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宝贝,等你长出触手,用来捕食的嘴部完全裂开,就可以主动去袭击猎物了。现在嘛,还是每天等着酒醉的人来吃吧。”
钻石镇南区富庶区域,某个伫立在富人区,但是平日里名声不显,不和外界有多交流的房屋内。 名为斯内克的男人挠弄着佩德隆的额头,如果哪个部位可以称之为额头的话。 “事务官阁下,克莱因(佩德隆的幼生体)的实力您已经见识过了。是时候支付报酬了吧,毕竟,等您刺杀镇长,要等到明年去了。我可等不及,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有危险。”
一个披着束衣,像是某种教会礼服,但实际上上面的花纹全部都是渎神,亵渎信条的男人坐在壁炉旁,腿搭在仆人的肩膀上。 斯内克站起身,嘿嘿一笑: “吕,学院已经意识到了钻石镇有你们的存在,但是他们都以为,只有那些世俗帮派会和你们合作,谁能想到整个组织的分部首领,会和我这个事务官搅和在一起呢?不必担心时间问题,任何事情都要慢慢来,要徐徐图之。”
被称为吕的男人露出一丝嘲笑,道: “慢慢来?也对,你可是学院法学系毕业年纪最大的人,三十一岁才毕业,三十七岁,第五次考试才考上了资格证,开办了自己的律所。在自己的同学都功成名就的时候,你缩在一个小地方连生意都接不到。四十二岁才决定转行考事务官,这是本国事务官平均年龄的三分之一以上了。和那些青年才俊们在一起开会的时候,你不觉得羞耻吗?”
斯内克一点也不在乎吕的嘲笑,回答道: “我只是天生谨慎了些,也许我是个事业上的失败者,但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成功,把那个死胖子镇长推下台,给钻石镇的人们带来,最美好的生活!”
吕起身,他来确认佩德隆每日进食情况而已,确保不会忽然把自己的支持者给吃了,确认完就该走了。 临走前最后说道:“为什么不考虑加入我们呢?我甚至把你的名字都想好了,张。东方文字中的张扬,扩张之意,很适合激励改变你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态度。”
“就像曾那样?”
斯内克呵呵一笑,“那个负责和世俗帮派接洽的信徒,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经验丰富,或者有什么学识增长的地方。”
不久之后,房屋陷入了黑暗,没多少人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也不会有人傻到来冲击富人区的私人住宅,这里普遍安保良好,见到怀疑的人,都是弹夹打空才罢休的那种。 阿曼达舒舒服服地从酒店的床上醒来,杰纳欧已经在外界伪造好了他们的身份。 人们纷纷觉得那位神经兮兮的博士一定是某种神秘力量的研究者,并且破除了所谓泥土的诅咒,带着他的两位徒弟寻找先祖留下的财产。 无论是钻石镇第一次挖掘热潮,还是中间作为淘金热的中转站,亦或者后面的矿物病爆发的阶段,都有很多人拖家带口迁移到这里,赚到了第一桶金。 也有人来不及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出去,或者本身无牵无挂,就病死异乡,秉承上面几辈人地理大发现发现新大陆的风格,他们将自己的财产在临死前所在了箱子里,就像是海盗们用的藏宝图一样,标志好留给了那些有着一些血缘关系的后辈们。 哪怕只是单纯希望有人能为自己设计的藏宝图冒险,他们死了之后也能泉下有知。 本地人大多知道这些藏宝图其实有真有假,一些长久以来没人认领的财务其实都被各地的事务官征收了。 这些人除非是能找到合法合理的文件,已经足够大的背景来证明和威慑,否则是没有办法拿回那些名义上属于自己的财产的。 不过阿曼达真实的需求,其实是这座镇子的势力分布。 根据杰纳欧的介绍,自己只是南区的老二,霸占了所谓的火车站和物料运输枢纽两个节点,以此为辐射,把控着附近的生意。 老三、老四最近和事务官走得很近,得到了一些残羹剩饭,虽然总体实力还比不上自己,但是已经隐隐约约有相互合作干掉自己的意思了。 杰纳欧甚至明确了,这两人的手下有邪教信徒的力量的帮助,因为不久之前甚至有人来暗示过自己。 得到了这些情报之后,阿曼达就知道,那位事务官一定有问题。 或许在外人看起来,只是事务官平衡地下势力的手段,给弱小的撑腰。 等杰纳欧撑不下去了,再回过头来平衡其他人的势力。 但是有了邪信徒的参与,这一切就不那么简单了。 有一个很好的办法来确认邪信徒的力量分布区域,那就是某个区域是否存在异常的人口变动情况,甚至是野生动物频繁消失都要计算在内。 因为他们的力量来自于血肉祭祀,这帮人总不能傻到拿自己的血肉来祭祀吧。只有那些着了魔的信徒,才会觉得奉献自己的血肉和生命都无所谓。 不过查来查去,人口消失的事情的确有,但是和之前的频率没有多少差别。 频率上没有差别,就只能从分布区域上来确认。 果然,在南区的一个酒馆附近,本来会走失掉进正在施工的下水道系统,或者因为喝醉后走到偏僻地方,睡梦中被野狗拖走的醉汉,却在喝完酒之后,集中统一消失在了附近的麦粉厂,新建立的负责出售给酒厂的仓库的槽道里,摔下去找也找不到。 幸好只是粮食酿酒之后的残渣堆积的槽道,要不然还让人心里膈应。 据说是那些醉汉没了钱之后,闻到了槽道里面已经被压榨过一次的酒香味,以为那里还有酒可以喝,便摔了下去。 谷物磨成的酒的味道吗? 阿曼达本能地觉得,这些酒的味道不只是吸引那些醉汉,而且还是某个邪恶生物的诱饵。 他并不知道自己距离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决定了,明天去那家麦粉厂看看。磨面粉磨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要开辟业务,把没有处理的谷物卖给酒厂,而且还是主动处理好第一步酿出了第一层酒。”
阿曼达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相信问题的线索,就在那里。 而且那个废渣的槽道到底有多大,居然人掉下去之后,找都找不上来,这一定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