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外空间,通天塔避难所。
当这座卫星轨道之城可以显露在现实世界的时候,的确可以作为一座卫星来使用,检测地表各处的数值变化。 具体地寻找某个人很难做到,不过追踪一些特别显眼的气息还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座城市已经设定好了自己的运行轨迹,即便是布里茨教授也无法更改。140天之后就是世界末日,在那之前格赫罗斯会率先抵达地球的地外空间。 因此,这座城市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躲在地球的另一边,不会正对着南太平洋,也不会让自己被格赫罗斯发现。 克里斯作为作战部队的队长,他要离开这个避难所准备最后的决战。 他的朱诺序列也是极为珍贵,作用很大的序列之一。毕竟能够以神祇的名字命名,说不定这种能力真的传承自那些古代神祇。 在学院的作战规划中,克里斯和其他具备强控能力的序列都是配合光之巨人战斗的最佳搭档。 如果能够在物理和精神层面同时动摇加坦,就能够给学院进行仪式,遣返加坦身上的黑暗争取时间和机会。 在最后离开之前,克里斯看了一眼城市中央负责检测整个星球运行情况的虚拟投影,在其中亚洲的地界上,暂时没有发现大规模的黑暗气息,只是有很多潜藏着的教徒奔波在各地,筹划着他们可恶的阴谋。 在接下来一百天之内,作战部队也要负责对各地的黑暗信徒进行精确打击,避免他们到时候又搞事。 这些标注好的小股黑暗教徒们,可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和积分啊,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用积分搞到一些装备部的大宝贝。 在教会的合作下,回到地面的克里斯直接将自己的作战部队开到了圣城附近,毕竟教会不能失去他们的耶路撒冷,这里也代表着古老和正统,起源石块的原本也在这里。 “啊,朱诺,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路德维希教士很少来圣城,只不过这一次有一位学院院长要来,他得去配合着。 路德维希是教会内部公认对外颇有建树的教士,不像其他人要么想着虔诚证道,要么想着谋划自己的利益。 “这位教士,我认识你?”
克里斯仔细观察这个约摸快六十岁的老人,虽然头发不可避免的斑白,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精神,身上穿着简单的教师长袍,手中拄着一根不知道何种木质的拐杖。 不过那根拐杖的具体作用多半不是给这个老人用来辅助行走,而是用来进行物理攻击吧。 “我是路德维希教士,我的教子是阿曼达,他见过你。”
路德维希满嘴胡话,虽然他只是小时候抱过阿曼达一次,在他口中阿曼达已经是自己的教子了。 两人找到路边一处作战部队的营帐坐下,看着路上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都有些忧愁圣城未来的命运。 学院和教会的确准备好了在这一百天里面沉重地打击黑暗势力,可是黑暗势力也不会坐以待毙,多半已经准备好了袭击各国各地的重要区域。 圣城一定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就如同在教会的情报里,三十三天的魔都也成为了正在被黑暗谋划的目标。 他们是准备东西同时开花,在世界各地掀起动乱,最大可能地削弱抵抗加坦的力量。 “我们开门见山来谈谈吧,我的作战部队未来一个月内的作战规划都已经部署完毕,如果教会需要什么合作,恐怕得拿出迫切的理由才行。”
克里斯自然不会认为这位忽然冒出来的教士是为了找自己拉拉家常,在路边喝喝茶。
路德维希笑了两声,说道:“和你的手下们无关,我只是需要你这个人。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裹尸布出现的痕迹,你知道的,就是圣子杀死圣父之后,同样被钉上十字架,在他复活前的三天里包裹他的那堆布料。虽然裹尸布的物理材质和普通的布料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其沾染了圣父和圣子的超凡特性,我至少需要其他文明体系的神王级别的力量来磨平裹尸布的诡异。”克里斯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只是序列名字叫做朱诺,不代表我就是朱诺。”
路德维希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力量的强大与否不重要,只要层次到了就好。当初第七版序列表修订的时候,我还是编纂者之一呢。你的能力的确来自于古代罗马神话朱诺的祭司团体,你是她们的后代之一。”
克里斯接着问道:“那么裹尸布有什么危险?那东西不是你们的教会的圣物之一吗,还能被别人偷走,然后拿到你们老家跟前耀武扬威?”
路德维希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做出切割的动作,说道:“裹尸布见证了圣子的复活,拥有极其强大的治愈作用。即便是断肢也能重生,重伤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裹尸布被偷走后,应该已经被使用过了,我们的人感受过裹尸布的气息,黑暗深邃,已经被腐化甚至反转。其作用可能会导致一整片区域之中的人们死亡。所以我们要抹除裹尸布的特异,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那等你们谋划好了再来找我吧,我可以帮忙,但我需要你们提供正式的文书报告给教授或者院长级别的领导。”
“那是自然,我昨天就已经和一位院长相谈甚欢,他同意了。”
路德维希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面拿出一张盖了印戳的文件,上面是蛇仓正太的签名。 “我们的人已经在追踪裹尸布最后出现的区域,目前只要确认被使用且被污染之后的裹尸布具体有什么作用,并且规划好应对的方法,到时候就需要你鼎力相助了。”
克里斯收好这份文件,目送路德维希离开。 裹尸布啊,还以为只是个象征意义的物品,没想到真的存在,那岂不是说传说中的圣杯也是存在的? 刚才路德维希说没有被污染的裹尸布具有治疗的功效,那么窃取裹尸布的人,是为了治疗什么存在吗? 总之,敌人想要治愈的,就是他们一定要打到的。 克里斯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副官吩咐道: “我们也派一堆人跟着,一定要搞清楚被污染的裹尸布会导致什么危险。敌人把裹尸布带回来绝对不是为挑衅教会。裹尸布多半已经成为了一个污染源,一定不能让这个污染爆发。”
圣城北部三十七公里处某个小村庄。 这里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方圆百公里内的居民们都在朝着圣城的位置搬迁,据说是传道的牧师走漏了风声,人们都知道世界末日要来了,却不知道具体在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今年之内。 因此,有着教会和学院作战部队驻扎的圣城,就成为了附近人们迁移的首要目标。 更重要的是,在圣城可是有天使显圣的事迹流传,就在今年早些时候,而且亲眼看见天使击败怪物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这个天使可能长得像是自己孩子手里的玩具和漫画里面的形象,不过一想到这些文化作品的发行商背后就是教会,也就没有多少虔诚的教徒对这件事情感到有什么不满了。 在教会的宣传中,大天使长米迦勒已经在巴黎诛杀了一位邪神,也在圣城附近阻止了诸国交战,将潜藏在旧约之中的恶魔杀死。 而显露在万民眼中,击败了恶魔安东拉的天使,则是被称为终焉天使的欧米伽,是大审判抵达的先兆,众人要积德行善,给自己在审判降临的时候,争取一丝能够前往天国的机会。 欧米伽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和代表起源和最初的阿尔法相对应的终结、结束的含义,倒也不是教会真的知道了阿曼达体内有一个欧米伽。 据说这个名字是不列颠国教的主教提议的,因为欧米伽同样曾经在不列颠出现过,结合了教士们的咏叹,化身成为了圣堂咏叹形态。 可能那个时候代哥的音效声太大了,欧米伽这个名字也就被这位主教所听到,认为欧米伽代表着带来终焉审判的天使。 至于他为什么能听到音效,便是因为他们当时施展神术的时候,主教本人作为神术的承载者,和进入圣堂咏叹形态的欧米伽产生了一丢丢联系的缘故。 总之误打误撞之下,已经有一些信徒们开始赞颂欧米伽的名字,放在他们日常的礼拜祷词之中。 也许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些分不太清楚奥特曼之间区别的大人们,说不定就会趁着夜里,把自己孩子的玩具摆在桌岸上诚心祈祷。 圣城附近,还在这个小村庄里留下来的,是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他们听说就算迁移到了圣城,那里也没有足够的居所供人们居住,还要住在帐篷里。 因此,还不如就待在自己家,日常也能看着作战部队和教会的人士在附近行动,也有些安全感,没有必要赶那么急跑路。 再加上不久前有一位老者去世,总不能没人搭理,最近的镇子也派来了一位牧师过来主持葬礼,反倒是把还留在村子的人们全部召集了起来。 几位老人们都是一辈子的相识,葬礼上气氛有一些低迷。 简易的棺木前,牧师正在念叨着村民们提供的关于这位死者生前的一些事迹,总结:这个高尚的,对圣灵虔诚的好人,一辈子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每个月固定去一次圣城附近礼拜。 这项工作本来至少要由神父来做,只是附近的人手实在不够,才让一位牧师来代替。 而神父和牧师的区别就在于,神父有一定的驱魔能力,掌握有神圣序列的主动释放能力。 而牧师们是最低级的神圣序列体系,得召集很多牧师一齐念诵经文的时候,才算是能够祈祷足够明显的作用。 所以当棺木猛地被一双灰败枯瘦的手臂推开的时候,念叨着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牧师被惊醒,下意识地拿起手中厚厚的经书,身上散发出温和的白光,却只能勉强保持自己的行动能力,并不足以庇护其他人。 棺材里的死者猛然坐起,面容和生前差不多,只是变得狰狞起来,牙齿和毛发都有兽化的迹象。 这是最低级的污染,在没有举行任何神祇或者旧日的眷属力量之前,只会单纯地增加力量变成野兽一般。 “干他!最低级的邪恶可以被物理打死!”
这位牧师缓过神来,终于不再是那副气若游丝没有精神的搬砖状态,而是变得活跃兴奋起来。 搞这些流程对他而言其实就是在上班,上班能有什么好心情。可以要是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就容易让人激动起来了。 他挥舞着手中巨大的书本,砸向了污染者的头部,硬生生地将其砸倒在棺材之中。 在场的村民们递上来几根削尖的木材,由这位牧师亲自打进了污染者的眼窝,搅毁了其脑组织,断绝了它的生机。 “呼——诸位不要担心,我们继续。”
牧师扛着棺材板盖了回去,飞快地念完流程,嘱咐村民们烧了这个棺材,他要亲自去圣城一趟报告,有污染发生在圣城附近的这件事情。 这里距离圣城只有37公里了,普通人一个白天就能走到。 要是附近的人群全部被污染,处理起来也是个麻烦事情。 他正要离开,却被一个体型忽然高大起来,脸上的皱纹和毛发被摆弄着脱落的【老人】拦住。 如此精妙的伪装技巧,他居然一点也没意识到。 好在自己身上微弱的神术反应并没有消散,也没有抵触,说明这个家伙不是坏人。 “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列颠人,一个侦探。我一路上遇见了十七个村子出现了像刚才那种情况,但你是所有教会人员中处理最为妥当的,因此我觉得我们合作可以找到附近村庄死去的老人们为什么不会被污染的真相。”
这位自信的侦探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被当做坏人,被教训一顿,而是无比坚信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牧师会答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