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靠在门口,点了支烟叼在嘴里,一支烟抽完,也下定了决心,他走过去敲门。
一遍,两遍……
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里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
秦娆拉开门,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别逼我报警。”
“你不会,”沈浔低头看着她,“想就在这儿说?”
秦娆没有让开的意思,“对,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想进门,没门儿。
沈浔思忖片刻,脱掉外套扔在地上,又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秦娆愣了一下,“你干嘛?”
“给你看个东西。”沈浔的衬衫已经解到腰上那一颗。
“不看!”说完想把门摔上。
沈浔用手撑住,她力气敌不过他,他趁机挤进去,关上门,继续做着刚才没做完的事。
他动作很慢,似乎也在犹豫。
当他精壮的上身整个露出来之后,秦娆的心狠狠缩紧了一下。
沈浔低声道:“吓到了吗?”
秦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体,没说话。
他继续问:“还是说很难看?”
半晌,秦娆才开口:“这是……怎么弄的?”八壹中文網
沈浔往前走了两步,握住她的手,去碰自己肋骨下的一处疤。
“这是去找你的路上,车祸弄的。”
疤痕有些凹凸不平,一触上她就瑟缩了一下,想要收回,他紧握住不放,移到另一处。
“这里也是,还有,这里。”
他身上的疤痕颜色深浅不一,车祸的疤痕已经开始转淡,但是身上还有别处的疤痕看上去很新。
“其他的呢?”秦娆颤声问。
沈浔握着她的手有些犹豫,慢慢移到心口那一处,缓缓道:“这是……在监狱里,被人捅的。”
秦娆蓦地睁大了眼。
沈浔不敢看她,垂眸继续道:“去年沈家出事,我爸被人实名举报,除了庄教授,我也有牵连,我和我爸都进去了。”
秦娆的手微微颤抖,怕她逃跑,沈浔握得更紧。
他低声安慰道:“你别怕我,我是进去过,但我没有做过没道德没原则的事,我爸也没有。”
“举报他的是跟了他二十年的秘书,由他造假很容易,并且他早在很早之前就开始部署了,想要搞垮沈家,至于为什么,我回头再告诉你,现在我只想挑重点的说。”
他深深地凝视她,“一一,我说过很多违心的话伤害你,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你要说我大男子主义,我认,但是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你推开。”
秦娆喉咙发紧,“所以这就是你自以为的大义凛然,自以为的对我好。”
“不是,”沈浔当即否定,“我没有觉得那是对你好,对你好应该是陪在你身边,但是我当时做不到,那只是我的自私。”
秦娆默了默,“我问过你,我说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回头,你告诉我你想好了。”
沈浔蹙眉,“我当时只能那么说,难道说我没想好,你别离开我,乖乖等我出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摆平,我还能不能出来。”
秦娆一时无言。
沈浔继续说:“我在医院的时候,做过一个梦,你每个月都去看我,隔着玻璃,只能用电话,那种场面,我知道我受不了,所以我自私的推开你。”
“我是个正常人,我也有很多缺点,现在我再次自私地想把你带进我的生活里来。”
手背被他握得发烫,秦娆用力往回抽,他不放,又怕把她捏疼。
秦娆没料到他会突然松手,整个人往后倒下去,沈浔连忙伸手去扶她,却被她带着倒下去,只好翻了个身在下面给她当垫子。
沈浔被地上的东西硌得闷哼了一声,秦娆也吓到了,撑着想起身,头皮被扯得一痛。
一缕头发好巧不巧缠在他裤子的扣子上。
“别动。”
沈浔扶住她的头,想把她的头发从扣子里解救出来。
秦娆低着头等他解开,却感觉沈浔的动作僵住了,手松开撑在地上。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门口站着两个人,秦娆的外公方自春,沈浔的外公庄孟实。
此刻两人看着房间内的场景,均是目瞪口呆,沈浔脱在外面的那件套还被方自春拎在手里。
室内一片寂静,还是庄孟实先缓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后,捡起地上的衬衫,走过去丢给沈浔。
“咳,从门口就开始脱衣服,像什么样子,先穿上。”
秦娆估计他们是想歪了,心一横,直接把头发扯断。
她尴尬地撇开头发,起身问:“外公,您怎么来了?”
方自春道:“我比你还先到东城,在老庄哪儿住了几天。”
秦娆诧异地看向沈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