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火油罐子猛地丢在了便桥上,冷不防守军这么来一下,几个瓦岗士兵脚下一滑顿时惨嚎着跌了下去。
几支火把被守军拼死丢在了便桥上,烈焰迅速在便桥上燃了起来。
但瓦岗军也疯狂了,他们将随身的水囊拧开塞子往头脸一浇,然后嚎叫着踩着烈焰腾腾的便桥继续往城头突击!
守军被瓦岗军这种决死气势给吓得愣了一愣,冷不防之下,几个带着火焰的瓦岗盾兵跳了进来,顶着盾牌猛地一撞,然后浑身冒火的他们就抱住了一个守军,反正老子要被烧死了,那就一起烧死吧!
城头,出现了一个缺口。
“亲卫,随我来!”裴仁基双瞳一缩,这瓦岗军,也太生猛了。当即拿起长矛,和亲卫立即向那被破开的城头赶去。
与此同时,城下的单雄信和程知节也都激动了。
“知节,你压阵,我带亲兵突进去!”
三个千人队伤亡惨重才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个良机单雄信怎么可以放过!赶紧的将铁兜鍪戴好,在亲兵服侍下穿好重铠,单雄信赶紧打马往城下冲去。
裴仁基怒喝一声,长矛猛地一刺,将一个看起来很是勇猛的瓦岗士兵给刺了个对穿。双臂一较力,长矛猛地一荡,尸体从矛头甩了出去将两个瓦岗士兵给砸翻在地。与此同时,裴仁基的亲卫也都持横刀大盾压了上去,很快就将杀过来的瓦岗军给逼的节节后退。
指挥着周围的士兵配合自己的亲卫,将瓦岗军往缺口处压过去,只要将缺口处堵住,那些杀向另一头的瓦岗军,在裴仁基看来剿灭并不是难事。
便桥上的烈焰硬生生的被突击的瓦岗士兵踩灭了,井阑顶处的瓦岗弓弩手也都死伤殆尽,鲜血汇成了小水流沿着井阑边沿缓缓流下。
打马到了井阑变下,甩鞍下马后,用骑盾格开几根乱飞的流矢,单雄信一手提刀一手持盾就沿着井阑的里的楼梯往上猛冲。
沿着便桥跳下城头,正好守军也压了过来,单雄信怒吼一声,持盾往前猛地一撞,顿时将裴仁基的两个亲兵给撞的后摔了出去。再持盾往前猛地一砸,一杆刺过来的长枪被砸的一偏。盾牌护住身子单雄信再猛地往前一顶,将一个裴仁基的亲兵给顶翻在地,硬生生的止住了守军前压的势头。
裴仁基的双眼一凛,这个瓦岗贼将好生勇猛!
“将军,左边要顶不住了!”一个校尉一身鲜血脸上还有一道口子跑过来道。
裴仁基双眸中一抹恨色一闪而过,如果自己带的是百战老兵而不是这些临时征召的新兵,又岂会让瓦岗贼军如此轻易的就登上了城池,尤其是守军数量还严重不足。
咬咬牙,裴仁基唤过自己的亲兵队长道:“去,让行俨回来,不用管城内了!”
“喏!”
城内,此时也是四面冒火八方突烟了。
裴行俨一锤将一个私兵砸翻在地,然后加上一锤砸的这人胸口陷下去一块,只见这私兵口中喷出几口鲜血,双腿颤了颤就不动了。
脑袋往右一歪吐出一口唾沫,裴行俨看着远处保护严实的郑家家主郑仁寿愤恨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带兵在城内巡逻,这老家伙指挥着这些世家私兵还真搞不好将南门给偷袭了。
不过这些世家私兵的战斗力也够强的,裴行俨亲自冲了几次,也只是将他们压退了几十步,愣是没冲垮他们。
“这些荥阳本地新兵,战斗力太差了。”裴行俨很是无奈的暗道。
正准备再突一次,裴行俨一扭头,却发现父亲的亲兵队长打马过来了。心中咯噔一下,裴行俨想难道城头顶不住了。吩咐副将继续带兵进攻,裴行俨赶紧的组织人马准备支援城头了。
“少将军,城头顶不住了。”
裴行俨心道果然如此,抓过一个亲兵道:“告诉齐将军,继续攻打郑家,如果半刻钟后还打不下……”裴行俨抿抿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就赶紧的逃命去吧。”
亲兵愣了愣,低声应喏。
“走,上城头。”
给齐副将留了两百兵,裴行俨带着不足两百兵往城头冲去。
刚上了城头,裴行俨就见左边有一股瓦岗军竟然快杀向城门楼了。来不及多想,裴行俨闷喝一声,拎着一对金瓜锤就冲了过去。和普通人用的二尺小金瓜锤不同,裴行俨用的金瓜锤连柄长三尺,皆用精钢打造,左手锤重六斤,右手重八斤。
一锤下去,一个冲前的瓦岗士兵的木盾盾杯被砸的碎木横飞,锤头去势不减砸在那瓦岗士兵的胸口,连带着铁铠都被砸的凹下去一块。只见那瓦岗士兵被砸的后摔出去,口吐鲜血显然是不活了。
一脸锤杀了七八个瓦岗士兵,将瓦岗士兵给镇住了,唤过一个校尉让他带兵将这里的瓦岗军压退,裴行俨领着其余守军往父亲那一边赶去。
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马槊,单雄信大喝一声,长槊舞动,扫砸刺之下,将裴仁基苦心维持的防线迅速击垮,大批的瓦岗军从井阑、云梯冲上了城头,将守军杀的节节败退。
“当”的一声,长矛长槊交击了一下,裴仁基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虎口迸裂,鲜血将矛杆握手处染红。
“不错,再来!”单雄信再喝一声,长槊一击将裴仁基的两个亲兵击退,得势不饶人的一槊向裴仁基猛地刺去!
就在裴仁基眼中死志闪现的时候,只听一声暴喝:“休伤我父!”然后一对金瓜锤猛地一砸,正好砸在了槊杆上,将长槊给击到了一边。
单雄信很是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年轻官军将领,这家伙,力气好大,这锤砸的,差点让单雄信手里的槊杆脱手而出。
“父亲大人,您先退下,这里交给我。”指挥自己的亲兵护卫在裴仁基身边,裴行俨看着不远处的单雄信沉声道。
裴仁基点点头,在亲兵的护卫下后退,同时开始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