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一身银甲,威风凛凛的赵云首先拱手道:“长子内乱或有问题,末将以为前军应当多多配属盾牌,以陷阵营为首,而非骑兵。”
虽然赵云下现在刚刚二十三岁,却是经年老将,他这一开口,徐庶愈发佩服李云义的眼光。明明赵云比自己还要年轻,却能够在眼下做出这等成绩,果然齐军当中就没有混饭吃的,人人都是大佬。
“臣以为子龙将军所言甚是,唯一不足的一点乃是陷阵营机动不足,需要抽调大量战马,快速前往东门之后,下马作战。”
“这位是高览都尉,其人原本从属于袁绍军,临汾一战被关将军擒获后,于长子城外种地许久。今日正好请高览都尉随军入城,招抚袁绍军,减少杀孽。”
随后,徐庶更是将置身事外的小透明高览拉出来,正色说道:“时不待我,还请主公尽快做出决定。”
“决定?”李云义爽朗一笑:“这里即便没有孤在,诸位贤臣也能做好。来人,就按找赵将军,徐军师所言去做,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驰援许攸麴义,将他们接出长子!”
“诺!”
众人齐声称诺,人人都羡慕即将入城的陷阵营,跟陷阵营的统帅高顺。明明是吕布军出身,却能够随军转战数千里,攻打长安的时候,有他一份。
现在打长子,还是他一份,真是日了狗了!
李云义跟徐庶立在最后,只是道:“许攸投降必定是真的,眼下长子为孤岛,正好一举将其拿下。”
徐庶侃侃而谈,他是少数知道许攸早就动摇,只是没有投降齐军的人。故而他对许攸此刻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毫不怀疑。
李云义笑笑道:“袁绍军战斗力孱弱,最强的大戟士随张郃驻扎长安,先登死士现在随麴义反叛。袁绍手中只剩些许杂牌部队可用。真要像许攸使者说的那样,他们是被袁谭郭图突袭,不得不投降我军。”
“现在也生出了更大的野心。麴义许攸,这两个都不是善茬,挨了一记闷棍,现在还醒悟不过来,才是怪事。”
徐庶凝眉,半晌才道:“主公的意思是,不等高校尉入城,一切就会尘埃落定。”
“对,着甲,跟我一去去看看英雄迟暮。”
......
“将军,敌军退却了。”
长子东门,城墙底下已经有了齐军哨骑出没,城墙上面弓弩声盖不住斥候大声禀告。
麴义面沉如铁,心思不在城外的援军上面,而是沉住气,不断调兵遣将。
“退了?谁让他们退的!来人,与我结阵,杀入城中!”
麴义的桀骜不驯此刻终于有了地方发挥,他大笑着鼓舞士气:“俺们西凉边军出身,先跟随韩州牧,韩州牧献出冀州后,不得不跟随袁绍此獠四年。四年间我等儿郎不知损伤多少,到头来却被冠以叛徒之名。”
“你们是叛徒吗?”
“不是!”
厚重到惊动天地呼喊声让许攸回过神来,愣愣的看向正在集结麴义所部。
真正的先登死士不过三千人,都是披甲,手持长枪,强弩的步兵。是在西凉与羌人骑兵作战历练出来的精锐,只要给钱,就会迸发出十分的战斗力,横扫天下。
可就是这样一支精锐,现在却袁绍逼反。
“军师,城墙就交给你了。”麴义回首,郑重其事的将后方交给许攸。他有野心,也只是有一点野心罢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想要成为一方诸侯,成为霸主。
他只想拿钱办事,多赚一点钱,让别人更加尊重自己。
凉州悍卒,求得不是钱,便是名。
“你去哪儿?”许攸明知故问。
“去问问袁绍那厮,为何要纵容手下走狗杀俺。”麴义目光冰冷,坚定如铁。
他说罢之后,便朝着前方走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许攸的目光当中。
停留在原地许久的许攸忘去了身上的疼痛,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道;“问什么问。还不是争权夺利,我们想要袁尚继位,袁谭的人就会想办法弄死我们。”
“袁绍啊袁绍,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居然让袁谭对我有了杀心,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此刻,纵然是老成如袁绍,都没想到自己即将将部分军权交给袁尚的举动,会让郭图铤而走险。
可他已经知道麴义叛乱的消息。
“主公,麴义已经叛乱,当务之急是请主公将麴义许攸立刻格杀。”跪在地上的辛毗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他选择了袁谭。
嫡长子总归是嫡长子,比老三袁尚更稳妥一些。
“格杀格杀,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杀杀杀!麴义那厮绝对没有胆子背叛我的。”袁绍暴跳如雷,险些从床上爬起来。
辛毗心中焦急,他的任务是让袁绍下令格杀麴义等人。只有这样,袁谭才能听命行事,才能将一切罪过都推诿给别人。
“尚儿,你立刻前往城东,必须勒令麴义许攸等人停手。”袁绍目光闪烁,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郭图辛毗心中想的是什么。
他娘的,这个时候内讧者死!
“罢了,你扶我起来。”袁绍冷着一张脸,挣扎着想要起床。
辛毗不言语,只是保持之前的姿势,跪在地上,面无表情。
“报!”
一个着铁甲的将领连滚带爬的到来:“主公快走,麴义那厮反了,大公子所部已经被击溃,麴义正朝着太守府杀来。”
“什么?”
在场众人纷纷傻眼,袁绍惊悚,他万万没想到麴义是真的谋反了,他更没想到是的自己儿子居然这么没用,被一个叛徒居然给打垮了。
换成自己,麴义的脑袋早就没了。
“尚儿,搀扶我起来。”袁绍重复,脸上狠厉不改:“你等还不速速点兵备战,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们哭丧着一张脸,坐以待毙。”
辛毗悚然,心中却是开始寻找新的后路。麴义大势已成,现在他绝无可能停下手来,袁绍这便更是必定容不下自己。
袁谭啊袁谭,你怎么这般无能。
相对而言,袁尚的思绪更为简单,他只是惊愕,知道完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荣华富贵即将如同过眼云烟一样消散。
“走。”
袁绍起身,所见却只是溃败而来的袁绍军。远处的弓弩声越来越近,声势也愈发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