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声更猛了,像咆哮的恶龙一般。
蒋梦洲死死地盯着纪深,真有想撞死他的冲动。
但是……他不敢。
纪深说对了,他真没啥胆子,他确实是纸老虎。
松开油门,蒋梦洲在方向盘上用力锤了几下,边锤边叫,就跟发脾气的小孩儿似的。
纪深等他闹够了,敲了敲车前盖,“你下来聊还是我上去?”
僵持了一番,蒋梦洲下了车,“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等会儿,”纪深说着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从后排座椅扶手的小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蒋梦洲。
蒋梦洲哼了一声,不接。
纪深也不管他,自己打开了一瓶。
借着车灯的光,蒋梦洲看见啤酒冒出的白雾和瓶口的气泡,咽了咽口水。
哭真的太费体力了,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脱水,嘴皮很干,忍不住咽了下干涩的喉咙。
纪深余光看着,觉得这孩子还挺好玩的,虽然和蒋南意一样大,但是感觉还跟个孩子似的。
“喝吧。”纪深把另外一瓶打开塞进他手里,自己手里的喝了一口。
“我和你姐在一起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蒋梦洲就想把手里的瓶子砸了,但是他忍住了,还是身体最重要,没必要跟自己斗气。
他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擦了擦嘴,就听纪深继续说。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蒋梦洲:“你身上哪个地方不让人讨厌了?”
“我哪个地方你姐都很喜欢,你们两姐弟的喜好还真是不一样。”
蒋梦洲:“………………”
“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如果你盼着我和你姐分手,也可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你姐她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分手的话她估计会很伤心。”
每一句话都在掐他的死穴,蒋梦洲真的差那么一就要被气死了。
我能掐死面前的这个人么?蒋梦洲心里想着。
纪深道:“我今天是来解决矛盾的,总不能让你姐一直夹在中间难做,如果你不想让她难受,那你最好也想一想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
“她都不管我难不难受,她难受关我屁事。”蒋梦洲硬着头皮说。
纪深看了他一眼,“行啊,那就看谁心疼。”
蒋梦洲:“……”
纪深道:“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一只是你在找我麻烦,所以症结在你身上,你好好想想,我给你十五分钟。”
蒋梦洲本想呛两句,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还真值得思考。
他认真想着,纪深也不打扰他。
思来想去,好像矛盾的最开始是因为在酒吧里,他搭讪被拒绝,而那个女人转身就去撩纪深扫了他的面子,他当然不能跟女人计较,所以找了个借口找纪深的麻烦。
然而现在,他居然连引起矛盾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这不可笑得很么。八壹中文網
如果真要说和纪深有什么仇什么怨,无非就是扫了自己的面子。
他总不能对纪深说我讨厌你是因为你太勾人了,外面勾人不说,居然把自己姐姐也勾走了,但是回头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他和纪深的矛盾,他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认识纪深。
人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很多事回头想想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自己居然会跟耿于怀这么久,真他妈浪费青春。
“时间到,”纪深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就是看不惯你不行?”
纪深笑了下,听得出蒋梦洲的态度已经不如之前坚决。
像蒋梦洲这样的大男孩,你给他讲道理有时候根本讲不通,得让他自己想。
纪深知道今天已经够了,欲速则不达,还得慢慢来。
“走吧。”纪深说。
蒋梦洲忽然转头,“这就走了?”
“因为你看不惯我,我也没办法,也不能改变成你能看得惯的样子,那样你姐可能就不喜欢了,人不能太贪心,我讨你姐喜欢就行了。”
纪深脸上写着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过我的样子。
蒋梦洲:“……”
纪深说着,拎着酒瓶往回走,还不忘回头,“走了,上车。”
蒋梦洲摸不着头脑,准备往自己的车走,就听见后面一句:“你准备酒驾?那你姐不得打断你的腿。”
蒋梦洲低头看着手里的酒瓶,妈的,纪深神经病吧,知道他要开车回去还给他酒喝,他自己居然也没想起来。
“你不说就没事。”
纪深:“对不起,我肯定要说,我不单要告诉你姐,我还要联系警察叔叔。”
蒋梦洲:“……”行,你非常可以。
纪深已经拉开了车门,“车停在这里,明天我让人给你开回去,捎你一程?”
“你不也喝酒了?你不是酒驾?”
纪深下巴朝着驾驶座一指,“我有司机。”
等蒋梦洲坐上车,才发现除了司机,车上还坐着一个人,就是纪深口中那个要打断他腿的人。
蒋南意坐在后座,“我还以为你今晚准备住在这里。”
蒋梦洲心道你以为我没想过么,但是,太他妈吓人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之前着着实实是差点被纪深吓尿了,让他在这里过夜还不如直接把他敲晕过去。
……
沈浔本以为秦娆说想要孩子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她这后面几天的表现着实是将想法付诸到了实践。
她给自己弄了个食谱,还制定了作息表,严格按照食谱进食,每天晚上到了十点必须上床睡觉,早上六点半起床,吃完早餐后休息一会儿就去楼下的健身房跑步。
看来是真的准备开始备孕了,只是对自己的严格程度让沈浔都觉得他老婆可能是当过兵。
沈浔从来就没有十点睡觉的习惯,有时候晚上十点连文件都还没批完,或者在外应酬都还没回家。
虽然好几天没有夫妻生活,但是沈浔对她这样的改变其实是喜闻乐见的,她的身体是稍微差了点,每个月到了那几天就一脸苍白。
她总告诉他不疼,但有时候不经意蹙起的眉头告诉他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