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沈浔随手扯了几张餐巾纸按住,怪不得她刚才最后那个眼神有些奇怪,原来是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伤。
之前她扑过来的时候他去接她那会儿是感觉脖子刺痛了一下,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割破的。
这丫头心可真够狠的,他流了那么多血,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跑了。
袁庆本来笑眯眯的,现在也发现状况好像有点不对,怎么就见血了呢?心里实在没底。
沈浔按了一会儿,等脖子不再流血了,把纸丢进垃圾桶,看向袁庆。
那目光看得袁庆心里一冷,暗道不妙。
“……三公子。”
沈浔沉声问:“为什么把她带来?”
袁庆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声音不大,威慑力却足够。
袁庆急忙道:“我就是投其所好,听说您和秦小姐……”
“听说?听谁说?”沈浔打断他。
袁庆冷汗都下来了,他也是偶然间听一个制片人聊起,说沈浔对秦娆挺感兴趣的,找人暗地里交代了他好几次。
但是现在要是把人推出来,两头都要得罪,还不如这头自己把事扛下来,于是硬憋着没说。
沈浔其实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你们几个,谁动过她?”
袁庆冒着冷汗摆手,“没动没动,都没动,我们怎么敢动秦小姐。”
被沈浔的目光一扫,袁庆心里发虚,如果沈浔要查,肯定能查出来,还不如自己交代。
“我们用的药那都是安全的,绝对不损伤身体。”
沈浔的咬肌紧了又紧,闭上眼,“滚。”
袁庆松了口气,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
等袁庆消失在门口,林同问道:“就这么算了吗?”
这不是沈浔的风格。
沈浔道:“这里善后麻烦,让唐启在楼下等他。”
林同点了点头,“是,那您现在回去吗?”
沈浔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去御水弯。”
那头秦娆和杜菁坐上车后,杜菁才开始骂:“你傻啊,不知道踢男人要踢要害吗?”
秦娆瞥了他一眼,“你不嫌恶心你去踢。”
杜菁:“……我也嫌。”
说完注意到她放在座椅上的包上有血迹,连忙问:“怎么回事?你哪儿受伤了?”
秦娆低头看了一眼,估计是拿包砸他的时候蹭到了。
她淡定地说:“哦,沈浔的。”
见杜菁盯着自己,秦娆又道:“给他脖子上划了道口子。”
杜菁目瞪口呆,跟被雷劈了似的,半晌才挤出两个字,“牛b。”
还以为老情人见面分外和谐,连争吵都没有。
谁知她上去就给人脖子上剌一刀,重点是还能面不改色的离开,这心态,很绝。
该夸她干得漂亮好呢,还是说她虎呢?
还担心她又栽沈浔手里,看来是她白操心了,这丫头争气得很。
商务车在车库停下来。
秦娆下车刚走了几步,脚步一顿。
沈浔懒洋洋地靠在着车门,他的车就停在电梯口,她要回去势必要从她旁边经过。
秦娆彷若没看见他一般,只是扫了他一眼,便目不斜视的从他旁边走过。
沈浔抬步跟上,身侧忽然窜上来一个人。
杜菁:“你要干什么?”
沈浔:“你也上去?”
答非所问。
杜菁看了看他的脖子,深色衬衫,倒是看不出到底出了多少血。
“你最好不要去。”
“你最好不要去。”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竟是同样的话。
沈浔之所以这么说,杜菁能想明白,无非是不想让她去当电灯泡,故事是又她在场,他追妻火葬场施展不开。
但杜菁说这样的话,沈浔就不懂了,微微挑了挑眉。
杜菁看了一眼已经在等电梯的秦娆,低声道:“那丫头会杀人的,我倒不是怕你死,我是怕坐牢耽误她前程。”
沈浔轻笑了一下,“放心,她如果想要我的命,我亲手捧到她面前。”
杜菁撇了撇嘴,得,算她白操心。
看样子秦娆明显占着上风,她倒也不担心她会吃亏。
杜菁没再跟上,电梯口只剩下秦娆和沈浔。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梯一到,秦娆率先迈进去,沈浔跟着走进去她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上楼,开门,全程她都极为淡定。
关门时,沈浔伸手挡了一把,“一一……”
秦娆安静地看了他几秒,眼神冷得让人心慌,“放手。”
沈浔顿了顿,手慢慢松开,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才回来一个多月,本来准备循序渐进找个缓和一点的方式,前期铺垫了那么多,现在计划全乱了。
他知道她的性格,今天见了他,明天说不定就躲去了哪里,他不能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