手下的工程师们，不断地来询问着各种问题。
沈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军事水平，比他们高出太多了。
甚至高到了，自己以为他们可以触及的水平，其实仍然拔高太多。
所以，一边忙着‘病毒漏洞’的事。
一边指挥着下面的工程师们。
甚至期间，还去会议室里，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看着下面排排坐的工程师们，一个个惊愕喜悦的模样。
像极了曾经在大学时，在教授们的谆谆教导下，一个个学生获取知识时的那种喜悦感。
教导完毕后，又回到座位前，继续‘病毒’的事。
其实，这个大洋彼岸的科技疯子，留在所有网络系统里的玩意，与其说是‘病毒’，不如说是‘漏洞’。
只是，这漏洞做得如此完美。
正常状态下绝对看不到。
但需要一系列隐藏的程序，才能深度挖掘出来。
这就好像，有人在地下世界里，埋了一道宝藏。
想挖掘这道宝藏，不仅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还要注意各种机关。
一不留神，这宝藏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沈航只好全神贯注着。
深入境外的网络世界里，挖掘这个网络漏洞。
试想下去。
只要一旦抓住了这个漏洞。
以此为出发点，就能攻击除华夏外，几乎其他所有国度的网络。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正义之人，该做的事。
但是。
在一边挖掘漏洞的同时，沈航也突发奇想。
让周华院长，汇总了一份资料，交给了自己。
就是多年来，外面的网络势力，对我方进攻的记录。
沈航挨个看着，怒不可揭。
原来，在会议室里，周华院长所讲的事迹，不过是刻意收敛后的罢了。
在数十年的网络对战里，只占冰山一角。
真正的现实情况是：自打有互联网开始，这些外部势力的攻击，就没停止过。
不止攻击官方网站，甚至一些大型民营公司的数据库，也是重点攻击的对象。
有几次，这些民营公司，因为无力对抗对方这个国之力量，一度瘫痪。
甚至有几次。
账户内的钱财，直接被盗走了。
造成了公司不小的经济损失。
而我方为此，也付出了巨大努力。
一方面加强网络防火墙的建设，一边向国际法庭投诉。
可是。
这些国际法庭人员，装腔作势，欲盖弥彰。
一直拖延，掩盖事实。
几乎都没有给一个公正的回应。
沈航当然清楚，这是因为背后有官方组织，在支持他们。
他们尽可能使阴招对付我们，我们却无可奈何。
而最近的，就是那件众所周知的事。
堂堂化为，领先5g，却被……
真是可笑。
所谓的公平正义，难道是表面文章？
是被这些家伙们，拿在手里的利剑？
所以。
沈航更下定了心思。
不仅是为了给叶婉然报仇。
也是为了大局而战。
不知不觉，忙碌到了晚上快九点。
这进展的速度，超乎意料。
应该最多两三天，就能彻底挖出这个漏洞，并加以运用了。
但这会。
短暂休息的片刻，看到了时间点。
婉然这时候，应该是在洗漱吧。
立马拿过去手机，拨过去了电话。
……
电话‘嘟嘟嘟’地，响了好一会。
就在沈航以为，婉然已经睡着了，或者故意不接自己电话时。
接通了。
‘喂。’
很轻柔的，带着些许的陌生和忐忑，但也夹杂着些许的亲切。
‘我……’
沈航急切地，想说些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婉然只说了一个‘喂’字，却好像说了很多很多。
至少跟之前，与自己热恋时的语气，截然不同了。
沈航想告诉她，目前她遇到的所有难题，全部都在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解决中。
对于那个莆田医院，正在调查。
必然能还一个清白，可不止是一个清白，而是要把整个普田集团给搬倒。
所以，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而那个飞腾娱乐，还有旗下李雨涵，已经倒了。
所属的《无极神话》电影，也因此停映。
甚至影视管理部的赵宣天院长，还在蕴育着一场席卷整个圈子的大风暴。
可能波及每一个从业者，开出天价罚金的风暴。
但这一切，都还在深入调查取证中。
还不能对外公布。
至于那个什么胡莉莉，徽博上胡说八道的人，都是小事。
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暂时没动。
正义虽会迟到，却从未缺席。
包括扭腰时报这种，外面胡说八道的报纸。
‘所有的一切，我都在替你解决。’
‘只是目前还在进行中，不能透漏太多。’
‘但请你知道，我永远爱着你，永远与你一条战线。’
电话里，沉默片刻后，沈航如是说着。
那边。
叶婉然听到这番话。
‘噗……’
终于忍不住了似的，泪水哗啦啦流淌下来。
一瞬间，所有的坚强，不再伪装。
所有的痛苦，不再隐藏。
即使是隔着手机，也如同在自己身边一般。
肆无忌惮地，泪流下来。
同时，把心中压抑的种种，尽数倾诉起来。
包括之前，父亲打来的电话。
还有在刚刚，孙晨宇用海外号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沟通的内容，都告诉了沈航。
尤其是孙晨宇，语气中的鄙夷，嘲讽。
但自己不为所动，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因为，打内心里，自己始终认为，沈航是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
是无可替代的，是无与伦比的。
哪怕最近因为暂时的忙碌，稍微有些疏远。
但是，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
内心深处，谁都没有变。
不是么？
……
倾诉的最后，叶婉然以‘不是么？’作为结尾。
语气轻轻，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沈航。
而沈航……
从这番讲述的开始，就已经泪流下来。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婉然竟然承受了这么多。
她的痛苦竟然如此深邃，可自己却只是略知一二。
回忆起前世，她陪伴自己时的样子，十分愧疚，万分心痛。
‘嗯是，是的。’
‘我们都没有变，都没有。’
‘请你相信我，我会替你解决所有问题，所有！’
‘不会用很久，会很快，很快。’
……‘谢谢。’
婉然轻微地，淡淡地说着。
似是在回应沈航的话，但却也让沈航感到些许的漠然。
‘早些休息，希望下个月的生日，不要缺席。’
叶婉然补充了一句
而后挂了电话。
沈航听到挂断的声音。
愣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下个月五号就是婉然的二十二岁生日了。
以往每一年，都会精心准备一个礼物的。
今年，当然依然会如此。
可是，婉然为什么会以这句话作为结束语？
细细想来，似是在提醒自己，又似在期待着，生日时可以恢复往日的甜蜜。
‘不会缺席，一定的。’
尽管电话挂断了，但沈航依旧自言自语回应着。
完事。
放下手机。
深呼吸一口气，使泪水消失在眼眶中。
回忆着婉然的叙述。
原来，这个孙晨宇如此卑劣。
一方面运作外方势力，污蔑婉然，胡编乱造。
一方面又巴结婉然，劝她归从，并许诺通过污蔑‘背后’之人，来换她清白。
这着实卑劣，毫无底线。
但沈航偏偏又不能把这些告诉她。
只能埋头去解决这个难题。
一股火焰，在内心燃烧着。
……
‘沈院士，这是晚餐。’
‘早些休息吧，明天早起再研究不迟。’
周华院长来到旁边，端来了一份热腾腾的晚饭。
沈航坚定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周院长。
‘院长，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希望调动一批员工，今晚陪我通宵加班。’
‘明天早上，这个网络漏洞就要准备到位……我们要攻陷所有外方系统网站！让他们感受到史上最浩瀚的网络攻击，是什么样子。’
‘逼迫他们，派遣空兵，轰炸孙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