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废去我的修为,还口口声声说为我着想……亏你还是堂堂幻空山的大长老,圣境巅峰强者,不过,就凭你,想废我修为,还不够格。”
“放肆!”
感应到单珏凰的心中,已然满是暴怒,秦天目光幽光闪动,却是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准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天帝秦天,从不妥协!
单珏凰仅仅只是心念微动,周身灵力略微散逸,便在虚空中凝聚出了天女散花,花瓣源源不断在身周旋转的异相,殿中其他几人,只朝那鎏金玉座方向望去一眼,立时便有种直欲跪倒在地,对圣人顶礼膜拜的冲动。
仅仅只是散逸出的几分气息,对其他人都造成这等冲击,瞬间承担了对方近七成气势压迫的秦天,所受的影响自然更大。
不过,凝聚北斗七星,可得洞穿虚妄之眼,对于这种幻道,他的抵抗力极强。
此时此刻,敌人已经要出手,秦天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
《造化星辰诀》运转,十数颗大小星辰隐现,骄阳似火,明月如水,群星璀璨耀眼,周身光焰浮动,好似天外神人。
“住手!”
恰恰就在单珏凰心中起了杀机的这一瞬,却不料幻空大殿之钉,陡然响起一声清喝。
这霎时之音,夹杂着一缕花香,带着一股连绵不绝的柔和气劲,立时便拦在了秦天和单珏凰两人的正中间。
“花长老?”
原本即将出手的心思,因突然出现的人,而渐渐止息了。
“花满衣见过大长老!”
说完这句话,看着走到身边的炎流月,花满衣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担心,有师傅在,没事的。”
话说到这,扭头看向秦天,花满衣眉头悄然皱了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凭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来,若非自己及时赶到,恐怕单圣如此已经对秦天出手。
圣境强者出手,对付一位化神三重修者,这种事不会有任何悬念。
“师傅,事情是这样的……”
原本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情况,解释起来自然不费多大工夫。
不过,花满衣倒也并未偏听偏信,听过了炎流月的话,又向秦天询问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
有些厌恶看了何玉虎、张玲羽二人一眼,花满衣拱手便朝鎏金玉座的方向躬身一礼:“大长老,属下认为,秦天没有任何错处。”
“花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秦天于我有恩,我现在要保他,你有意见?”
看着张玲羽,花满衣面露不屑:“我辈修者,以力为尊,如果你不服,就过来和我打一场。谁赢了,谁说了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花疯子,张长老最近身体不适,你想找人打架,何某奉陪!”
见到护法堂的堂主也站了出来,花满衣缓缓摇头:“何玉虎,若是昨日以前,我根基未复,最多只能打成平手。但如今……想和我过招,你还不够资格。”
“狂妄!”
眼见自己的师傅,竟然不给另外两位半圣留任何情面,炎流月不禁走到秦天身边,轻轻拉了拉对方的衣袖。
“别这么倔,要不,你先服个软,这事也就过去了……”
看着身边的炎流月,想到自打来到幻空山以后,虽不过仅仅一日,这对师徒对自己也算照料有加,尤其炎流月和苏月一样,名字里同样带了个月字,秦天的心莫名一软。
“不用吵了,我愿意去大长老所安排的去处。”
“什么?”
之前单珏凰对秦天安排的去处,炎流月自然对花满衣讲过。
所以,她很清楚,秦天所说的“去处”,究竟是在指什么地方。
“有我护着,你又没犯错,不用去那个鬼地方!”
“花长老,你的好意,秦天记在心里,但我已经决定了。”
话音落下,看向这幻空大殿之内余下几人,秦天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惧一闯。但是,今天我要让你们记住,我之所以会答应,不是因为怕了你们几个,而是——为了她!”
说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秦天的目光,已经转身了炎流月。
或许那位圣人、两位半圣没在意,但以他所站的方位,却是恰好看到了,之前是炎流月捏碎腕间那只镂刻着符文的玉镯,这才通知了闭关中花满衣赶来此地。
否则,自己就算能逃离幻空山,但下场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
这份情,他记住了。
而同样被他所记住的,还有单珏凰、何玉虎、张玲羽这三个人,今日对他的所作所为。
“大长老,秦天连您都敢顶撞,若是不处以极刑,用以震慑宗门之内的宵小之徒,恐难服众啊!”
“张长老所言甚是,何某也认为,这小子来历不明,根本不应该继续留在幻空山。”
望着堂下三位半圣,略微犹豫片刻,将目光投在花满衣的脸上,看着对方精气神充盈无比,只是往那一站,便有勃勃生机不断从体内向外散逸而出的模样,单珏凰缓缓的叹了口气。
化神三重的秦天不难处置,真正头疼的问题,是这位自打服用过“璇玑丹”补全根基,明显很快便能突破圣境的花满衣。
和那两位资质中庸,修为基本已经走到尽头的半圣相比,无疑还是这位花长老,对幻空山更为重要。
权衡片刻,单珏凰终究还是偏向了后者。
“既然花长老亲自开口,本圣也不与你计较。”
看了炎流月一眼,单珏凰缓缓挥手:“秦天便由你送入那个地方,即刻执行。”
“弟子遵命!”
“何护法、张长老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片刻之后,幻空大殿中,只余下三人,看着堂下二位半圣,单珏凰眼中的杀机渐渐浮现出来:“不过化神三重的小人物,若想杀他,又何必那般大费周折?花满衣能保他一天,不可能保他一世。”
“大长老,您的意思是……”
“那个地方可不太平,想杀人,又何必自己动手?”