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帆船靠近战舰群，一个发光旋涡出现在众人眼前。八壹中文網
仅是看了一眼，昭儿心脏就飞速跳动起来，她连忙打坐静心，却是一幅幅诡异画面融入脑海。
有剑法，有莫名的轨迹。
画面越来越多，心跳又加快一倍有余，仿佛心脏要蹦出体外一样。
昭儿眉头紧皱，赶忙全身心压制体内躁动。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宁清阳非常平静，他目光看向漩涡，又看向杨药师识海中的红袍和尚：“可悲可叹，密宗花费如此代价，却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神通通玄，亦不敌天数，不得超脱，皆是争渡，就算超脱此界，亦跳不出天数，更何谈命运与时间？”
“你可悲，我亦可悲，众生可悲呐。”
萧炎站在旁边，声音如大钟一样在他脑中轰鸣，他眉头紧皱，他听不懂，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不是不想听，而是每记一字就会头痛欲裂，就算强行记下，也会记一字就忘一字，记一句就忘一句。
这是何等神仙手段？
萧炎内心震撼，强忍疼痛，强行记字。
他虽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他不傻，他知道这是宁清阳在指点他，不然声音也不会一字一句的轰鸣了。
记了一次又一次，忘了一遍又一遍，整个身体皮肤都冒出了鲜血，箫炎终于把记下的字连成一句话。
“神通不及天数！神通不及天数！！”
一声长啸，箫炎醒转过来，这一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血脉澎湃，与之前相比，祖先共鸣之力增强了数倍。
“怎么可能......”
萧炎再也无法镇定，他非常确定，自己的五品血脉，已经提升到七品，这是火炎一族的血脉极限。
整个氏族百年来，也就侄儿箫应龙达到，而他如今也达到了，而且还是通过后天提升的方式。
“大人！”
萧炎声音急促，如同煮沸的水。
“你是想问，此法能不能帮你族人也提升血脉？”宁清阳轻声道。
“不！”
箫炎重重摇头，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胸腔中喷出：“我想问大人！我能超越先祖枷锁吗？我能突破七品血脉吗？”
“了不起呐。”
“世间有一种人，他或许没有天赋，或许不强大，但他拥有最强的生命韧性，他能抓住一切东西去活下来，也能抓住一切稍瞬即逝的机会。”
宁清阳赞了一声。
转头看着萧炎，看着那双炽热如火的眼睛，不由叹道：
“而你，就是这种人。”
萧炎没有回话，他眼中火光更明亮了，仿佛随时都会喷出火焰，他继续盯着宁清阳的眼睛，嘴巴。
他在等待。
如圣徒般等待命运的审判！
“不能。”
宁清阳声音突然冷冽，如寒冬之雪降临，瞬间浇灭了一切希望火焰：“神通不敌天数，你之先祖禁锢，便是你的天数。”
“我....”
萧炎开口，仅说出一字，胸腔内的血液就喷了出来，原本火色乱发竟染上了几缕花白，仿佛瞬间老去了几十岁。
宁清阳没有理会，甚至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不是无情。
因为，他也是鱼儿，他亦在争渡。
视线中，前方漩涡越来越大，周围海面都被卷的摇晃起来，还好四周海船已经锚定，不然定会被卷进去。
海中的阴影死灵就没那么好运了，随着漩涡越来越快，无数阴影死灵被卷了进去，而漆黑海面也终于能看清一些了。
是一头白猿，它坐在洞穴中吸水，漩涡就是如此形成的。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仅是吸水就搅动一方海洋，恐怕武修大宗师也不过如此，不过它的气血非常弱，似乎是沉睡无数年刚醒来。
“暗幽海没有活物，白猿完全是浪费力气。”
“这便是妖兽的最大缺陷，若换成人类，自身处于虚弱状态，又见这么多人，肯定第一时间就跑了。”
“如今把不多的力量浪费，完全是把自己坑入死劫。”
宁清阳摇了摇头，当众人看白猿时，他已经把视线移到了白猿身后。
一把剑。
不，是一根翠竹。
还是一把剑。
虽然肉眼看起来是三尺翠竹，但神念观来，却是一把剑，一把如定海神针一样矗立在海洋中的神剑。
“这便是越女神剑吗？”
宁清阳双眸收缩，露出丝丝震惊，神念之下，以翠竹为点，百米范围的海水都变成了剑，每一滴水都舞着不同剑招。
这是多少剑招？
一万种，十万种，还是百万种？
这翠竹已经不能以武器衡量了，它更像拥有海量算法的人工智能，时时刻刻都在用穷举法计算最好剑招。
“怪不得神女阿青从未学武，一出手就成了大宗师，有这样的剑傍身，何须学武？只要死记硬背剑招，也能成为无敌大宗师。”
宁清阳深吸一口气，摸了摸下巴：
“我记得，我前世去火星时，也是人工智能盛行之时，当时围棋一道便是如此，所谓最强棋手，便是背人工智能棋谱最厉害的人。”
“但这是一条死路呀....”
“天数就是最强的人工智能，模仿其计算，如何超脱？”
叹了一声，宁清阳看向了昭儿。
“要还是不要呢，若不要，以昭儿天赋，此生很难超越至诚之剑，若要了，便是一条死路，便永远无法超脱......”
“哈哈哈！！”
一阵狂笑打断了宁清阳思考，一个先天境界的刀客，他脚踩海面，一步一挪，如飞鱼一样一纵百米：
“诸位不要机缘，我寒山客就不客气了。”
宁清阳见状，呆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收回我先前说的话，有的人，大脑可能还没有妖兽发达。”
话音刚落，最近的战船已经开炮。
成片的炮弹瞬发而至，寒山客大刀挥起，卷起数十米巨浪把炸弹卷走，而后狂笑：“老子修炼刀法三十年，一身修为已达先天，小小火炮也想伤我？”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先天武者，却是个傻子。”宁清阳摇头叹了一声，在海面这种开阔地带，完全就是现代火器的靶子。
若没有炼体秘法，也没有穿防御装甲，几乎必死无疑，毕竟先天真气不是万能的。
当然，若能成为大宗师，武道意志凝实成武道真身，一举一动携带天地之力，也就不怕绝大多数现代火器了。
“是吗？”
龙雀船上传来一句女子声音，几百架预警的导弹发射器瞬间闪耀，一片星火飞起落下，轰鸣一片。
紧接着，主炮射出十米粗激光，补上最后一击，抬头再看，哪还有什么寒山客，甚至连一点衣服渣都没有。
一时间，一切寂静无声，就连空气都冷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