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没有多大的胆子,此时听到有人为他说话自然是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手脚并用爬到前面大声哭诉,“皇上,臣弟真的是冤枉的,是被那乔郁陷害的。”
皇帝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柳安生,柳安生心知肚明会意这才转向三王爷说道,“三王爷,微臣可是知道你不太会笔墨的,那些书信又怎么会是你写的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还是有人逼你这样做。三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早早说出为好啊!”
只见三王爷明杰手脚哆嗦着不时地看着跪在一旁的明德,看着他突然咬了咬牙,乔隐假意挥手让人把他拖下去,不料那乔明杰果然上了当偏了方向给那正在地上跪着的二王爷磕起头来,眼泪纵横,“二哥,你忘了您说过等你做了皇帝要将我封为一等公爵的么,眼下皇兄要杀我,你为何连一句话也不说啊!二哥,你可不能为求自保以我的命相抵啊!”
那二王爷明德听到三王爷这样口无遮拦说着如此大胆的言论,更是手足无措,跪在地上没有起身转身指着乔明杰,“好你个逆贼,竟然敢这么诬陷本王爷,我什么说过此等掉脑袋的事情了?”
他说完立即转身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说道,“皇上,我看三弟分明就是受了乔郁的诱惑想要登上龙位,如今事情败露竟是想要我做个垫背的,满嘴胡说八道,企图要谋害臣弟,臣弟恳求皇上将此人立即处死,以绝后患。”
众臣皆是愕然,这二王爷先不说急于撇清关系,就这狠绝的口气也让人心生害怕,要是当初乔郁真的篡位成功让他坐上帝王之位,那么曾经与他有过过节的人岂不是也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那三王爷见二王爷已经下定决心要斩杀了他,索性来个鱼死网破将目标对准二王爷明德,“二哥,您可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只要我好好帮你传递消息,拉拢以及监视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便可,如今我为您身犯重罪,您可不能不救我啊!”
三王爷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换来明德的一声冷笑,只见他神色淡然地泰然说着,“皇上明鉴,臣弟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斜,受皇上庇佑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以下犯上之事,满朝文武皆知我醉心于田园于朝政不感兴趣,再说了这样我又有何好处?”明德不紧不慢地说着,将目光朝明杰那边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竟不知三弟将这顶无须有的帽子扣给我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责任,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想要拉我一起下水?”
那三王爷听他说这话,顿觉话里带刺,再看明德的目光已然有些气上心来,指着一顿臭骂,“老二,你别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什么一个人不想承担责任,我看分明就是你做贼心虚,故意在这搬弄是非想要混淆皇兄和众朝臣,你实在……”
明德哈哈一笑,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天子不等三王爷把话说完便抢着说道,“皇上英明难道会被我蒙骗,朝中大臣又岂是一般人,如果我故弄玄虚他们又岂会不知?”
“你?”明杰经他这样一说,发觉这矛头原本是冲着两人来的,如今却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只对着他一人,不由心上一惊,暗暗发狠,手直指二皇子明德。
高高在上的乔隐原本想要听他们细细说明好分析一下事态发展,却见朝堂炸成一锅粥,越来越乱,厉声喝道,“够了,堂堂两个王爷,却因为这件事情互揭各自短处,实在太不像话。你二人先闭嘴,各位卿家,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姑且说来听听。”
群臣互望,眼看刚才一场纷争,三王爷狠厉决绝,锋芒毕露,二王爷老谋深算,实则更加阴险,皆叹这二位王爷都是不好招惹的,现下也只能说着自己无用,还请皇上明察是非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大语的柳安生缓缓上前跪下,看着二位王爷说道,“皇上且听卑职一言,臣早年苦读诗书时,曾也听过这世上有不少能人奇士,其中就有可以完全模仿他人笔迹而让本人都分不清的有才之士。那三王爷犯下大错已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情,自然不可轻饶,现在却又倒打一耙二王爷,实在可恶。”
他沉着冷静,看似好像在给二位王爷说着好话,实则是已经揣摩到乔隐的心意,知道皇上已经对两个臣弟的所作所为了然于胸,只是不想公开揭露而已。
因此乘机上前给他们留着活路,既让皇上听着满意,保全了他们的性命以及名声,又可以顺势让自己接下来的话顺理成章,实则是以退为进。
“微臣曾在京城与二王爷一起游玩过,他向来见多识广,恐怕也听过这能模仿他人笔迹的能人了吧!”柳安生说话滴水不漏,这一番话倒不像是故意为之,然而说着无心,听者却有意。
乔隐坐在上面先是一愣,后来斟酌着说道,“明德广交天下能人,自然是认识许多奇人。”
群臣屏息不敢回应,等着天子明确意思。
乔隐看着柳安生笑笑,命人在二王爷面前扔下一踏书信,皆是他与前国师乔郁的亲笔信,他冷哼一声,“二弟,这是我将士搜遍整个府邸才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二王爷明德看着眼前厚厚的一塌闭上了眼睛,原本这些书信都是自己留下来好套着乔郁的,没想到却终究害了自己。乔隐得逞似的笑,如果这明德这时候看上一眼便可知道其实这些书信都是空白的,他们藏的那么隐蔽,谁又可以找到呢?
坐在上面的皇上先是点头,继而抚了一下胡须,大手一摆,“既然事情皆以真相大白,那朕也就顺了你们的意。”
他看了一眼旁边极为信任的太监,稍稍一点头,那人便心领神会地将拂尘一甩,尖声尖气地对着底下的朝臣宣布,“皇上宣旨!”
众人听了又是一拜,皇帝将眼睛一闪,只见太监铿锵有力,声音洪亮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王爷和三王爷,厉声吼道,“二王爷和三王爷企图谋逆想要大不敬,本应处死,念与朕同族,且有妻儿老小,酌情处理,将二人永生关在宗人府,待遇仍以王爷时为准,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去。
明杰吓得不敢说一声话,身子不由的抖着,明德却是一脸镇定,眉目间已是一片灰白。
殿堂外,柳安生跨着大步,一身官服被风吹过,他意气风发地走出去,双脚便踩在刚才众人拖着两位王爷下去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已经被处理地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
身后的几个官员凑在一起看着他伟岸的身躯不由感叹,“没想到这柳大人失踪了三年,如今一回来便是办了如此案子,实在是让人佩服,看来皇上是想重用他了!”
众人附和着说话,却听见一个身着绿色官服的三品官员摸着下巴不解地说道,“都说柳安生归隐山林是因为不想理朝政,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呢?三年前他无缘无故失踪坏了公主的姻缘,皇上只怕现在还与他置气,现在这番场景我却又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看起来资历较老的人解释着,“柳安生自然是不理这些事情,我想这回他回来也实在幸运至极,乔郁一死,皇上自然怀疑朝廷中间有人是他的余党,现在柳安生刚回来自然是与他没有观点关系,反而有了干净清白的身世,倒是极让皇上放心。此番他也是顺着事态发展摸准了皇上的意图才大胆弹劾两位王爷,朝中这两位确实做的有些过分。我想皇上也是想借这件事情来打压一下京中嚣张的气焰。”
先前说话的那个官员又再一次感叹,“这柳大人出身低微,公主却又偏偏喜欢他,皇上本就不愿意,如今他及时归来却又让皇上利用来牵制二王爷和三王爷,实在是……”
话未说完,那年老的官员赶紧捂住他的嘴,训斥着他,不无埋怨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如今还没有出了宫门,这样明目张胆揣测圣意,你是不想活了?”
两人瞅瞅身旁无人,相互看一眼赶紧加快脚步离去,身后皇上的太监夏津将官员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乔隐听,他听后哈哈大笑,“他们说的自然是没有错,柳安生回来的却是及时,不过这回他确是有能力和有资格来迎娶我家小妹了。他们之间的婚事我不会在阻隔了。”
夏津出去后,看着外面的天,乔隐放下手中的奏折叹了一声气,“孟姑娘,世间险恶你万万要当心,染之的事情我不会再说什么了。那丫头前两天给我飞鸽传书,现在已经过了密州,想必再过两天便要回来,到时候看到柳安生定会原谅我这个哥哥,我也算是为自己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