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趴在床上看着微博，听见沈浔从浴室里出来，她问了句：“你今天干什么了？好多粉丝在我微博下面调戏你。”
这里是他们在上海的房子，秦娆平时和剧组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起住酒店，沈浔来的时候就回他俩的小窝，不，大窝，然后早上送去拍戏晚上又接回来，搞得小程这个保镖觉得自己毫无用处，工资都拿得不安稳。
沈浔拿着毛巾出来，头发湿答答地滴着水，他坐到床边，随意地擦了擦头发，偏过头去看她的手机。
微博下的留言让他抿了抿嘴，“你的粉丝不要太离谱，他们发这样的也不会被封号吗？微博审核就这么不严格的？”
下面的留言清一色在说想喝大佬的奶茶。
话听上去是没问题，问题在于他们在奶茶的中间打了个顿号。
看起来就像是：想喝大佬的……
秦娆忍不住笑起来，“你到底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沈浔的手向后撑着，漫不经心地说：“闲的没事干给你的粉丝和站姐买了奶茶。”
他偏过头，“不过话说回来，你都不教育一下你的粉丝吗？他们在调戏你老公。”
“这可不是我的粉丝，”秦娆说：“那些是你的粉丝，从你微博涌过来的，我的粉丝肯定说要喝也是喝……”
还没把话说完，她就被沈浔往床上一摁，“喝什么呢？嗯？有种说出来。”
秦娆的腰被他压住，痒得不行，边笑边说：“我是想说喝我买的奶茶，你不要太离谱。”
沈浔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的只能我喝，记住了？”
等秦娆乖乖地点头，他才放开她，靠在床头把电脑拿过来放在腿上。
秦娆看了一会儿剧本，等他把邮件回完，沈浔又开始陪她对台词。
剧情讲到女主亲人去世，对到一半，秦娆想起蒋南意来。
她把剧本放在一边，“蒋南意怎么样了？”
蒋南意性格直爽，虽然和秦娆的第一次因为菜单闹了点不愉快，但其实蒋南意的性格挺招人喜欢的。
沈浔道：“前几天刚见过纪深，蒋南意在疗养院陪蒋成文，应该是时间不多了。”
事实上蒋成文撑的时间已经比预计的要久了，估计是在儿女得知他命不久矣的情况下，一直硬挺到现在。
其实对于重病的人来说，每坚持一天都是痛苦，但是人类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情感能够超越生死。
聊到这个话题，沈浔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凝重，但秦娆知道这绝不可能单单是因为蒋成文。
秦娆坐起来，“是不是你们之前的计划进行得不顺利？”
沈浔愣了一下，“不是，很顺利，只是想了点别的事。”
秦娆凑近看他的脸，“怎么聊到这个就一脸严肃。”
“没事，”沈浔勾了下唇，“只是忽然想到了生老病死，有点感触而已。”
第二天晚上是周六，沈浔提前走了，说是公司有事。
秦娆察觉到沈浔的不对劲，已经是在一周以后。
这一周沈浔似乎变得特别忙碌，以前就算不来，两人每晚也会视频一会儿。
最近的视频经常都是抽空在车上完成，有时候又是饭局没散场，直接发两条消息道晚安。
仔细回想起来，其实这样的异常从那天晚上的聊天就开始了。
下午的戏拍完，趁着吃完发的空档，秦娆给杜菁打了个电话。
杜菁最近在带新人，带得每天都跟炸了毛的公鸡似的，接起电话的时候都还带着火气。
“干嘛？没在剧组打架或是被打不要找我。”
秦娆问：“那代言黄了找不找你？”
电话里窸窸窣窣了一阵，似乎是杜菁换了个地方，“少来诈我，代言黄没黄我肯定比你先知道，说吧，什么事？”
秦娆想了想，“你最近呆在东城的时间多，现在时局怎么样？”
杜菁呵呵冷笑几声，“你看我像是关心时局的人吗？这个问题不如问你老公，反正问谁都比问我强。”
电话里好几秒都没有声音。
杜菁脑子一转，“你不是跟你老公出了什么问题吧？”
秦娆真不知道该说她猜得准还是不准，问题是没出，但是又不太正常。
“没人可以问，最近他有点异常，我就怕他有什么事瞒着我粉饰太平，柚子和温书阳在一起，真要有什么事的话她肯定也不跟我说。”
杜菁想了想，说找人问问然后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她又把电话打回来。
“我问过了，没什么事，蒋家夸了沈家现在是如日中天，搁古代就是权倾朝野那种，这后面句是我自己加的。”杜菁说。
片场人的人不少，工作人员吃完饭已经开始布置场景。
秦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消息准确吗？你问的谁？”
杜菁打哈哈，“你管我问谁，给你打听到了不就行了？”
“是谢平笙？”
杜菁：“……”
其实挺好猜的，杜菁的圈子和秦娆不同，她认识的人里除了沈浔，估计也只有谢平笙能够知道现在时局如何了。
结束通话，秦娆心里不大踏实，发了条信息给沈浔，也是过了很久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