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偷,但是对易水寒却是十分的顺服,至少两人关系很不错。就像这次他出现的那个里乌村,显然就是易水寒的安排,不管他们怎么说,能在那么小的村里遇见熟人,都太过于巧合。看破不说破,是穆潇潇处世之道。“我说了床很大嘛。”
伙计又道。水无欢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穆潇潇却让伙计拿床棉絮,顺便带张席子送到房间。然后两人回到那间剩余的上房。上房果然很宽敞,床也很大,穆潇潇很满意,她指指离床最远的墙壁下,又指指伙计搬进来的席子和棉絮,对水无欢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水无欢万分留恋地看看床,老老实实去铺他的地铺了。天色已晚,两人吃了点东西,反正是水无欢付钱,穆潇潇也没客气,晚餐吃得很是丰盛。珍馐美味,好不痛快!吃完回房,水无欢再次看下床,无奈躺在自己地铺上准备睡觉,穆潇潇却要洗澡,让他在门外放风,把一个风流神偷丢到门外半个时辰,差点没冻成冰块。再次进房,穆潇潇已然换了一身女子打扮,刚刚沐浴过的肌肤晶莹可人,白皙粉嫩,乌黑秀丽的长发也没有挽起,随意流泻在肩上,发梢还滴着水珠。水无欢费了很大劲还是挪不开目光,只好叹息声。“你叹息什么?”
穆潇潇问。“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叫柳下惠的男子,女子坐在怀里尚能不乱于情,过了今夜,我和那人便可相提并论。”
穆潇潇对他媚笑下,然后笑声突然收住,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躺下拉过被子开始睡觉。半夜,穆潇潇突然睁开眼睛,发现水无欢早已醒来,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指指窗外。月光如水,有两个影子映在窗纸上。窗栓被轻轻撬开,两个影子陆续跳进房间,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冷硕光芒。两个影子轻飘飘落地,其中一个守在窗前,另个瞬间闪至床边,拉开窗幔挥刀就朝床上连砍三刀。棉絮乱飞,并没有想象中的感觉,黑影身形一窒,立刻准备向后退却,却发现冰冷的刀刃不知何时架到他脖子上。一刹那,他立刻明白了所有事情,毫不犹豫,咽下含在舌下的毒药。他慢腾腾地倒在地上,余光里,看到他的同伴也缓缓倒地。他知道,情报出现严重误差,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属于他的使命已经结束。穆潇潇点燃蜡烛,披了件衣服,蹲在地上查看起两人的尸体。两人外貌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中泛不起半丝浪花的人,这种人很适合做杀手,也适合去死。两人显然是服毒而死,身上没有带任何多余东西,刀也是随处可以买到的短刀,一切秘密随着他们的死亡被永远带进坟墓,无法查起。穆潇潇和水无欢互看眼,都苦笑着摇头,知道今夜是无法安安稳稳睡觉了。当店小二打着哈欠进了房间,看到地上两具尸体后,瞬间变得清醒,连喊带叫跑出去喊掌柜。掌柜看到房间里情景,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命人看住房间里两个可能是凶手的俊美男子,又派人去官府报信。穆潇潇和水无欢也不急,索性坐在桌上开始喝茶。半个时辰后,阳安府推官孙水才到了客栈。孙水才年过四十,三十九岁才中进士,好不容易有了阳安府推官的六品官职,一年来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想着在年底吏部评审中能评个上等,外调到某个府作个五品知府。天子脚下案件相对少很多,他又比较勤勉,一向没多少重大案子。可就在吏部评审的重要关头,突然出了人命案,还一下子就死了两个人。孙大人心急如焚,坐了一路轿子却还是满头大汗。他带着捕快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命手下捕头去试试呼吸,没了。人早已死的透透。他顿时心里很沮丧,很烦躁。沮丧狠了,怒火就呼呼飞涨,也就顾不上眼前两个公子看起来气质不凡,不像普通人,直接开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伤人性命,说,尔等所为如何?”
穆潇潇放下手中茶杯,指指地上的尸体,淡淡地说:“大人,那你要问他们。”
孙水才一愣,“问他们,他们不是死了吗?”
“大人看不出来他们是自杀?”
孙水才走近两个尸体,仔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两人除了嘴角溢出的鲜血,没看到什么外伤,心下疑惑,便问道:“他们为什么自杀?”
穆潇潇清冽的眼神里露出几分嘲讽,轻笑:“那大人应该问他们。”
或许是穆潇潇淡薄丝毫不尊敬的眼神刺激到老推官脆弱而敏感的心,他突然直起腰板,指着穆潇潇说:“我看贼眉鼠眼,獐头鼠目,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来人,把这两个杀人的贼子给我锁起来,带回衙门,本官要好好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