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全是尘土,月光洒下时,本就微闪的砂砾倒映着凄冷的月光闪烁着。
谢绾妤瞥了几眼脚下才锁定目标,她盈盈舒缓地蹲下,玉润冰清的净手捡起地上的沾着些许泥沙的树枝。
鹅黄裙摆垂在半干未干的泥土中,鬓角的青丝滑落在她下颚处,谢绾妤拍了拍枝条上的灰,乌黑的长发尾端溅到一点尘土,她无心留意,仍旧是拿着带着泥沙的树枝,凭借着她的记忆,在地上画着那日所见到的一切。
“殿下。”谢绾妤边说边画好了一张简图,“我画了一个当时房间内的简图。”
只不过图画的有些丑,借着灯火凑在沙地上看的时候,言川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应淮序也草草地看了一眼,“这画的什么?”
他神色没有不满,谢绾妤拿着树枝上带着几片枯黄的枝叶的那一端指着,“殿下,这就是凶手作案的位置。”
应淮序和她靠得很近,感受他的温度后,谢绾妤顿挫了半霎,余光瞥见他昳丽的生相,被应淮序瞥见的时候,她仓惶收回,支吾其词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时床榻上躺着的除了死者之外,就只有凶手了。”
“凶手是个男子,专挑容貌艳丽的女子下手,起先是活动在热河一带,这个殿下应该有所耳闻。”
谢绾妤说着转头看着应淮序,绯红的薄唇宛若蜻蜓点水般地落到应淮序冰凉的脸上,一划而过,谢绾妤马上就往后缩了缩。
应淮序的脸上,一刹那间,有了微红,转瞬即逝。
“殿下,我……”
谢绾妤的声音太小,全都被言川给覆盖住了,“千岁爷,这么一说,奴才还真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
言川盯着地上的草图看了半天,抬起头的时候,谢绾妤神色明显已经慌张。
言川觉察到一丝地奇妙的气氛,却也说不上来,“只不过,之前都是在热河一带,当地的官员上报朝堂的时候,已经抓获了凶手了!”
谢绾妤眨了眨错乱慌张的眼睛,“嗯……对!确实,确实是像言川说得那样。当所有人都以为凶手已经被就地正法的时候,正是大家放松警惕之际,凶手再来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谢绾妤看了看应淮序的神色,又转向言川。
半信半疑地状态沉思着!
良久,言川才开口道,“千岁爷,若是三小姐说得是真的,那洛阳城中所有的女眷岂不是都有危险了?”
“现在,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东厂又搅在此局之中,我们现如今是举步维艰啊!”
“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
谢绾妤和应淮序几乎是同时开口!
不自觉地,谢绾妤又偷偷地盯着应淮序的侧脸。
在谢绾妤的印象中,他向来都是穿着满身暗红的宫装,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应淮序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想不到,竟比之先前的冷酷,更多了一丝带着睿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